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容姓的人很敏感,所以就忍不住的拿眼瞧瞧打量他,似察觉到我的偷窥,他侧头目光阴沉的望着我,略带着隐隐的杀气。
我愣了又愣问:“你对我有敌意?”
可能我问的太直接他反倒一愣,语调冷冷道:“我不认识你,少在这儿自作多情。”
他可能属于平时很自大的男人。
我瘪了瘪嘴识趣沉默,电梯快到时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头:“容栀和你什么关系?”
我疑惑的看向他,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冷道:“那辆跑车,容栀的财产。”
他从开始就没有礼貌,我也懒得迁就他,“你说那辆跑车?我前段时间瞧着不错,就问容栀要了,你如果要问容栀跟我什么关系?很简单啊,这件事你去问容栀不就知道了。”
他松开我,在自己衣袖上嫌弃的擦了擦,语调里无不透着威胁,“不知死活的女人!”
电梯门打开,他率先出去!
呸!龟毛的男人!
他先进了莫临的办公室谈事,我坐在休息区好奇的问助理,“莫总的行程你知道吗?”
助理点头,“知道。”
我问:“那他近一个月都没回陶氏吗?”
助理犹豫,“抱歉,不能外泄莫总的行踪。”
“你应该知道,我是他妹妹。”
助理道:“陶小姐,你刚刚说的没错。”
他真的一个月没回陶氏老宅了。
半个小时后那个被前台称为‘容总’的男人从莫临的办公室离开,他路过我时顿住脚步,目光如炬的望向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问:“你呢?”
他脸色一沉,“容荆。”
他报出自己的名字,我提醒道:“以后先问别人的名字以前首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字。”
他嗓音冷道:“名字。”
我眨了眨眼说:“陶余微。”
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敢肯定他就是容氏的人,毕竟他的名字与容栀的有相通之处。
容栀,栀子花开。
容荆,紫荆花开。
容氏取名倒挺文雅的。
我收回视线进了莫临的办公室,他正站起身收拾桌上的文件,我问他,“吃饭了吗?”
“没有,你呢?”他回道。
虽然他的心里在生爷爷的气,也一直不肯回陶氏老宅,但他依旧在用以前的态度待我。
我提议道:“那我们去吃饭?”
在西餐厅时,莫临从善如流的切着牛排、喝着红酒,我切了两块牛排递到他那边。
他抬头不解的看向我,“不饿?”
我点头说:“坐飞机的时候吃了套餐。”
莫临哦了一声收回视线,我把我的牛排切成小块递给他说:“刚刚回家,奶奶提起你了,她说照顾陶氏十年的是你……她说你很久没回家去看她了……她老人家的心里很记挂你。”
他握着刀叉的手一顿,我小心翼翼的开口说:“这件事是我的错,是爷爷的错,但和奶奶没有任何的关系,哥哥也不要奶奶了吗?”
他冷静的反问我,“微儿,我连你都要,怎么会不要姥姥?我最近因为交接陶氏的事所以没有时间,等我这边处理干净就回去看姥姥。”
我抿了抿唇,从兜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莫临,他不解的接过看文件上的内容。
他突然起身把文件撕成两半,一巴掌拍在饭桌上,我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耳边听见他语调冷冷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暴躁,我从容的解释说:“我没有什么意思,陶氏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我们两个人的,这份合约我只是想把你的东西还给你!哥哥,照顾陶氏十年的是你而并不是我!”
“那又如何!”他瞪着一双泛红的眼说:“他给你的东西那就是你的!你给我是什么意思?怜悯我吗?陶微,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
他说,他只需要我一个态度。
而我现在给他我的态度!
我站起身不容置疑的说:“你说过,你需要我的一个态度,我的态度很简单,我想把陶氏分给你一半!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哥哥,是我敬重、又值得依赖的人!”
莫临叹息一声,偏头望着窗外的景色,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余下漫天雪地。
沉默了许久,他说:“你打破了我的计划。”
我疑惑的问:“什么计划?”
“微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无助、颓废的视线落在我的身上。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莫临在计划搞垮爷爷,而我的那番话,让他的心沉了又沉。
我坚定道:“陶氏肯定有你的一半,只要哥哥等得起,我就一定会说服爷爷。”
莫临讽刺的问:“你能说服他?”
“哥哥,有些事总需要去努力。”我笑了笑:“再说,先斩后奏的话爷爷最后也没有法子。”
“微儿,我要的并不是陶氏。”他顿了顿:“这话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所以你给我陶氏我也不会感激你,更不会接受你的那份心意。”
我知道,莫临缺的是爷爷的态度。
我伸手握紧莫临的手,“哥哥,相信我。”
从一开始我并不想因为我回北京就让莫临失去什么,所以该给他的我通通都会给他。
只是那时我压根没想过,我和莫临迟早会因为权势走上对立的一面,而逼莫临的从始至终都是爷爷。
那个……只在乎嫡系的老人。
这个问题,容氏也存在。
说到底,是大家族的悲哀。
我回到陶氏后不久,莫临就回陶氏看望奶奶,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离开了。
这次,他没有去书房见爷爷。
……
我坐在花园里忐忑的问谈书,“秦文夏那边怎么样?她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谈书道:“孩子是容栀的。”
我:“……”
绝望快弥漫了我。
谈书顿了会解释说:“陶总,容栀在容氏的医院有保存精子为以防万一,而秦文夏利用自己和容氏的关系威胁医生给她人工受孕。”
我斜眼看着陶书,“以后说话别停顿。”
谈书不解的应承,又说:“容氏子孙保留精子是历来的传统,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我问:“防什么?”
谈书解释说:“容氏权势滔天,得罪的仇家也不在少数,再加上容栀在军队服役,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出意外,而容栀又是嫡系……”
留下顾霆生的精子是保证血统的纯正。
哪怕顾霆生有什么意外,能继承容氏的也只能是他的孩子。
容氏的这个做法真让我大吃一惊。
我好奇的问:“谈书,容氏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家族?北京有与容氏抗衡的家族吗?”
“容氏是个隐世的大家族,他们家族的人除开几个年轻的小辈在外面管理基业,其余的几乎没有什么消息,让人捉摸不透。”
花园里的花开的很繁杂,我伸手摘过一朵拿在手心把玩,问:“陶氏比起容氏呢?”
“陶氏只是表面上的权势大过容氏。”
我凝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刚说过,容氏是个隐世的大家族,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隐在世界各地的,有可能是权势滔天的官员,也有可能是商界的大亨。”
无论是什么容氏的人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谈书说:“正因为这样,我们无法估计容氏的政治权势,所以才说陶氏表面上大过容氏。”
我好奇的问:“那陶氏比起秦氏呢?”
“陶氏能抵几个秦氏。”谈书想了想说:“除开容氏,在北京最有权势的就是陶氏、欧家。”
我恐惧的问:“没有与容氏抵平的势力?”
“肯定有,刚回北京的叶湛。”他道。
谈书解释说:“他在国内的势力基础虽浅,但他却是欧洲的神,足够与容氏持平。”
我低头望着手指处的戒指,想象着叶湛戴上它时的场景,应该比我更适合吧。
“陶总,你拥有这个权势。”
我抬头,谈书正望着我手指上的戒指。
叶湛说的没错,有点社会地位、懂点行的都认识这枚戒指,它能够很好的保护我。
快晚上时顾霆生给我打了电话,我刚接通他就挂了电话,我不解的又拨过去。
他接通,阴沉的问:“在哪儿?”
我坦诚道:“北京。”
他低声问:“你为什么不等着我一起?”
“我没有答应顾先生说一起回北京。”
他语调冷冷的说:“陶余微,你说过你今天会联系我的。”
我笑问:“顾先生,现在几点?”
误会澄清,我没有再生气的道理。
“北京时间,五点。”
我笑说:“所以,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七个小时!我是打算十点钟的时候再联系顾先生的。”
可能察觉到我放软的语气,顾霆生嗓音低低又柔弱的问:“老婆,你没有生我的气了吗?”
一口老血差点从喉咙里喷出来,我感叹,撒娇的男人真好命!我瞬间就臣服了!
“顾叔叔,我查清楚了。”我说。
“我也查清了。”顾霆生先我说:“为了防止再出这档子破事影响我们夫妻间的关系,我打算回北京后就消掉自己的精子。”
他的意思是消掉精子库的?!
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顾霆生嗓音柔柔的道:“两个小时后在机场接我,老婆,我需要你的拥抱安慰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