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敏还是无动于衷。
他的态度让伍思德和刘贝都非常不爽,伍思德身上灵力溢散,眼睛瞪得滚圆。
“哇咧,你这家伙有没有教养?别人跟你说话呢,你竟然爱答不理?”他拳头一握,就要动手。
刘贝也道:“小师弟,我们走,懒得理这种人。”
林峰在他们眼里,现在可是宝贝中的宝贝。他们对这位小师弟的感情非常复杂,有崇拜也有爱戴,更多的是爱护。谁欺负了林峰,比踩在他们脸上吐口水还让他们难以接受。
“等等!”马大光急了,冲上去拦着门,对林峰等人又作揖又哀求,“你们别生气,我师兄脾气不好,心是好的。师兄,你就别犟了,哪怕有一线希望,咱们也得试试。”
他那张肥肉都没处堆的圆脸上,满是油腻腻的汗。
林峰为之动容,只有最真挚的兄弟,才会不计较你的坏脾气,在最危难的时候,依旧站在你背后挺你。
就冲他们这份兄弟情,林峰也决定帮其一把。
车敏沉默。
“你根本不是失眠,而是修炼陷入瓶颈,再加上情急心躁,导致气血虚浮,境界不稳。长此以往,别说难以精进,就算是维持眼下的局面,都是奢望。”
林峰一针见血,一直沉默的车敏,骤然睁开眼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竟然有这份眼力?
自己是宗门的未来和希望所系,绝对不能倒下。他心里纠结着,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就试试看。
想到这里,车敏起身,缓步走向林峰,拱手正色道:“这位兄台说的没错,不知可有解决方法?”
“办法倒是有,不过你得先整理好思路,走入死胡同,很危险的。”林峰道,“所谓心静自然凉,这话用在武道修炼上,再合适不过。”
这期间,他的神识始终定格在车敏身上。
他想了想,管马大光要来纸笔,写了一张方子。都是些普通的药材,只是分量配比不同,效力就天差地别。
“你去抓来这些药,三碗煎成一碗,每天早午晚给你师兄饭后服用。三次之后,立竿见影,先把失眠症状解决了吧。”林峰道。
马大光将信将疑,他拿起药方瞄了一眼,其实以前见过。师兄得了这毛病,茶不思饭不香,夜不成寐,已经成为师父的一块心病。看过不知多少大夫,也找过专业的炼丹师,都无济于事。
就这一纸药方,能行?不管了,试试再说。
林峰等人告辞,临走前伍思德玄外有音地对马大光说:“别再闹鬼了啊!”
马大光点头,脸红脖子粗。
……
夜,沉凉如黑川河的流水。
偌大的城堡上空,几条黑影倏然飘过。他们绕过豪门居住的地区,跳过繁华的商业区,最后来到一座贫民窟,落脚于一个旧而不破的小院落前。
“少爷,就是这家。”三人都蒙面,其中一个一身华服。
“好,进去把那丫头给我抱出来,本少爷要让她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华服蒙面人道。
另外两人点头,砰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没多久,他们腋下夹着个不停挣扎的小女孩出来。
“走,送芙蓉阁去。”华服蒙面人道。
芙蓉阁是本地最大的青·楼·妓·馆。
当当当!
有打更的从巷子口路过,三个人忙躲避,并将女孩打晕。谁知那打更的竟然直冲他们而来,并呵道:“谁?”
“闭嘴,走你的。”一个蒙面人恶声恶气站出来挡着同伴。
打更吓得一个寒噤,当啷一声丢下铜锣抛开了。
三人转身欲走,一抬头,却发现有人挡了路。
三个人愣了一下,这不是那天在巷子里让他们吃苦头的少年吗?。
那挡路少年已经看到小女孩,脸色顿寒:“把小花儿放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身上灵光绽放,伸手一抓,那口破旧铜锣嗖一声飞了出去。
铿、铿、铿!
三道暴响,铜锣在三人身上擦过。
“哇!”
“啊哟!”
“痛!”
两个捂着肚子,一个抱着裤裆,疼的细汗长流。
嗖!
林峰肩膀一晃,已从那人腋下抢过小女孩。
“趁我还没动杀心,滚!”他低吼,眼一瞪如虎如豹,唬的那三人屁滚尿流,一瘸一拐跑开了。
林峰低头看一眼小花儿,消瘦如柴,面带菜色,她命太苦。抱着轻飘飘的她进了门,林峰这才发现,院子里还倒着一个人,那正是小花儿的叔叔,胸口都是血。
熟悉了,林峰知道,这两人并无血缘关系,只是彼此相依为命。只是这个做叔叔的,成天只会酗酒,生活重担,全部压在一个八岁小女孩身上。
他叹口气,将二人分别搀扶到床上,还好,一个晕厥,一个皮外伤,一粒丹足以救回他们。
他始终有点不放心,那天那家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等不及天亮,林峰便乘着夜色来观察情况。
没想到,果然给他猜中。也幸亏他来了,否则小花儿要遭殃。
……
小花儿家里,院门敞开,院子里传来欢声笑语,还有小狗稚嫩的吠叫声。
“小花儿,鱼来啦!快来接……”伍思德大嗓门吆喝着。
“别吵,我给小花儿编辫子呢。”郑雅萱喊道。
郑雅萱闲来无事,也常来看小花儿,还给她买了一条小狗。
大家热热闹闹进去,一起洗菜做饭,小花儿十分开心。
大家虽然萍水相逢,可是脾气相投,在这异地他乡,竟然处的就像一家人。就连林峰,都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
林峰他们经常在闲暇时刻买米买菜来,小花儿则时常要帮他们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小小年纪,更是懂得照顾别人,非常难得,也让人心酸。
时间久了,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善良又体贴的小女孩,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
林峰常来,另一个目的也是为了保护小花儿和她叔叔。
几天过去了,似乎一切都平静下来,刘琉他们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样不是办法,必须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林峰已经了解到,刘琉心胸狭隘,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天在小花儿家里玩了一下午,晚饭之后他们才离开。
叔叔拎着酒壶,一瘸一拐想出门去打酒。
“我去吧!”小花儿放下手糖葫芦,那是林峰买给她的。
“啊,好。”叔叔已经醉醺醺,走路摇摇晃晃,脑子也是浑浊的。
他看着小花儿欢快幼小的背影,蹦蹦跳跳离开院子,心中突然狠狠揪了一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