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蔡道又特意强调了一番,那些工具的重要性,还特别指出,其中的那个中空的针头是成败的关键,能够做得越小越好。
这个中空的针头,自然是用来静脉注射用的。
临走的时候,蔡道还专门提出,让宫中准备好给为皇子和皇女的饭食,要是闲麻烦的话,可以把厨子派到蔡氏学堂,一次送上足够一个月吃得食材。不是蔡道矫情,而是,这些皇子和皇女都不好伺候,反倒是照顾她们起居的宫女和太监们都是粗人,没有那么多讲究。
这点,石得一点头答应了。
午饭过后,德妃娘娘和石得一带着一众手下和禁军们离开了。
不过,临走前,这些人又是让蔡道又是大大地开销了一笔,其他人还倒罢了,无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是猫的胃口,叼馋却是吃得不多,可那些禁军们就不得了了,一个个都是大肚汉,好像禁军中该了他们吃喝,三天三夜没吃饭似得,厨娘们、蔡道和那些工匠们的家眷们如果不临时出来搭把手的话,差一点就不够大家吃得了。
忙完这一切,蔡道让胡郎中先给几位皇子皇女诊断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天花相关的病症。而且,赵似虽然刚刚出生没有多久,还算比较健康。
蔡道已经做好了打算,今天晚上就给几个皇女和赵泌先种上牛痘,当然,那些宫女、太监,还有奶娘奶水比较少的那个都不能放过。也因此,他必须在这些人的饭食当中加上一些安神的药物,让他们或者她们都睡上一个好觉,到时候,也好行事。
之所以这么急迫,就是因为明日,蔡道特意向宋神宗要的御医就要进驻这里了。那之后,这些小动作瞒得了现在这些人,却不一定就能够瞒得了那些经验丰富的御医。话说,谁在艺高人胆大,也不敢向那些御医们下药吧!反正,蔡道没有这个胆子。
至于小赵似,蔡道是真没有胆量给这个刚刚满月的孩子种痘。对于一个婴儿来说,母乳喂养是最容易传播疾病的途径,所以,蔡道才会给其中一个奶娘种痘。当然,种完痘之后,蔡道会让这个奶娘停止喂养一周的时间,然后,两个奶娘在轮换一次,蔡道再给另外一个奶娘种痘。
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忌讳了。
事情果然非常顺利,也许是胡郎中开得安神药药效非常好,也许是宫中来的人换了地方太过于困倦,总之,蔡道他们顺利的将所有的目标种痘完毕,中途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第二天,宋神宗满足了几乎所有的要求,光御医就派来了三个,厨子更是为每一位皇子和皇女都配备了一个,赵似更是享受了特殊的待遇,配了御医两人和厨子三人,其中两个厨子根本就是分别来伺候两个奶娘的。可见他对于皇子们的重视,当然,赵泌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身为皇子,却没有这样的待遇,蔡道都替他不值,不过赵泌倒是处之泰然。当着石得一的面,谢了恩之后,根本就没有这个厨子给自己做饭,而是一直跟着蔡道和学堂里的孩子们一起吃大锅饭,吃饭的时候,居然比蔡道都吃得香,吃得多。
之所以是几乎,就是因为蔡道要求的工具,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时间,汴梁城内的能工巧匠们就做了出来,石得一这次来也把东西交给了他,可他之前特别提出的那根空心的针头,制造的难度实在太大,到现在做出来的实际样品都还是让他不甚满意。
石得一给蔡道看过,这根针头居然比后世给牲口注射时的那种针头还粗还长。
蔡道给石得一出了一个主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设立一个大奖,谁做出来的针头最符合蔡道的要求,谁将得到一百贯钱的重赏。汴梁城中工匠们都不缺手艺,可是,蔡道却知道如今汴梁城中那些工匠们,不但个人的待遇极差,还没有多少人权,将作监里和户部所管辖的工匠,大部分已经沦为了朝中大臣们私人的奴仆了。
所以,即便其中有一些思想开阔的工匠,也没有任何的动力铸造这个十分必须的针头。
这事非常急,蔡道明言,哪怕他出这个钱也行,石得一便立刻派人去将作监和公布宣布这个决定。
皇六女的事情,今日之内,也会按照蔡道的吩咐安排完毕,剩下的就看蔡道自己什么时候过去给她诊治了。
说完这些,石得一便急匆匆地走了。
学堂里的事情,蔡道早就已经安置妥当了,孩子们中间的各级小领导也都正式任命或者选了出来,大体上都还被孩子们信服,所以,蔡道即便此刻离开,也不会产生太大的骚动。
当天下午,蔡道带着花兰溪,还有其他二十个同花兰溪一样在孝慈里收养的女孩子一起坐着马车,赶往了保育院。
对了,赶马车的车夫当中,就有蔡道的那个小救命恩人张子羽,张老实,他之前是给汴梁城里的一个车马行做事,那可不是他自己的车,这才让花狻猊误会,以为他是个城里人,没有那么多的亲戚。蔡道知道后,就派人用钱将张子羽要了过来。他如今只是个学徒,还没有出师,所以要赎人,必须给车马行钱。
一路无话,蔡道他们一行来到保育院曾经的房子,外面保持的还行,可一进去,除了正房已经被人收拾过以外,其他的房子,特别是两本的厢房,早就已经被人折腾的不像样子了。之前,蔡道他们被逼着离开后,住在这里的,除了正房里的监工以外,就是一些工匠了,这些人又不是什么仔细人,没有弄塌房子,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蔡道又花钱,让这些车夫将所有的正房打扫出来,他自己领着花兰溪和其他女孩子都来到最中间的正房,先来看一看皇六女的具体情况。进去一看,除了伺候皇六女的宫女和太监以外,居然又看到了一个老熟人——田御医。
“田御医,这是怎么回事?您是不是得罪人了,您一个刀枪伤郎中,怎么被派到这个地方了。”看到老熟人,蔡道有些惊奇地问道。
“呵呵呵,要说老夫得罪了人,那就只能是你这个小道士了。”田御医假装生气地说道。
田御医的话,让蔡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这话是怎么话说的,这次的事情,贫道可是对任何人都没有提到您老人家的名字啊!这黑锅如何能背在贫道的身上。”
“这次事情,没有一个御医敢和你合作的,就是因为御医中老夫和相熟,医官使大人就只能点了老夫的将,你小自己说说,是不是得罪了老夫了!早知道当初就不救你啦!真是无妄之灾啊!就是为了救你小子,老夫才惹祸上身的!”田御医很恨地说道。
当然,蔡道也知道田御医表面上是冲他发火,其实是在暗自咒骂那个胡乱点将的头头,这个时期,北宋御医当中的最高官职就是翰林医官使。
还是正事重要,蔡道问道:“情况如何了?”
“对于此病,老夫并不是很擅长,……不过,据老夫观察,这次由于移动了治疗的地方,这孩子即便路上没有见过风,病势也开始加重。你这孩子,没事接这个要命的差事干什么?真是的!”田御医还是尽心尽力地给蔡道做了详细的说明,皇六女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太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