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偷偷和嬴季说,最近钟天师脾气有点差,用人间的话来说,跟更年期一样。
牛头抱着自己的大刀凉凉地说道:“人间的更年期是在人大概四十五岁之后的,他早就过了好吗?”
“难道不是因为八仙把他带出去玩,让他错过了腊八粥?”马面蹲在地上不知道画着什么,小声问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吃吗?”牛头毫不留情地回道。
嬴季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可真能猜。”这么算的话,崔判官岂不是每天都在更年期?
“哎,你别不信,钟天师最近是真的怪怪的,感觉,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牛头凑过来说道:“上次我给他送生死簿,还发现他在跑神呢!”
嬴季轻笑道:“你们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知道?”黑无常有些惊讶地挑眉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八爷不要这么小看我好吗?”嬴季仰头看着黑无常,有些不服。
黑无常摇头啧啧两声,对此不予置否。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啊?”马面首先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嬴季神秘一笑,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刚想说话,里面就跑过来一个小鬼说道:“嬴季姑娘,崔判官请你过去。”
“嗯?我知道了。”嬴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笑道:“那,只好请你们自己去琢磨为什么了?”
“喂……”黑无常看着大步离开的红色背影,叹了口气道:“活得久的老妖女,知道的就是多一点。”
屋内,嬴季向着崔珏行了一礼,还没开口,崔珏已经冷声说道:“不用坐了。”
“嗯?”嬴季眨了眨眼睛,这个剧本好像不太对吧,难道不是应该会说不用客气了?她只能好好回想一下,自己最近有哪里没做好,惹到了这位大人。
崔珏手里的动作不停,随口问道:“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以往每年地府都会宽赦一些,另外准许工作的小鬼好好的玩一玩,今年也不例外。”
嬴季依旧是一脸的不解,愣愣地问道;“那崔判官叫我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你可知道前几天,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崔珏放下来手中的笔,冷冷地问道:“还是说,你觉得我不知道,就这么过去了?”
“嗯……”嬴季把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不该放任厉鬼和凡人见面,是我考虑不周。”
“你还知道你考虑不周?”崔珏含着怒气说道:“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做?你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的错误?”
嬴季抿了抿唇,抬头说道:“可是他们毕竟是至亲之人,那个鬼停留在世间,而正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吗,相比起来地府的所谓清洗超度,难道不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更好一些吗?”
“尽是这些歪理!”崔珏伸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表示停止了这个话题,皱着眉说道:“就算你自认为没有错,虽然违反了规定,也没有出什么乱子,但是惩罚,依然需要罚。”
嬴季扯了扯嘴角,低声说道:“就知道崔判官找我过来没有好事,那就不要提到过年的事情,直接切入主题好吗?”
“你说什么?”崔珏挑眉。
“没什么,”嬴季乖乖弯下来腰来说道:“请崔判官责罚。”
“你自己,在年前,将主殿以及你们的住所附近,全部打扫干净,以备新年之用。”崔珏伸手揉了揉眉心,沉声说道。
最近钟馗一直不见踪影,就像是再次被八仙叫走了一样,这些前后的事情,只能让他一个人来负责。
不要觉得有法术就能够为所欲为了,像打扫这种事情,你不还是需要人手亲自来做吗?
嬴季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崔判官是不是找不到人手了?我上次就是打扫了这里的啊?”按照初犯和再犯的区别,她应该被送去受刑思过了才对。
崔珏抬眼看向她,突然扯出来一个带着冷意笑容说道:“你觉得太轻了?”
嬴季立刻站直了身子说道:“啊,不是,我这就去。”
“那还愣着做什么?”崔珏看着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身体却一丝都没有移动的的嬴季,皱了皱眉,最近这个丫头是越来越胆大了,连自己的话都敢开玩笑了,自己是不是对她有点太过宽容了?他忍不住去思考这个问题。
嬴季连忙挥了挥手说道:“不是,我还想问一下,钟天师……”
崔珏拿起笔去写东西,随手将她挥到了一边说道:“过了这一阵子,他自然会回来的。”
“哦,好。”嬴季点了点头,看着低头不再看她的崔珏,暗暗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身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哟,受赏回来了?”黑无常似乎是刚刚擒着一个小妖送过去,正好见到她走出来,不由得嬉笑着问道。
“是啊,大赏。”嬴季勉强抬起来头笑了笑说道:“八爷要不要一起分享一下啊?”
“我可吃不消,老万事通,您还是自己受着吧。”黑无常摆了摆手,明显一点都不上当。
嬴季有些无语地拧起来眉头,一边走过来一边问道:“八爷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么些词?都用到我的身上来了?”
“你不觉得很符合吗?”黑无常说着,又继续补了一句道:“虽然老妖女更符合一点,但是活得久,就知道的多嘛,活到老,学到老对吧?”
嬴季扯了扯嘴角,有些受不了地说道:“我就应该供出来是八爷你先动的手,才让我被罚。”
“好兄弟!”黑无常突然站直了身子,往嬴季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扭头离开还不忘说着:“我还有事情要做,不能替你承受责罚,对不住了啊。”
嬴季被拍了一巴掌,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身子都有些不稳地往前跳了几步,扶着要碎了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今年真是多灾多难啊。”
她突然无比的想在除夕之时许个愿,这么么算下来,她今年,尤其是后半年,身上的伤,就没有断过呢。
“怎么了?”不远处突然传过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嬴季扭头看去,连忙走了过去,行了一礼问道:“钟天师又去哪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