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叫花瑟缩的样子,南宫焱虽然心中十分震怒,可却也知道这不能怪小叫花子。毕竟,从他适才的描述中可以看出,这个刺客不但身手不凡,而且早有预谋,一击得手后便立刻远遁。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一些武林高手,都未必能分辨得出对方的身份和体态,更何况他这个武功连三流都排不上的小叫花子。
不过,就在南宫焱试图安慰小叫花子两句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走上前去的雨肖却抢先开口问:“如此说来,你们是今天下午,在洛阳城南门外的官道上遇刺的?”
小叫花子虽然不认识雨肖,但见他就站着南宫焱身边,而且对于他的突然插嘴,南宫焱也并不阻止。于是只好支吾的回答:“是,是的。”
听到回答,雨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后,又追问说:“大概下午的什么时辰?”
小叫花不假思索的回答:“大约下午申时三刻左右。”
见对方居然回答的那么快,而且那么清楚,雨肖微微一挑眉,笑着说:“你记得可真清楚。”
随之就又问:“申时三刻,已日近酉时,差不多已到了黄昏之际,这个时辰,城门应该即将关闭,为何赶来参加丐帮大会的你们却还在城外?”
“因为,我们中途被琐事耽搁了。而且,也就是知道城门即将关闭,恐赶不上大会,所以才会急于赶路。不然,马舵主也不会因此而疏于防范,这么轻易就被刺客得手。”小叫花回答,同时脸上还显出悲伤的表情,似乎都要哭出来了。
“好了,你也不必悲伤,事情都过去了。”雨肖安慰着说。
不过,在见到小叫花点头后,他却又话锋一转:“不过,虽说逝者已矣,但我们还是应该帮他找出凶手,让他瞑目,这也是我们能为马舵主做的最后一件事。”
说着,便又问小叫花子:“既然你回来了,那马舵主的尸首,现在何处?可有一并带回?”
“带,带回来了,就安置在大堂外的马车中。”小叫花被雨肖这急转的话锋弄的一愣,紧张的回答说。
“好,带回来就好办了。”雨肖一笑。转而向南宫焱一拱手说:“南宫兄,不知小弟可否瞻仰一下马舵主的遗容?以便查出究竟是谁,对他下的毒手。”
其实,南宫焱巴不得他这么说,别人或许还不知,但他却很清楚眼前这个书生打扮之人的本事。相信若他肯插手此事,那真相大白便指日可待。也是因此,之前见雨肖突然插嘴才没有阻拦。
“雨兄弟何必这般客气,我知雨兄弟才智过人。博学多闻,更熟读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典籍,甚至能仅凭伤口便推断出出手之人所用武功招数。只要雨兄弟能帮马舵主查出杀他之人的身份,那一切都请自便。”南宫焱回礼说。
“好,有南宫兄这句话,那小弟就不客气了。”雨肖倒也不谦虚。说完,便转头对小叫花说:“请带我去看看马舵主的遗体。”
当然,在雨肖随同小叫花子走出丐帮总舵大堂的时候,不但南宫焱跟了出来,就连堂内大多数的宾客,也都紧随其后。
而待得众人来到堂外后,见到此刻大堂外果然停着一辆破旧马车。只是这马车说是马车,却又有点勉强,因为实在太过破烂了。不但满是污泥,甚至连拉车的也是一匹比骡子还小的瘦弱老马,也不知小叫花从拿找来的。
而且,从整辆车的结构可以看出,这根本不是寻常用来载人的马车,而是那种走商载货的货车。车身上别说棚子,连快遮拦用的木板都没有。只不过,马车虽然破旧又简陋,但在此时却反倒省了不少事。因为车子无遮无拦,所以,躺在车上的马舵主的遗体,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雨肖望来一眼仰面躺在马车上,显然已经没了气息的马舵主,也不嫌弃,直接走上前去仔细检查起来。
而随着雨肖的检查,周围一起跟上来的人,也都清楚的看出马舵主确实是被人一剑刺死的。因为他的前胸和后背上,都有血迹。而且,在雨肖脱去他上衣后,两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看着这两道一前一后,相互对称的伤口,雨肖却陷入了沉思。
伤口看似血淋淋的,但其实并不大,而且十分细窄。照雨肖比划后估计,这一前一后的两道伤口,仅长约一寸左右,而且前胸的略长于后背的。
显然,马舵主不但是被人一剑刺死,而且此剑还穿透了他的身体,在他身手留下了一个前后通透的窟窿。可见下手之人,十分狠辣,势在必杀马舵主。
不过,就在雨肖凝眉深思的时候,躲在人群中的叶冷月心里却同样充满了疑惑和矛盾。
她所关心的当然不是杀害马舵主的凶手,而是眼前的这个雨肖。因为她此刻不但已经不再生雨肖的气,甚至还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了人?
毕竟,她下午遇到的那个邋遢书生陈霄,虽然有着一片古道热肠,但是却是个傻头傻脑,连十分常见的江湖骗术都会上当的人。
可再看眼前的雨肖,不但衣冠楚楚,谈笑风生,而且显然还是个十分精明干练之人。至少,就在刚才,南宫焱还夸他博学多闻,才智过人。甚至,若南宫焱所言不虚,他还能做到仅凭伤口便分析出造成此伤的武功招数,这是要何等的洞察力和对武学的研究深度。
这两者间,实在没办法想象成是同一个人,这让叶冷月苦恼疑惑万分,不由得暗自嘀咕:“难道真不是同一个人?可为何却长的那么相像,连脸上的淤青都是在同一处?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陈霄。”
而就在叶冷月百思不得其解,并暗暗下了决定的时候,雨肖已经帮马舵主再次整理好遗容,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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