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赤守身?是什么玩意儿?”丁源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么奇怪的名字,不禁反问道。
“七赤守身,就是法师所驱使的灵体,其强弱与操纵者的能力大小有关。有点类似在中国民间老百姓叫的‘守护神’,或是日本传说中阴阳师召唤出的‘式神’。只不过这种灵体只为施法者服务,有的擅长刺杀和袭击,称为‘掠影’;有的擅长保护和守卫,则称为‘守身’。”
丁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样看来,我碰到那头家伙就是负责守护会所的?”
杨叔摆了摆手,解释道:“那可不一定,也许是为了守卫重要的东西或秘密。根据你的描述,它应该是守身类灵体中能力较强的‘七赤守身’了。此物五行属金,坚如铁石、刀枪不入,可是惧怕火性法物。但你又说它浑身布满湿答答的黏稠液体,必然是有人对它进行了重新熔铸,用以抵挡火性法物的攻击。由此可见,其背后的施法者肯定不简单!”
“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就拿它没法了?”丁源一脸的失望。
“那倒也不是。”杨叔直了直身子,用手指沾茶水在桌子上边画边解释说:“普通‘守身’多以活的生物为凭借做为基础,施术将其变为蛊物,用专门的养料培育,很长时间才能成形。平时幻化成寻常器物,待需要时施咒解禁,便可依照施法者的意志行事,绝不会擅自背叛和中止……”
丁源听得一愣一愣的,撇着嘴说:“越说越让我觉得没谱。说实话,昨晚我真后悔没和你学点本事,搞得差点连小命都丟了……”
没等丁源说话,杨叔就兴奋起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那你的意思,是要拜我为师喽!”
“别别别……”丁源赶紧打断杨叔,“我是说你老能不能传授几手救命的招数给我这个业余人士,至于拜师嘛,现在事情紧急,太过仓促也显得不尊重,先把会所的事了了再说吧。你老看如何?”
杨叔登时就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话!难道我一身本事就如同寻常物件,想要时借来用用,不想要时就丢到一旁?”
丁源见形势不对,赶紧陪着笑脸,“你老人家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您这一身神功绝技,多少人想求还求不来呢,我心中仰慕已久,岂敢等闲视之。只是你老为了我的事消耗了太多功力,眼下实在不忍心麻烦你再度出山相救。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向你讨教一两招应急的本事,把目前这危机给应付过去,你老人家身体也复原了,我再郑重登门拜师……”
眼见的杨叔神色稍稍好转,他接着说道:“到时候,还希望你老人家能不辞幸劳、倾囊相授啊!”
杨叔眼珠转了一圈,淡淡说道:“话别说的太早,成不成还得看你的天赋如何。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修习道法,最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倘若条件不具备,却非要执意为之的话,任你如何勤奋刻苦,也只能是事倍功半。”
“我知道自己天资驽钝,就算是再怎么用功,也不可能达到杨叔之万一呢!”
千破万破,马屁不破。杨叔虽然这小子是嘴上说得好听,但听到心仪的师承对象美言称赞,心中也极其喜欢。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从柜子中拿出个包袱,对丁源严肃地说道:“看你小子已经同意拜我为师,虽然尚未正式入门,但老头子也不是吝啬之人,就先送你两份见面礼吧!一是‘卫罡气’,二嘛就是这一袋朱砂。”
丁源花了近一个小时,才把“卫罡气”初步掌握,虽然还不熟练,但十次也可以成功七八次,勉强算是出师了吧。
他洋洋得意地在杨叔面前又炫了一次“卫罡气”,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转过身抱拳道:“谢杨仙人赐招。不过,你给我一袋朱砂干什么?”
“你懂个屁。”杨叔没好气的说道:“朱砂,古时称作‘丹’,秦汉时已是仙家炼丹术的必备之物。它也是道教用于驱邪的用品之一,我们最经常看到的驱邪品就是道符了,这些道符上的字就是用朱砂写的。最为关键的是,朱砂属火,且是火中极帝,有非常强的阳气。虽然世人一般不知道为何,但自古以来朱砂就是公认辟邪的圣品,不分民族和宗教信仰。我们中华民族的祖先对红色的喜爱就是来自朱砂的颜色!”
“原来朱砂还有这么多的好处呢,怪不得我小时候就听老人说出远门要带上些朱砂呢。可是这咋用啊?”
杨叔把头扭到一旁,做了个扔东西的动作,“下次见到‘七赤守身’时,往它身上招呼就是了!怎么照顾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丁源傻傻笑道:“哈哈哈,不用不用,我在警校时投掷课程从来都是优秀……”
陈老四收集信息的能力那是没得说的,尤其是收够了钱后的办事效率,有时候比公安机关还要快三分。
106人的社保、医疗购买情况,户籍及居所地址都查了个一清二楚,为了表示特殊的优惠和待遇,还额外附赠了所有人员的联系方式,算是给足了丁源的面子。
丁源按约定把钱给陈老四汇过去,随即就开始了对106名女孩的逐一核查。
对照小虹提供的会所历年招聘和辞退人员名单后,丁源发现,有23名女孩下落不明,所有的信息资料都在受聘到“靓颜女人会所”之后就终止了,当然,其中就有柳林。
会所经前晚上这么一闹,王颜颜肯定是加强了戒备,如果贸然行事,说不定还会有几个“七赤守身”等着自己,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自己喽!
小虹悄悄给丁源发来信息,说是王颜颜第二天早上发现会所一楼被砸得一踏糊涂,似乎并不惊讶。只是马上重金喊来施工队,当天就把所有的毁损全部修复了。
奇怪的是,王颜颜好像并不想要别人知道,很早就已将毁坏的走道用隔板全部密封好。等到上午开门点名训话时,她亲自要求对外只是宣称管道改造,并严令所有人员不准向外透露会所内的任何情况。大家面面相觑,都很奇怪,为什么管道改造这样的常事,还不能让外面的知道人。但既然老板要求,大家也都照办,没把它当回事儿。
自己趁送客人下楼返回的档口,见四下无人,偷偷从隔板缝里看了一眼,我的老天,哪里是水管改造,简直就是恐怖袭击后的场面。
小虹的描述让丁源越发怀疑王颜颜,但是苦无证据,也没法向公安机关报案。难道曾经是人民警察的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花季少女遭遇毒手?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左思右想之后,他决定再探会所。
绕着会所走了几圈,杂物间的窗户处已经安装了摄像头,前后大门处更加装了红外报警器。一眼就能看出来,王颜颜是动了真格的了,安保设施比前天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
丁源有些束手无策,可是为了23名女孩背后的真相,无论如何也得上。
锦绣学来的自我激励法,现在派上用场。“**说的好,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尤其是在优秀的人民警察面前,任何艰难险阻,都只是纸老虎。”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辞职了,但任何艰难险阻,依然难不倒曾经的优秀人民警察。
这些年出生入死,刀口上的饭是不会白吃的。
今晚王颜颜虽然还是最后一个离开,但相较那天,算是比较早了。凌晨一点,机会就来了。
丁源摸到附近的一个墙角,在铁皮盒子上鼓捣了一阵,“啪”,厚实的挂锁应声而开。
在电筒的照射下,标记为“2—4”的开关格外明显。丁源冷笑一声,轻轻拉下了“靓颜女人会所”的电源总开关,会所橱窗和门口的霓虹顿时全部熄灭。
可当他在远处观察会所外墙上的摄像头时,却发现摄像头前端依然有红点不停闪烁。丁源心里有些打鼓,“乖乖,好狡猾的女人,既然还加装了备用电源!”
他有些恼羞成怒,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就是不想让老子消停点,看来不动粗是不行。”
眼睛周围无人,丁源从路边维修人行道的工地上搬来了四五米长的粗木棍,站在监控可视范围之外,对着杂物间窗户外的摄像头就是一通胡打乱搞。
后来杨叔问他为什么还选杂物间作为入口,他只是傻乎乎地引用了一句悬疑电影里常用的台词——“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果然,走道里并未出现“七赤守身”,丁源很快在一楼走道另一边的尽头发现了小虹提到的黑色大门。
门并没有锁,轻推之下,黑色大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敞开,在手电筒惨白光线的照射下,一段阴森的楼梯直通地下。
丁源拿出探测仪,几分钟后,仪器显示周围没有发现监控设备,他长长呼了口气,沿着未知的台阶缓慢地一级一级走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