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一听要被人打屁gu,还是面前这个傻大哥亲自动手,他立刻被吓得爬起身,出溜一下就立刻蹿到了曹国舅的身后,眯缝着一双小眼睛,用怯怯的眼神看着那个让他又恨又怕的罗锅子和傻大个。
蔡板知道蔡道是在开玩笑,可蔡桶并不知道啊!
一时间没有注意,他一把没有拉住自己的哥哥,所以,眨眼之间,蔡桶就从房子后面拎出了一根小臂粗细的齐眉棍,眼瞅着就要朝着曹虎的方向走去。
“蔡桶,你先站在一边。”蔡道赶忙又吩咐了一声,叫住了蔡桶。
“啪……啪!”随后,蔡道便冲着曹虎鼓起了掌声,大笑着说道:“不愧是将门之后。曹道长,别的先不论,这孩子身上的硬气实属罕见啊!”
这话说得很漂亮,周围的人,不管老的少的,看了那么久的戏,就连赵宗正这个老人精也不得不赞成蔡道的这句话。
曹虎这孩子虽然武艺很稀松,他的脑子也比那个叫蔡桶的浑人高明不到哪里去,可是,他的性格还真是硬气的出奇呀。
这孩子即便受了不轻的伤,还受了这么大的羞辱,从头到尾,到目前为止居然一直没有哭出来,他的神经实在是太粗大了。
赵宗正又扫视了其他几个孩子,看得出来,蔡道这么一出手,真还把这群小兔崽子给慑服了。
仔细观察,就不难看出,连狄家的那两个孩子的脸上也是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这两个孩子从小就一直再习武,可是,从他们俩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这两个孩子是从心底里怕了蔡道。
蔡道只是修理曹虎一个人,就慑服了现场所有的孩子,甚至还包括那些孩子的护卫,不得不让两个老家伙对他再次刮目相看。
其实,真正的实情是蔡道仅仅只会这么一套动作而已。
就是这套唬人的动作,当初也只是为了训练蔡桶的反应速度,蔡道才练得纯属无比的缘由。
蔡桶虽然有些迟钝,但是天生的力气不小,身大力不亏吗!不过,他并不是像曹虎那样天生的神力,自小也就是顶多比同龄的孩子力气大一点而已。他今日之所以能够单凭自己的力气就能够制住曹虎,那是因为他是经过了蔡道给他一个人制定的系统锻炼,这才有今日这样的成果的。
吃得好、睡得香,人迟钝一点,却是心中毫无杂念。比起正常人来,他也许在初始的时候,学东西比较笨,比较慢,可是,蔡桶一旦掌握了蔡道交给他的动作,训练起来就比其他人更加认真。
如果只是单纯的比较力气的话,在他的面前,就是大上二三岁的孩子也几乎都不是他的对手。
从五岁起,蔡道就开始单独和蔡桶一起训练。单凭力气,蔡道自然不够瞧得,可是,要论到动脑筋,蔡桶和蔡板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别看蔡道使出来这么轻巧而连贯的动作,却是经过了千锤百炼之后,才铸就了今日的成果。
“两位长者,贫道之后还有要事要做。这些孩子,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之后,你们就不能再插手,一切由我负责。孩子们,你们当中要是有不愿意留下来的,可以说出来,有皇子在这里,他们两位也不得阻拦。贫道这里再说一遍,保育院可是延安郡王代管的地方,生活在这里可是非常苦的,任何人都没有得到优待的可能。”
“好了,贫道在这里给你们一炷香的考虑时间,过时不候。”蔡道说完,蔡板很有眼色的拿出一个小香炉,放到桌案上,真点上了一炷香。
“小道长,你的那个什么要事,我们二人难道就不能够参加吗?”蔡道拿皇子赵泌出来当挡箭牌,赵宗正并没有生气,他本人也向看一看蔡道之后究竟要做什么,所以才有此一问。
蔡道的话本身就给了这些孩子极大的震动,赵宗正出言却问得是其他的问题,居然没有反对。
这下子真还让这些孩子们开始动摇了起来。
其实,赵宗正和曹国舅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赵泌在这里就是一尊谁都不能忽视的大佛,他也的确在这里吃了不少的苦头,却始终没有任何的怨言,甚至还是甘之如饴。
曹虎当然是头一个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受苦、继续遭受罗锅子折磨。现在的他,都已经被罗锅子和手下的那个大个子欺负出了心里阴影了。他才不愿意继续留在这个鬼地方,何况,他爷爷还要让他拜那个罗锅子为师。
可是,他刚想要站出来,就看见一向慈眉善目的爷爷,竟然用恶狠狠地眼神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赵宗正看到后,也自然是有样学样,那些宗室的子弟全都不想留下来,可全都被赵宗正的眼神给吓退了。
结果,最终离开这里的孩子也就是潘家的那几个。
曹潘两个是大宋两个最古老的武将世家,其底蕴根本是狄家不能够比拟的。他们彼此之间,有的时候既是竞争的关系,而有的时候却又互为奥援。
不过,这次的事情,潘家并不是太重视,一个罗锅子,一个目盲的皇子,又如何能够入他们的眼。所以,潘家仅仅只是派出了一个小小的管事引领着他们家族的队伍,很明显就没有把这次的事件放在心上。而那个管事根本就约束不住任何人,即便是那仅仅只是几位庶出的公子罢了。
曹国舅虽然是世家的带头人,却也没有义务替潘家管教他们自己的孩子。
“赵宗正,您和曹国舅当然可以参与。不过,贫道接下来忙得事情,无非也就是一些农田里的杂事罢了。那个地方不通车马,道路也不是很顺畅。你们两位年事已高,万一累出个好歹来。贫道可是吃罪不起啊!”蔡道婉拒道,这番话说得也的确是实情。
曹国舅知道赵宗正这个老小子想要偷师蔡道的种田之法,因此,他便站出来替赵宗正解围道:“无妨,我们二人量力而为。如果半道上真累了,原路返回便是。何况,身边有护卫跟着,你小子大可以放心,不用管我们二人。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吗?”
既然曹国舅把话说道这个份上,蔡道如果继续阻止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
见过几次面,蔡道知道曹国舅这个人秉性不错,得罪了他还倒罢了。可这个赵宗正却是第一次接触,还是小心应付才是,何况,蔡道说得并没有错。
“没错,就是现在。蔡板,收拾东西,立刻出发!”蔡道吩咐一声,冲着两位老人拱了拱手,自顾自的钻进了自己的马车。
保育院中的那些男孩子们和小太监早就被训练出了样子,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列好的队伍,一个个有条不紊的跟在蔡道的马车后,徒步走出了保育院的大门。
跟在他们身后的人算是看出来了,眼瞅着,除了蔡道和赵泌这两个孩子可以搞特殊之外,其他人想要达到目的地,必须要徒步走过去。
保育院的院落就在艮岳之内,而蔡道当初在规划种植地域的时候,就把大豆的种植基地放到了保育院的附近。因此,时间不大,众人便来到了那片已经收割了的土地。
种植冬小麦,第一个步骤自然是要选择种子。
在孝慈里的时候,最简单实用的选种方法就是盐水法。
蔡道虽然不能够直接参与到食盐的贩卖当中,却可以自己制盐,供给蔡府日常食盐的消耗。这样做,既可以节省平日里银钱的消耗,也可以用自制的食盐调配溶液,用盐水法选择出早晚稻的种子。
在老家的时候,盐水法选种,是最有效、也最便捷选择种子的办法。
可是,汴梁城毕竟属于内陆城市。在这里,对于老百姓,食盐本身就是一种必备的奢侈品。也是任何一个成熟王朝最重要的税源之一。
这种过往简单实用的法子在汴梁城却成为了一种奢望。
蔡道可没有那么多的钱浪费,去购买纯度本来就很低的食盐。
不过,他提前就已经相处了另外一种更加简单,省钱的方法。
那大蒲扇扇风,那些被虫蛀或者干瘪的种子会被吹得更远,而近处的种子就是筛选出来的。
如果保持住适当风力的话,的确是比盐水法选种更加便捷,不过这样做当然也有不小的弊端。比如,压在底下的坏种子就无法去除,有些在大蒲扇跟前的种子也有可能被吹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