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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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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柳条子,迅雷不及掩耳,结结实实的抽在任子啸的左脸上,抽出一道近半尺长的血凛子,从额头直到下巴,鲜血迸出,顺着脸颊往下淌,几乎直接给任子啸破相。

任子啸从小到大,养尊处优,说一不二,一向都是他欺负别人,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他的身高比燕赵高出了半个头,却抵挡不住心底的害怕,吓得“妈呀”一嗓子,撒腿就跑。

燕赵挥舞着柳条儿,一边追,一边破口大骂:“草!小瘪犊子,让你特么的栽脏,让你特么告密......”

柳条儿将近一米半长,加上燕赵的胳膊,近两米,一下一下儿,狠狠的抽在任子啸的后背上。

燕赵是在血与火中锻炼成长起来的,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打这种小仗,游刃有余,任子啸哭爹喊娘,抱头鼠蹿,逃得比兔子还快,路人纷纷躲避,唯恐被波及到,又远远的站定了围观,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燕赵哪会在意旁观者怎么想!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拿任子啸的后背当靶子,对准了狠抽,一腔怒火,通过柳条儿,全部发泄到了出来。

**********

“住手!”舞倾城一脸寒霜,气得浑身颤抖,挡住燕赵,把任子啸护在身后。

任子啸虽然害怕,却没有被燕赵打傻,直接跑到了舞倾城的车前,燕赵像打了鸡血似的,估计只有舞倾城能制止住他的疯狂行为。

舞倾城还没有上车,发现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一个省内最大公司的总经理,三十岁上下的人了,居然还学社会上的小混混当众斗殴,完全不符合各自的身份,又气又急,急忙上前拦住燕赵,喝道:“你干什么?”

燕赵没料到舞倾城会袒护任子啸,骤然一愣,眼中的锐气慢慢褪去,手中的武器柳条儿,颓然掉落在地......

倾城竟然这么关心任子啸!燕赵失魂落魄,心中伤心、迷茫,多年的精神支柱突然塌垮,脑海里空空荡荡,感觉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天地似乎都是灰色的。

任子啸无论走到哪里,很少独自出门,几乎每次都前呼后拥,显示着气派和奢华,华都听到任子啸杀猪一样的嚎叫,带着两个年轻的司机就冲了上来,燕赵仿佛突然痴呆了,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无助,更放弃了抵挡,三拳两脚,就被华都等人打倒在地。

燕老三生命的最后几年,倾囊相援,不但将茅山道法精义全部教给了燕赵,还教他练习了一些武术功底和实战技艺,燕赵又是健美出身,肌肉力量发达,几年苦练下来,寻常三两个成年人,已经靠不到燕赵身前。此时此刻,燕赵心丧欲死,完全丧失了斗志,这才会被轻易的打翻。

舞倾城心急如焚,撕心裂肺的呼喊,试图阻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可是无济于事。任子啸早就对燕赵怀恨在心,又被燕赵像撵狗一样,打得满大街逃蹿,面子都丢到太平洋里去了,此时咸鱼翻身,得到了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指挥华都和两个司机,拳打脚踢。

“给我打!打死这个色狼!”

听到“色狼”这个词,舞倾城劝架的决心微微有些动摇,犹豫了片刻,又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任子啸你别胡说,你又没有亲眼看到!”舞倾城打算拉开华都。

然而,任子啸却及时拉住了她的衣服,不让她再向前靠,任子啸的力气比不过燕赵,舞倾城与他却也没法儿比,挣脱不开,被越扯越远,虽然一个劲的大叫“停手”,可是华都哪里会听她的,舞倾城急得直跺脚,干着急没办法。

燕赵双手抱头,把头深深的埋在胸前,用双肘护住,身体蜷成一团,缩成一个大虾米,侧倒在地。人在被打倒之后,这是最佳的防御姿势,胸、腹、头部都被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只露出肉厚的屁股,让大家随便踢,这是燕赵的本能反应。

围观的群众,有好心人报了警,警笛声音响起,由远及近,华都和那两个年轻人,终于停下了手,面现惊惶,准备逃跑。

燕赵全身上下,遍体酸痛,好在没有皮外伤,他艰难的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向小区外走去,舞倾城叫他,燕赵心中气苦,理也不理。

六、七个警察围了上来,把燕赵、华都和那两个年轻人一起押上了警车,任子啸听到警车开到,早就远远的躲到了一边,逃过了这一劫。

**********

到了派出所,燕赵一言不发,既不申辩,也不指控,往哪儿一坐,目光呆滞。这一次,燕赵虽然身体上遭受了外力的摧残,并不严重,然而,舞倾城对他的心灵上造成的伤害,却让他几乎失去了信心和全部希望,生无可恋。

任子啸早早就在外面托上了关系,燕赵是受害的一方,既然他没有什么述求,警察同志们也乐得清闲,一个巴掌拍不响,各打了三十大板,批评教育一通之后,把他们又都放了出来,自已给自己看病。

燕赵回到自己家,蒙头躺了整整一个下午,好男人,有难自己担,有苦自己尝,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里,他就是一片随浪飘泊的浮萍,无根无源,身上有伤,也只能一个人躲在黑暗之中,偷偷的舔拭......

黄昏时分,燕赵一掀被子,挺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天花板,长啸了一声!

他不是一个习惯于生活在过去的人,被误会成色狼,误会也就误会了,假的真不了!时间久了,心底的郁闷,自然就会被时光冲淡,但是,伤口才好了没几天,就被狠狠的揭开了上面的疤,而且又在他的心尖上捅了一刀,这种痛,燕赵再也无法忍受。他要在舞倾城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哪怕舞倾城最后仍然没有选择自己,燕赵也不希望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来结局,他决定去找绿豆。到肖家偷回录像机。舞倾城对他而言,重于一切。

一打电话,绿豆正在给他老爹烧纸,燕赵问明地点,一瘸一拐的下了楼,燕赵隐隐觉得,自己的左脚,貌似骨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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