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抢到燕赵跟前,双手一上一下,搬住他的脸,用力向外扭,燕赵心中一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任凭绿豆把他的脸转了回来。
“果然是你!”肖绵青的纤纤玉指,指着燕赵,气得浑身颤抖,突然把头俯在舞倾城的肩头痛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燕赵脸上的表情有些狼狈,报以无奈的苦笑,心中愈发的焦急。
舞倾城柔声安慰,小声询问,“怎么了?青青。”
肖绵青抽抽嗒嗒,嘴里翻来覆去只有两个字,“色狼。”
“色狼!”舞倾城目光一黯,两道秀眉陡然间锁到一处,紧紧咬住下嘴唇,貌似要咬出血来,颤声道:“这个人就是要非礼你的那个畜牲!”
“嗯!”肖绵青无助的点了点头。
“你没认错吗?”舞倾城不放心,进一步确认。
“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肖绵青对燕赵恨之入骨。
草!这是没好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男人遇到女人,还不要指望讲理。
舞倾城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在她心中,一直不愿意相信燕赵是个色狼这件事实,甚至希望任子啸是在和她撒谎,可是今天,她的希望,仿佛一个虚幻而美丽的气泡儿,瞬间破灭了......
铁证如山!肖绵青和燕赵无冤无仇,任子啸会冤枉燕赵,肖绵青却绝对不会,舞倾城心中,对燕赵仅存的最后一点怜悯,也随着希望的破灭消散在风中,珠泪,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伤心欲绝,快步冲到燕赵近前,“啪”,重重了煸了燕赵一个大耳光,恨声道:“禽兽,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噗”,燕赵悲愤莫名,忧急交加,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滴滴鲜血,仿佛一朵朵鲜艳的红花,绽放在半空,有一些,在落下时,甚至开在了舞倾城洁白的衬衫上,燕赵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微弱,“倾城,事实不是这样的,我......”
“滚!”相识相知,三年有余,舞倾城第一次对燕爆粗口,伤心的眼泪,顺着她曲线柔美的面颊滚滚而落,难过到了极点,那是燕赵道德沦丧给她带来的绝望,她转身拉着肖绵青的手,决绝而去,再也没有回头。
“倾城!”燕赵伸出右手,试图抓住舞倾城的身影,挽回她的决别,最终,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唉!”绿豆嘎巴嘎巴嘴儿,打算追出去,一寻思,追上了也无话可说,叹息着又停下了脚步,目送着这两个绝美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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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被重重的关上,眼泪,自燕赵眼角无声的滑落,燕赵颓然滑倒在床上,任眼泪似汹涌的河水,成两条直线往下流,瞬间,沾湿了他洁白的衬衫,又浸透了他床下的草垫......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误解,所有的挫折和失败,所有对亲人的思念,甚至是肉体上的伤害,一切的一切,燕赵都能忍受,但是,舞倾城,是他心中最脆弱的那根神经,稍有风吹草动,燕赵都如履薄冰,今天,心上人放言永决,燕赵心中所有的不如意,全部通过眼泪发泄了出来,他泪流满面,因为激动,脸上的肌肉不住的颤抖、扭曲,甚至有些狰狞。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是,问世间悲在何处?直教男儿寸断肝肠!是心上人的误解和心底的迷茫。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倾城,他们冤枉我!”
燕赵狂吼了一声,突然昏了过去。
绿豆麻了爪,哭天抹泪的找医生,叫护士......
失去了意识的燕赵,睡梦中不住呓语,呼唤着舞倾城的芳名,同时,嘴里还不断念叨:“他们冤枉我”“不是真的!”
就连抢救燕赵的医生都懵了圈,这小子,怎么感觉这么冤枉呢!
“是,比窦娥还冤!”有小护士在捧医生的臭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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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高烧带昏迷,整整三天三夜之后,才清醒过来,心魔不去,他整个人,变得形销骨立,眼窝深陷,腮帮子塌出两个大坑,每天蹬着双眼,望着天花板,眼珠子像死鱼一样,充斥着一片灰蒙蒙的死气,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水米不进,只靠打营养液维持生机......
绿豆连着三天三夜没合眼,本来就瘦,也熬得没个人样子,像个麻杆儿,幸好昨天悲歌的手机通了,主动给绿豆打电话,知道了燕赵的状况,差点儿没吓出屁来,连忙赶到医院来帮忙,帮绿豆共同照顾燕赵,绿豆这才得到了一点休养生息的时间,不然,以他那副塑料小身板儿,燕赵没死,他就得先玩儿完。
第七天早上,燕赵突然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一脸担忧的悲歌和绿豆,眼神中饱含着歉意和感动,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沉的骄傲,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我,但是,我还有好兄弟陪在身边,不离不弃。
“老六、绿豆,咱们回家吧!”
“二哥”......
“大燕”......
悲歌、绿豆,眼含热泪,扑到燕赵近前,燕赵的眼中,比平日多了几分活泼的亮色,虽然仍然掩饰不住心底的悲怆,神情却更加坚定。一个好男人,如果没受过伤,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坚强!
燕赵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结在作怪!虽然瘦得没个人样子,回去将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留在医院,无非再多打几天吊瓶,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益处。
悲歌向大学的几个同学借了点钱,帮燕赵办理好一切手续,打车回到了燕赵的出租屋。燕赵的汉兰达还在舞倾城家楼下抛锚,悲歌找人把车拖到了修车厂,修好之后,当天晚上,又开了回来。
绿豆担心燕赵会想不开,索性连砖头子也不搬了,天天陪着燕赵,燕赵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拖到快中午,带着绿豆,驾车驶向省城最大的公司天昊公司。
与任子啸结下的大仇,不能不报,燕赵准备去踩点儿,了解清楚任子啸的生活轨迹,找机会下手,你打断了老子的左脚径骨,不打断你一条腿,也得打断你一只胳膊,以血还血,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