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藏自己的欲望,他隐藏自己的想法,从来不贸然行动,也从来不肆意妄为,他对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家庭没有任何的要求,因为他一向都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个地方,也一向都觉得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提要求的资格,更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要求,他自己,就会创造一切。
东条始终觉得,这是这个人让人觉得舒服的地方,因为你不用担心他会跟你争抢任何东西,,也是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方,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后来,正如之前东条说的,他会成为一个守备人员,留守到这个战争结束,事实上也就是这样,他没有任何用场,也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做是一回事,这种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觉得恼火,但是却无处可发泄。
李侗鹰自然也早就知道了这个下场,他看着东条在屋子中发泄的样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但是跟东条不一样的是,他有足够野心的同时,也有足够的耐心。
“你必须要镇定一些,”李侗鹰忍不住上前劝道:“你需要像父亲说的那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管什么时候都永远提升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你会有自己的机会的。”
东条停下来自己的动作,扭头看向自己这个弟弟,这个人从来没说错过任何话,所以他听进去了,并且久久没有说话。
嬴季走在大街上,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有青年坐在临街的地方说着刚刚结束的战争有多么的大快人心,一个人就算再不愿意,在一个国家生活了几个月之后,对这里的语言也多少能够听懂一些的。
“大快人心?”嬴季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来这是他们的一场胜仗。”
白无常点了点头道:“嗯,感觉得到吗?这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国家。”
嬴季也只是扣了扣手边的墙壁,缓缓说道:“而且这样的野心,总有一天,会影响到整个世界。”
她的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过来一个有些僵硬的声音:“你,中国人?”
嬴季扭头看去,身后一个穿着和服,带着眼镜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目光中带着些许探究,那种眼神并没有让嬴季感觉到遇到同胞的舒适感,这不是一个中国人,她清楚这一点,因为这就是她曾经在皇宫的时候看到的那个仿佛冷血动物一般的人。
“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向着前面走去。
“是来这里做什么的?”李侗鹰继续追问道,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子对他的抗拒,但是他不在意。
虽然记忆已经没有那么的清楚明确,但是他仍然清楚这就是他曾经在皇宫遇到过的那个女子因为在她的身边也正站着一个白色衣服的男人,正盯着他看,目光淡然而冰冷,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而来,脸上超出常人的苍白是他不会忘记的。
“工作。”嬴季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说道,脚步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没什么变化。
“那你身边的这个人呢?白衣服的男人,他是你的守护神吗,或者是式神?”李侗鹰有些纠结地整理着语言说道。
嬴季的眸子不受控制地闪了一下,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后者的目光分明是在打量着白无常,这个人看得到无常?
她扭头看向白无常,后者也露出来惊愕的样子,只可惜这里是日本,他们没有随意查看一个人的寿命的资格,这里自然有他们的一套生死轮回。
“你是士兵?”嬴季双手背在身后,有些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不过并没有上过战场,说起来真的是有点失职啊。”李侗鹰笑了笑说道,同时眼中也闪过冷色,缓缓说道:“那你呢?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工作,说出来真的是很复杂啊,”嬴季来回晃了晃头说道:“我们是在玩什么互相问答的游戏吗?”
李侗鹰的目光从眼镜片上面露出来,看上去有些诡异,末了又露出来笑容道:“你是个很有趣的小姐。”
“嗯,我是个很有趣的人。”嬴季莫名地重复道,停了一下后说道:“你也是一个,很难以捉摸的先生。”
李侗鹰仰头笑了笑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呢?”
“我好像没有义务告诉你这个吧?”嬴季歪了歪头问道,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也没有有想要纠缠下去的念想。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能够看到那个白色的男人吗?”李侗鹰似乎并不打算这样放弃,笑了笑问道:“或者你并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是看不到的?但是你刚刚并没有被吓到哦?”
“是,我也能看到,那又怎么了呢?”嬴季的眸子微冷,随口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会有这样,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样?”李侗鹰皱了皱眉问道,他一向不是一个很有好奇心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于这个女子无比地好奇,尤其的想要清楚她从哪里来,想做什么。
“因为我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够了么?”嬴季往前走了一步说道:“虽然我承认你应该有一些特别,但是我不认为你现在的行为是礼貌的。”
“礼貌?”李侗鹰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不认为我面对一个来自其他国家,很可能是敌人的人需要什么礼貌,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拿走彼此的生命不是吗?”
“我听说刚刚经历过战争的国家,所有的士兵都是暴戾,轻视生命的,以前我不信,”嬴季盯着李侗鹰的眼睛,没有一丝退缩地说道:“但是现在,我信了,连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都如此的在乎国家之间的差异,我的确是没有想过的。”
“你觉得战争是怎么样的存在?”李侗鹰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缓缓说道:“战争就是要让每一个国家的子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血脉,知道自己是来自哪一个国家的,不是吗?”
“除我之外,皆是敌人?”嬴季冷笑着,缓缓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