几米长的松木杆子,经历千年的物化,水分早已经挥发干部,异常的干燥,握在手里,并不会让人觉得如何沉重,但是,握住一头儿,向前平举,却是相当费力,严重违反杠杆作用的原理。仅仅才搭好第一根,燕赵就累得双臂酸痛。
凡是开头难!第一根虽然支得艰难,第二根却十分的容易,燕赵把第二根木杆,斜搭在第一根上,顺势向前推,轻轻松松就推到了对面的墙上。
如法炮制,六根木杆,被燕赵一一送了过去,并排横架在东、北两堵石墙之间,与墙角正好形成一个等腰的三角形,只不过,这个三解形,缺了一个角,形成一个等腰的梯形。
为了防止木头杆子从墙头上滑落下去,燕赵解下腰带,把裤子也脱了,把六根木杆结结实实的绑在一起,临时搭了一座木桥,试了试,很坚固,也很稳定。
燕赵奔回到绿豆身边,绿豆身上火烫,烧得吓人,悲歌忙得像没头的苍蝇,东一下,西一下,向下砸着不断蹿上墙头儿的异鬼,汗流夹背。
蓝光转淡,即将消失......
“走!”燕赵穿着大裤衩子,用夜魂镜的一个角,帮助悲歌把最后三个蹿到墙边的异鬼砸了下去,尖角再次释放出蓝光,照亮黑暗。
两个人架起绿豆,先是冲,后是匍匐到木桥旁边,燕赵的左腿不敢吃力,悲歌又作了一把苦力,把绿豆牢牢的绑在背上,趴在木桥上,又顺着木桥,慢慢爬到了北墙上,燕赵蹲在一边,双手死死的按住木桥,防止某个松木杆子滑动,导致木桥脱落。
悲歌顺利的通过,燕赵又接着爬了过去,身后,几只异鬼已经爬上墙头,爬到木桥的一边,看样子,也打算顺着木桥往这边爬。
草!这是给你们准备的吗!燕赵坐在墙边,抓住最左边的那根木杆,这根木头杆子最长,足足有四米,一扯一掀,抬腿就把其它五根木头杆子踹到墙下,只留下了手中这一根。
燕赵做的这个木桥,更确切的说,只是一个木排,只在对面那头儿绑定了,这一头儿,每根木杆都是单独的个体,单线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很容易就踹到了墙下。
此时,一只异鬼已经爬到了木排上,没料到燕赵使了个阴招儿,惨叫着跌落地面,狠狠的摔在土地上,好久才爬起来。
燕赵在把一根根的木杆子做成木排的时候,早就给手中这根做了手脚,绑得很松,只要保证不脱落就行,随着其它几根木头杆子跌落,这一根,轻轻松松的就挣脱了束缚,被燕赵拽了过来。
燕赵扛着木头杆子,猫着小腰儿,跑了十几步路,才慢慢直起身,和悲歌撒欢儿一样狂跑,希望就在前方。
异鬼们贴着墙边,嚎叫着,在后面紧追不舍,它们已经被燕赵激起了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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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鬼的脑袋,都是一根筋,只知道跟着跑,不知道变通,北墙里侧,明明有几处台阶悬在墙上,一个个异鬼,却都视而不见,它们可能是被方才台阶塌陷给吓怕了,变成惊弓之鸟,看到台阶也不敢往上迈。
燕赵顺顺利利的跑到了对正洞口的北墙头,洞口仍在,涛涛的松花江水,拍打江岸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洞口传了进来,燕赵突然感觉涛声特别亲切,一线光明,透过洞口,照进黑暗之中。
终于到了!燕赵大喜,停下了脚步,麻利的把木杆从墙垛子上顺到墙根儿,他一翻身,“哧溜”,顺着木杆滑到地面,随后,伸手把定木头杆子,悲歌背着绿豆,慢慢从上面滑了下来,滑到一半,“咔嚓”,一根木头子杆承受不住悲歌和绿豆两个人的重量,突然从中间折断。
还好,木头杆子断裂的地方,距离地面只有一米多一点儿,悲歌背着绿豆从这个高度掉下来,摔得并不重,而且,是绿豆先着的地,他早已经不醒人事,摔得重不重,根本不知道。
异鬼的嗥叫声,在墙内此起彼伏,听上去异常愤怒,可是,大门明明就是前面不远的地方,这些异鬼,貌似没有一个想到从大门绕出来接着追。
燕赵和悲歌把绿豆从锅底救了出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江畔潮湿的新鲜空气,仿佛再不多吸几口,空气就突然会没有了一般。
头顶上方,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江涛拍岸,时间,辰时刚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切,燕赵,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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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连家也没顾得上回,找到自己停在江边的豪车,拉着绿豆,直接去了县医院。
十年间,天河县医院,淋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收获着经济腾飞的硕果,早已经由旧貌换成了新颜。
江山代有人才出!连县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换了一大批,各大名校毕业的小医生、小护士,随处可见。燕赵,这个当年天河县城的奇迹,再履旧地,偌大的县医院内,已经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燕赵没敢说出绿豆受伤的实情,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说他和一个陌生人打架,被陌生人咬了一口,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应燕赵的请求,为绿豆做了全面检查,身体机能、各项指标一切正常,就是高烧、昏迷不醒,医生束手无策,给绿豆开了几部消炎退热的药,先去烧降温再说,别再烧出炎症来。
燕赵为绿豆单独要了一间病房,他这个病,燕赵心中有数,放眼整个神州大地,估计也没有谁能治,小小的天河县的医生看不明白,很正常,要是能看出病根才是怪事。
燕赵叫老六到街上买了一把水果刀和一捆绳子,偷偷的把绿豆绑在床上,绳子捆得和很有技巧,为绿豆打针的护士始终没有发觉。
如果绿豆果真不幸,转变成异鬼,燕赵决定亲自动手,至于杀了转变成异鬼的绿豆之后,算不算是故意杀人,他要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燕赵都无暇顾及,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这种病毒扩散到广大普通人群之中,贻祸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