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不打不相识,这大和尚倒也不见外,之后竟然直接就住在了这里,每每嘴馋便来找楼乙讨酒喝,结果就是回回皆醉,每次喝醉必发酒疯,搞得照料众人齐聚的那些丫鬟仆从很是头疼。
只不过鲁达每每去找楼乙,却皆不见其人影,数日过去他便面露不悦之色,以为楼乙是嫌弃他才故意躲起来不见他,于是便要拂袖而去,却被李应给拦了下来。
鲁达脾气执拗性子就直,脾气一上来就要打人,但李应出了名的八面玲珑,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应如此应对,反倒是让鲁达无从下手了,正憋着一肚子的火,楼乙却在这时匆匆赶了过来。
他看到鲁达阴沉个脸,不愿搭理他的样子,连忙先向对方道歉,然后将一物呈在了对方眼前,鲁达不接楼乙连忙说道,“这几日全为了它,这才没与鲁大师把酒言欢,您可别让我白费了这份工夫啊!”
鲁达眉头一蹙问道,“此物为何?”
“此乃我特意为大师量身炼制的丹药,至于功效如何还不得知,鲁大师得亲自服用了才知晓!”楼乙笑着解释道。
鲁达将那个六角盒子接到了自己手上,打开之后见里面是个龙眼大小的朱红色丹丸,上面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酒香气,他犹豫了一下,就在这时楼乙开口说道,“鲁大师该不会是信不过我吧?”
听到楼乙这么说,他看了一眼楼乙,见其眼神真诚嘴角含笑,再加上之前的接触,令鲁达最终下了决心,抄起丹丸便塞进了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有什么信不信的!”
才咀嚼了几下,便感觉有百般滋味化作甘流顺着喉咙落入肺腑之中,一瞬间他只感觉口齿芬芳,有种说不出的顺畅之感,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眉头一皱指了指楼乙,然后脸色一变便消失在了原地。
众人不解的看向楼乙,后者笑着说道,“放心吧,他没事!”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鲁达大步匆匆的回到了这里,脸上堆满了笑容,冲着楼乙一身大拇指说道,“你这炼的什么玩意儿,拉完之后整个人都感觉脱胎换骨了!”
楼乙尴尬的笑了笑,对其说道,“现在来试试效果吧!”
鲁达眨巴眨巴眼,问道,“怎么试?”
“随我来吧!”楼乙笑着说道。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一处厅堂内,一张长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珍馐美味,鲁达看了一眼发觉与之前所吃的东西并不相同,饭菜之中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气。
“就这?”鲁达指着满桌的美味佳肴问道。
“先坐!先坐!”楼乙笑着招呼道。
鲁达一屁股做到了桌子上,很快门外陆续有人走了进来,首先走进来的便是卢俊义跟燕青,身后跟着李应以及柴进,再之后进来的便是杨志、索超还有刘唐。
此时索超正在向杨志告状,刘唐在一旁听着,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索超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结果才一走进厅堂,便与鲁达打了个照面,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这个花和尚对杨志说道,“铁子,就是他!!!”
杨志跟刘唐同时望向鲁达,杨志上下打量着鲁达,高手只需照个面便能明白对手的实力,当然刻意隐藏的除外。
杨志明显的能感受到鲁达身上强悍的气息,知道眼前这人不好对付,而刘唐则完全是凭借直觉,感觉这大和尚跟他应该是同一类型的存在,他眼色不善的盯着鲁达,就在这时鲁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这一群人冲楼乙嚷道,“咋的?你这是要搞鸿门宴啊?之前给我吃的丹药是毒药?”
楼乙连忙站起来摆了摆手说道,“误会!误会!这次叫他们来,也是给你介绍介绍,这样才好计划周详营救林冲兄弟啊!”
鲁达一听这话连忙挠了挠头,开口对楼乙说道,“不好意思啊楼老弟,我这人就这脾气,实在是抱歉了!”
索超刚要开口,楼乙便用眼神阻止了他,然后再招呼众人落座,他指着满桌的佳肴对所有人说道,“这一桌可是我亲手所为,就算是给大家提前庆功了!”
说罢手一招,一坛坛的美酒便凭空出现在了桌子之上,他指着这些坛子说道,“佳肴配美酒,能造多少算多少,今日一醉方休!”
鲁达夹了一筷子的菜肴放进嘴里,那菜竟然入口即化,化作精纯的仙元之气滑入喉咙之中,瞬间流过四肢百骸融入经脉之中。
又尝了尝其他的菜之后,便彻底的放开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发现自己的酒量,不知为何变好了。
而且酒液进入身体之后,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变化,他好像喝不醉了,他知道这一定是楼乙之前给他的那枚丹丸的功劳,不由得对其好感增加了许多。
就在这个时候,索超满脸通红的举着个酒坛子,晃晃悠悠的来到他面前,醉眼朦胧的冲其说道,“你这大和尚出手好狠,打得老子差点儿背过气去,老弟我虽然心有不服,但你老哥的本事确实高,来老弟敬老哥一坛酒!”
说罢,将手中酒坛高高举起,酒液自酒坛之中落下,酒液呈琥珀色,散发着极为浓郁的酒香之气,一坛酒刹那间便落入了索超的肚皮之下。
他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坛,冲着鲁达说道,“先干为敬!”
鲁达嘿嘿一笑,见索超如此敞亮,当即也不含糊,拎起自己面前的酒坛,站起身来放在嘴边,顿顿顿就是一顿豪饮,喝完之后将酒坛翻了个个,酒坛之内的酒一滴不剩的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了。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碰空酒坛子,之前的恩怨皆在此时烟消云散,这酒整整喝了一天,随后各自散去,鲁达躺在床榻之上想了许久,或许这辈子除了学那龙象般若功以及封魔禅法令他绞尽脑汁不眠不休,恐怕也就是数这一次他想得最多也最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