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袖儿笑着拍了拍四娃的脑瓜,这才道:“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而是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
“刘备摔孩子?”四娃挠挠头,问:“刘备是谁,为啥要摔孩子?”
四娃毕竟今年才七岁,因为生日,这边查的又严,没赶上今年上学,又没看过三国,所以对于刘备什么的自然不知道,不过黄鼠狼和鸡他显然是知道的。
“哎呀,这一解释起来几天几夜都不完,反正你就记着是这个意思就行了。”张袖儿突然觉刘备摔孩子这个歇后语其实也不太贴切,只能苦笑着打算糊弄过去,不然就丢人了。
“好,我记着了!”四娃转而对赵阳道:“阳叔,我哥就让我来告诉你一声,我先走了!”
“好,去吧!”赵阳笑道。
等到四娃走了,赵阳的一张脸登时变得有些凝重。
张袖儿看到赵阳的脸色不太好,不禁道:“这李方平,他到底有多少钱,竟然用这种办法拉拢大家。”
赵阳头,:“这也是我在想的问题。”
其实要是玩这套,只要有个百十来万的就玩得起,每家两桶豆油,八十块钱差不多了,全村一千五百户,一共十二万。
这钱对于赵阳来不算多,李兴奎也出得起,要知道,之前为了安抚那些在农机公司门口被打的村民,李兴奎从兜里掏的钱比这个数还多。
然而,李兴奎不屑这么干,赵阳更觉得太丢人,李堂光家底又很薄。至于李强,他是李兴奎的盟友,这么干不具备针对性。
李方平这么干或许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在村里人脉不行,大家对他不信任,那么怎么办呢?花钱,使劲花钱!
毕竟其他候选人还没有让村民们尝到甜头,只有在竞选演讲中对以后的许诺。
这些承诺要等当上村长之后才能兑现。
所以,李方平钻了这个空子,先让村民们尝到甜头,大家念着他这份好,俗话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李方平在村口亲自油,用最直接的方法收买人心,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人把票投给他。
那么,李方平的财力到底会支撑到什么时候呢?
今天完了油,明天还别的,李方平要是这么玩下去,钱固然会流水般花出去,但是这人心,也是流水般买进来!
这李兴奎在村里当了二十多年村长,给大家谋什么福利了?没人看得到。
而李方平呢,这还没当上村长就开始给大家免费东西了。
赵阳沉吟了半天,对张袖儿道:“袖儿姐,咱要不今天晚开门吧?”
“晚?你想去做啥?”张袖儿道。
赵阳诡异一笑,道:“还能做啥,当然是去领豆油啊!”
“啥,领豆油?”张袖儿简直被赵阳的想法给打败了!
“没错,领豆油,怎么了?”赵阳见张袖儿愣愣地看着他,也摆出一副很莫名的表情问道。
这下,张袖儿的脸上突然出一种莫名的笑意,她笑着看着赵阳,终于忍俊不禁笑着道:“有时候,我是真搞不清楚你这个脑袋瓜里装的是什么……”
张袖儿看着赵阳,简直无语了,这个想法一向天马行空,有时候却又神鬼莫测,行事出人意表的男人,这次又让她吃了一惊。
就算同床共枕,恩爱缠绵了这么些日子,张袖儿还是经常无法猜透赵阳的心思。
“你这里?”赵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嗯。”张袖儿笑道。
赵阳坏笑着道:“这里嘛,按照医学的角度来讲,这里有许多神经啊、骨骼啊、血管啊、纤维啊、还有什么脑浆啊,脑花啊……”
听到这里,张袖儿连忙摆摆手,脑海中突然闪过前几天赵阳把一个病人的头盖骨掀开的场景。
那一幕简直惊悚极了,然而赵阳却一边掀着头盖骨,一边竟然唱起了曲儿:“掀起你的头盖骨,让我来看看都有啥,你的脑浆白又粘啊……”
那时候张袖儿的感觉是崩溃的,连忙跑到角落的垃圾桶上一顿狂吐。
此时听赵阳起脑浆脑花什么的,那一幕记忆登时又浮现在脑海中。
张袖儿连忙制止他,免得害得她把今天的早饭给吐出来。
“怎么样,咱俩一起去吧,你一户,我一户,咱俩能领四桶豆油呢!”赵阳笑着道。
“你……你难道不觉得,谁都可以去领豆油,偏偏你们这些竞争者不能去吗?”张袖儿看着赵阳,一本正经地道。
“为啥不能?”赵阳一副二百五的样子问道。
“因为……因为我不是了吗,你们是竞争对手呀!”张袖儿被赵阳气得直跺脚。
“竞争对手怎么了,他不是要拉拢人心吗,那我把自己送上门,让他拉拢一下啊。”赵阳笑道:“没准我真的被他给收买了,劝我爹退出竞选呢,这样的话,他不是赚翻了?”
“你……你……”张袖儿知道赵阳在开玩笑,真是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赵阳笑着道:“袖儿姐,你仔细想想,我到底哪里错了。”
张袖儿还真想了下,还没等她开口,赵阳已经接着道:“咱们做为竞争者,主动送上门去,让他拉拢,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一种国际人道主义精神,这明我们虽然和他是竞争者,但并不是仇敌,相反,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这样不好吗?
为什么弄的跟仇人一样,我们真的只是单纯的竞争者而已,以后不管谁当上了村长,失败者都还是村民啊,还要同舟共济,共同富裕啊,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紧张,对不对?”
“可是,可是……”张袖儿还是想什么,却被赵阳再次打断,道:“就是这么回事嘛,没啥可是的,袖儿姐,咱们心里负担不要太重,该领豆油就领豆油,俗话得好,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对不对?”
这下,张袖儿道:“我怎么觉得,你了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最后一句话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