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强大的恐惧会让人习惯默默承受恐惧,失去反抗的勇气。
衬衣男子面对丁源的威胁,压根就没想到过逃走,只是闭上眼睛,乖乖伸出手去,等待着被切除小拇指,口中哀声道:“大哥,切的时候麻烦你轻点……”
丁源也不答话,瞄准小拇指,大喝一声,切了下去。
“啊……”衬衣男子嗓子都喊哑了,但回过神来却没有感到手上有疼痛感。待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手指完好无损,“恶魔”般的男人已不见踪影。他长长舒口气后,一屁股瘫倒在地。
列车员站在月台上吹响口哨,小红旗摇动,火车马上就要开动了,冷不防看到从车底钻出一个人来。
他急忙喊住来人,盘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从车底钻出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丁源。他看到钻车底的动作为撞了个正着,有些不好意,赶紧递上火车票,傻傻笑道:“我是坐这趟火车的啊!”
“怎么随便钻车底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危害列车运行安全的行为?是违法行为!”
“知道知道,这不是因为我内急得厉害,停车了,卫生间又不开门,只好到车厢那边去临时解决一下。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列车员上下打量了一下丁源,好像确实在车厢里看过,挥挥手道:“以后注意点,有什么情况给我们说就好了,别瞎捣乱了。快上车!”
刚上车,就碰到站在门口的杨叔,于是问道:“咦,你怎么不在床上休息,到这干什么?”
杨叔调头就走,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担心你小子,万一你回不来,我不是还得去救你!”
“哈哈哈,你老小看我啊?这么几个小毛贼,我三下两下就全收拾了,用不着打扰你休息……”
蓝衣男子还在原处坐如针毡,心中始终惦记着失去的两千块钱,看到丁源笑嘻嘻地回来了,赶忙迎上去,问道:“大哥,你没事吧,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别担心,他们都上不了车了!”顺手把两千块钱递了过去,劝导道:“以后千万记住,没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贪小便宜吃大亏!”
蓝衣男子千恩万谢地回去了,边走边拿出钱认真数了起来。
杨叔看在眼里,点点头,试探着问道:“你收拾完他们还有空把钱要回来?”
丁源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大红钱”来,在手上轻轻敲了敲,炫耀道:“不止把被骗的钱要回来了,还让他们吐了点血。嘿嘿!”
杨叔指着他,似乎又对丁源有了重新的认识,惩治邪恶义不容辞,但却有着自己独有的维护世间秩序的方法,孰是孰非、亦正亦邪,哪种方法更加有效,更加正义,谁又能说得清楚。于是,摇摇头,笑道:“你小子啊,真有一套……”
天亮时分,列车已缓缓驶入昆明火车站。
丁源看着天边露出的鱼肚,蓝蓝的天空慢慢呈现出无边、干净而清澈的本色,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心情居然已完全没有了昔日的紧张和不安。
此时的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来云南看风景的游客,什么犯罪、什么枪战都和自己无关,轻松的同时又夹杂着点惆怅和失落。
杨叔起得很早,洗漱完了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心情很不错,见他傻站着不动,问道:“还不想收拾啊?快到了!”
“对了,杨叔,我们到了昆明后去哪啊?你那老朋友过来接我们?”
杨叔拍着脑袋嘿嘿笑道:“看我老糊涂了,都没和你详细说一下。我那老朋友叫陈鼎丰,算是个土财主。我们过来,就听他安排就是了,绝不会比你们公安部门接待得差的!”
虽然还是夏季,但春城的清晨依然保持着微微的凉意,让走出空调列车身穿短袖的乘客们哆嗦了一下。
杨叔还距离出站口很远,就对着人群中的一名身材高大的老者挥起了手。
走近了才看清,老者约莫已有七十五岁上下,上着一件充满文艺范的亚麻七分袖衬衫,简约的版型和精选的亚麻面料,版型简单不浮夸,整体都透着文雅和舒适。
杨叔上前狠狠拍了老者的肩膀,乐呵呵地笑道:“老东西,身体还是那么棒啊!”
老者轻轻摇摇头,哈哈大笑:“必须硬朗点才行啊,要不怎么能看得到你来找我讨茶喝呢?”看到丁源跟着走过来,故作高深地问道:“这是谁啊?什么时候收了个小徒弟啊?咋个不让他提箱子呢?”
“好了,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没个正经的。”杨叔招呼丁源过来,道:“来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老朋友,陈鼎丰,昆明一老霸。”
陈鼎丰呵呵笑着,对丁源讲:“别听这老糊涂乱讲,什么昆明一老霸,明摆着额昆明一老头罢了!小伙子怎么称呼?”
没想到儒雅风度的老者却这般随意,丁源也随即放松了许多,朗声道:“晚辈丁源,久仰陈老大名,今天方才得见!”
陈鼎丰微微一笑,道:“哟,看这情形,你这位徒弟很有文化呢,真不像你这走江湖骗吃骗喝的!”
三人相视一眼,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陈鼎丰引着两人穿过人群,来到出站口不远的路边,指着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道:“请上车吧,先带你们到寒舍休息一下。”
丁源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从警那么多年,什么有钱的罪犯都抓过,可是这样的豪车还真没亲自坐过。
奔驰S600,可是奔驰轿车的顶级产品,不仅装备了新型V12发动机,还装载着很许多高科技的设备,其豪华的配置超过了S级其他车型,带有车距雷达装置的自动驾驶系统,后排坐椅独立空调系统,高雅的真皮坐椅,木制装饰,融合了威望、舒适及成就的优点,成为成功人士购车的首选。
丁源和杨叔坐在宽敞舒适的后排,在穿过街头巷尾和熙攘人流的一瞬间,仿佛自己都有了一丝成功人士的骄傲感。
他低声问杨叔:“我说你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头?很有钱么?”
杨叔斜眼望着他,也学着压低声音道:“他啊,不是很有钱,而是相当有钱。”
“是不是真的啊?唬人的吧!”
杨叔撇撇嘴,道:“你这就叫少见多怪、鼠目寸光。我给你讲,他的产业,只算我知道的,就有三处别墅,两个水库,五千亩地……”
丁源伸伸舌头,耸耸肩膀,感叹道:“我的妈呀!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S600在美丽的城市里穿梭而过,当中的车辆和路边的行人都刻意躲避着它,生怕不小心挨上了,赔得倾家荡产。
大约一个小时后,汽车停在市中心翠湖边上的一栋别墅楼下。
该别墅位于湖边纯高档项目社区,周边湿地公园环绕,居住环境得天独厚,户型实际使用面积达2000平米,地下2层地上4层,配备电梯,车库、前后花园样样不少,保姆房、地下藏酒间一应俱全,光车位就有十多个。
昆明的豪宅市场这两年发展迅速,因为靠近滇池,自然环境好,此处成为豪宅扎堆之地。但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随随便便都是六千万元/套的惊人价格。
车才停稳,就有穿着黑白制服的佣人来开门,人家本来打算帮丁源提包,却被他极不自然地拒绝了。
陈鼎丰对着佣人挥挥手,道:“算了,他们自己来吧。随便点好些!”
佣人允诺,不再坚持,向陈鼎丰问清楚具体安排后,转而引领他们往客房安顿。
午餐就在安排在一楼饭厅,满桌的花花绿绿,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陈鼎丰见丁源疑惑的表情,笑道:“云南四季如春,长年鲜花不谢,每个季节都能看到不同颜色的鲜花,虽然没有多少贵重的东西,但在其他地方却也难得一见。因此,我就想着给远到而来的客人准备一桌云南独有的鲜花宴,你们尝尝。”
这一桌20多个菜品的“花宴”有包括杜鹃花、金雀花、白花、梅花等10余个品种的鲜花和从香格里拉带来的天然食材组成。
丁源看来看去,很是诧异,问道:“怎么没见到多少花啊?”
杨叔哈哈大笑,道:“虽然名叫鲜花宴,但是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质和味道,入菜时也并非都是花本身,比如攀枝花、芭蕉花用的都是花芯,石榴花一般使用花蒂……”
陈鼎丰接过话题:“其实,鲜花入菜在中国久有历史,最早的花馔倡导者据考证应该是古代养生家和佛教徒,清规戒律中的素食者最容易开发鲜花的可食用性。从先秦时的《楚辞-九章》到战国时代屈原的《离骚》——“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食用鲜花一直就是个尝试。”
佣人很会察言观色,悄悄端上窖藏了15年的原度包谷酒,为三人一一斟满。然后走到陈鼎丰旁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陈鼎丰眉头微皱,抿了抿嘴,但马上又恢复如常,举杯邀酒:“来,先干了这杯!”
大家你来我往、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宾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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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