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佑三在龟仔的带领下来到了尚武窑中一处雅致非常的女子闺房之中。
龟仔含笑退下,而鲁佑三的六个侍卫则是分列于闺房四周,组成一副连蚊子都飞不进来的防卫架势。
闺房内,鲁佑三刚刚进门,便看到了床榻之上玉腿纤长,衣裳半敞的妩媚女子。
而这羊脂白玉皮肤,玉腿纤长的妩媚女子,正是这尚武窑的头号花魁,白莲。
对着床上的春光,鲁佑三嘿嘿一声,露出猪笑,他一边手指着,一边疾步上前:
“小莲啊,你可想死我了!”
鲁佑三肥大的身躯上前扑去,却被床榻之上的女子翘腿转身躲过。
“别那么急嘛。”
女子将外露的玉腿遮住,并顺势下床,舞步蹁跹的来到了闺房的桌子旁边。
“小莲啊,你这是怎么了?”
“三爷,你之前怎么承诺人家的?”
鲁佑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他拍了下脑瓜,随即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个成色上品的白色玉镯。
鲁佑三拿着白色玉镯,用一脸的横肉堆出笑容,向着白莲走了过去。
“小莲啊,看看这是什么。”
鲁佑三一脸笑意的将手中的白玉镯子递向白莲,而白莲则是不屑一顾的将之一推而开,嗔怒道:
“我要的不是这个!”
鲁佑三挠头懵逼,他与白莲同坐于桌前,疑惑道:
“小莲啊,你说你要什么,什么我都给你去买!”
而白莲则是瞥了鲁佑三一眼然后道:
“三爷,听说你上个月又纳了个妾?”
闻声,鲁佑三脸色一变,一副十分尴尬的样子。
鲁佑三拍着大腿,粗声道:
“别提此事了,那个臭娘们,枉我对她这么好,竟然在婚礼当天让我如此难堪,竟还要寻死!于是我便成全了她,而且让她死无全尸。”
白莲的眼中闪过一转即逝的嫌恶,但这白莲对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她继续一副吃醋小情人的模样,向着鲁佑三发嗲道:
“三爷都忘了之前的约定了呢,说好了要将我带进家门,一直拖到了今天都没有实现。但那突然而来的漂亮娘子,才跟三爷认识几天啊,三爷竟就要纳之为妾。”
鲁佑三长叹了一声:
“唉,不要再说此事了,那臭娘们不知好歹,实在是伤了咱家的心啊。小莲,你放心,我鲁佑三如果还要纳妾,那么下一个一定是你!我保证。”
而这白莲显然对鲁佑三信誓旦旦的话语充满怀疑,她柳眉轻蹙,道:
“不行,你如果今日不给我定个时间,今天你就别想碰我!”
白莲挥袖转身,一副生气的模样。
如果是唤作其她女子,这粗鲁的鲁佑三万万是没有这般好脾气,指不定就霸王硬上弓了。但是对于这个白莲,他还真的不敢。
尚武窑隶属于青窑会,而白莲不仅是尚武窑的头号招牌,更是青窑会的四大花魁之一。
这白莲背后之人,可是那青窑会的主人潘妈妈。
鲁佑三自知,这潘妈妈不是其能惹得起的人物……
鲁佑三揉着脑袋上前,向白莲道:
“这件事情我要和我大哥商量一下。”
“怎么,你连结婚都要向你大哥请示?”白莲轻呵道。
鲁佑三轻叹道:
“唉,老爹老妈死的早,长兄如父嘛。”
“哼哼,到头来不还是那何立替你做主嘛。”
“诶,我是征求大哥的意见,与那何立何关?”鲁佑三摆手反驳道。
“你大哥事事都听那何立的,你去问你大哥,你大哥再询问何立,最后还不是何立帮你拿主意。我听说啊,荼寨五当家一句话,其它几位当家都莫敢不从呢。”
这鲁佑三本就是没读过什么书的粗人,平日里与何立这个狗头军师关系本就很一般,此时在白莲的一顿糊弄之下,竟还真对那何立产生了诸多不满。
“哼,那何立根本就不是我鲁家之人,当年要不是大哥看得起他,还让兄弟们跟他结拜,他什么都不算!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五兄弟拼来的,什么荼寨六兄弟,我们荼寨明明只有五兄弟。”
“三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那何立不是三爷的兄弟嘛。”白莲一脸傻白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我说错了嘛,没有我们几个兄弟,他不过是个穷酸书生罢了。我也就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表面上跟他称兄道弟的。他不惹我也就算了,但他要是敢招惹我,我定让他好看,不过,这何立平日里也不敢惹我,他可怕着我呢。”
说到最后,鲁佑三的脸上露出微微得意的神情,一副能在鲁佑一面前强压何立一头的样子。
白莲不着痕迹的浅浅一笑,随即又道:
“是嘛,但我怎么听说公子跟那何立发生了摩擦呢。”
“你是说璨儿吗?”
“对,就是三爷的儿子,鲁璨少爷。”
“他们怎么了?”鲁佑三挑眉不解道。
“何立跟鲁璨少爷同时喜欢上了我的一个好姐妹,据说他们前几天为此大大出手,还发生了肉体冲突呢。”
听着白莲道出的事情,鲁佑三眉头皱起,惊讶道:
“竟有此事!”
“三爷难道不知道吗?”白莲表现出一副微微吃惊的样子。
“我从未听说此事啊,鲁璨那臭小子已经好多天都没回家了!”鲁佑三直言道。
“嗷,那可能是被五当家请回去喝茶了吧。”白莲自言自语道。
“喝茶?”
“可能是何当家的弄伤了鲁璨少爷,做长辈的心有愧欠,就将之带回去疗伤了。”
“可我昨天还因为寨里的事情见过那何立,他并未对我说什么啊。”鲁佑三一脸疑惑。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可能……可能是鲁璨少爷伤的比较重吧,没治好之前何当家的不好意思跟三爷说。”
“可为什么璨儿的手下也没向我汇报此事呢?”
“可能是跟鲁璨少爷一起被请回去了吧。对了,还有一事……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吧。”白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鲁佑三明显是看出了白莲有难言之隐,他站起身来,一副天塌我撑的样子:
“小莲,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要有后顾之忧,直说给我!”
白莲犹豫了片刻,然后道:
“算了,还是跟你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三爷,是这样的,我听说知道鲁璨少爷行踪的人甚少,何当家的似乎在有意擦去那天他与鲁璨少爷发生冲突的痕迹,所有知道那事的人都不见了下落,只因我那个姐妹深受潘妈妈喜爱,常跟其身边,才能安保无恙。
就在昨天,我跟我的这位好姐妹相聚喝酒,酒醉之后她才说漏嘴的,在我的一问之下,她才说出了鲁璨少爷跟何当家一同追求她,还大打出手的事情。
不过我当时就感觉很奇怪,打打架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何当家何必这么故弄玄虚,故意掩盖此事呢?”
白莲说的随意,但她看似无心的话语落在鲁佑三耳中,则是另外一番感受。
因为何立这个人,鲁佑三还是有所了解的,其为人奸诈,阴险,经常喜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这何立所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事出有因,那这何立为何要将鲁璨的去向隐瞒于他呢?
就在鲁佑三心中生出阵阵忧虑之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边有人慌张扣门:
“三爷,大事不好了啊!”
本就心忧的鲁佑三当即开门,并厉声喝道:
“发生什么了,快说!”
只见一个下人滚爬着上前,向鲁佑三慌张禀报道: “阿……阿坤死了!”
鲁佑三先是长松了一口气,心念不是璨儿死了就好。
但随后他又眉头皱起,朝着这人不解道:
“阿坤是谁?”
“阿坤是少爷的贴身随从,少爷好几天不见踪影,下人们到处去寻少爷的踪迹,却在城西的一处偏巷里,发现了阿坤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璨儿的随从怎么会被人杀死!那璨儿呢!你们找到璨儿了吗!!”鲁佑三单手将这前来汇报的下人掂起,怒怒的问道。
这人吓的满头是汗,急忙回声道:
“三爷,我和七八个兄弟已经找了两天两夜了,将城中大大小小的窑子都找遍了,可还没有少爷的踪迹啊。不过我刚听人说,少爷最后一次出现,貌似是去了那卜老大的卜氏百店,我一会就带入去找。”
鲁佑三一把将这下人扔到一边,并哼哼喝道:
“什么卜氏百店,我借那卜老大三个胆,他也不敢拿璨儿怎么样,去!给我召集人手,去城西!”
“城……城西哪里?”下人弱弱的问道。
“何立的府邸!”鲁佑三没好气的回道。
“去五……五当家那里干什么?”下人一脸懵逼。
鲁佑三虎眼一瞪,随即一个大巴掌扇了上去,将这个手下手扇的在地上翻了两圈:
“快去!”
被打的嘴角溢血,眼冒金花的手下从地上爬起后便屁滚尿流的逃窜而走,再也不敢多问些什么。
而鲁佑三站在门口喘了几息之后,白莲便一副温柔模样的靠了过来。
她轻靠在鲁佑三肩头,安慰道:
“三爷,不过是一个下人死了,不用发这么大火吧。”
“白莲,你太天真了,打狗还需看主人,那阿坤是璨儿的贴身随从,有人敢动阿坤,就有人敢动璨儿啊!”鲁佑三一副担忧非常的样子。
闻声,白莲小嘴微张,一副惊讶非常的样子。
“怎么会,这荼罗城还有人敢对鲁璨少爷动手?三爷,你还是赶快去向何当家的去询问询问对策吧。”
白莲在一旁关心的催促,而鲁佑三则是哼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道:
“小莲啊,你怎么这么傻呢,那阿坤的尸体出现在城西,城西啊!还有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我怀疑阿坤就是何立杀的。而且我现在心里慌的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璨儿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
“先不跟你说了!小莲,我要先去找我儿子了,多谢你提供的情报!我把儿子找回来后,就娶你过门!”
说罢,鲁佑三便招呼着门口的六个护卫,着急忙慌的离开了白莲的香闺……
在鲁佑三等人离开后不久,那方才还一脸担忧之相目送着鲁佑三离开的白莲突然轻哼一声,她脸上透露着浓浓的鄙夷与不屑:
“你才傻呢!一别不见,死路走好……”
白莲穿好衣服,走出闺房,来到了马鸨的房中。
此时,这马鸨的房中,除了马鸨本人之外,还有一个负手背站的黑袍人。
白莲的目光在这黑袍人的身后轻扫而过,随即便拱手向马鸨回道:
“马姨,一切都已经办妥,那鲁佑三这就要去那何立府上搜寻鲁璨的下落了。”
“做得好!”
马鸨出声夸赞,而一旁的黑袍人默然不语,只是形色从容的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五枚赤币,然后隔空控物,将之送到了白莲的手中。
随便一出手就是五枚赤币,还有这般的隔空控物手段,黑袍人的行动,再一次的将马鸨跟白莲惊到。
马鸨收起财迷眼,笑着道:
“史昂少爷你太见外了。”
闻声,黑袍人转过头来,露出了那张三分痞气、七分英气的脸庞。
“我卿史昂多谢各位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此人正是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