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听大胡子夫妇这样说,加之听到蜘蛛王对历史的陈述,也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她知道马上啊齐齐人将要面临一场来自统治阶级的镇压,但是,啊齐齐部族的首领却由于自我膨胀而很可能失去这场战争的胜利,但是,他们却不得知。
娜拉说:“我不喜欢总是奴役这些人,因为要知道他们付出的代价可是比我们要大,我们不过是每三千六百年当我们星球接近地球的时候来到这里进行考察,直到发现金矿而决定挖掘金矿开始,才开始将啊齐齐人带到这里来开采。可是啊齐齐人是很无辜的,他们本来就是尼比鲁星球的土著,世世代代生活在那里,已经习惯了那里红色的土地和红色的河流,以及稀罕的氧气,在自己的家乡,他们不仅有主人翁的感觉,还特别地适宜于那里的水土,在家乡,至少他们是半农民半农奴的状态,对奴隶主只是有限责任的效忠,可是,当他们非出于自己的意愿而被我们这些自认为高等的皇族给带到地球来的时候,完全是被动的,从农耕状态变为矿业,从家乡潜移到这鸟不拉屎的地球来,不说水土不服,但说灵魂的安放就很难很难,这是对他们生存是何等严酷的挑战啊,所以,你也告诉过我,我们这十五万啊齐齐人的来历,也就是从尼比鲁星球运到地球来的贩奴过程当中,就损失了很多的人口,也就是说在运输的过程中就会发生很高的折耗率,这折耗率大概是百分之十,也就是运输的人口超过了百万,但是实际存活下来的并安全到达地球的只有十五万人。这对于我们这些统治阶级来说是很昂贵的代价,而对于啊齐齐人来说,肯定就是生死考验啊,真正能够活下来,并且肯服从于开采金矿的则在十五万人里还是个零头,这样算下来,啊齐齐人这场潜移简直就是一次整个民族的灭顶之灾啊。”
大胡子自称为宙斯,说:“你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我怎么听起来都觉着你是在无底线地同情啊齐齐人啊,简直就是妇人之道。”
娜拉从此噤声。
大胡子宙斯说:“啊齐齐人者这面临的是命运,谁能抗击得了命运呢,包括我们?!”
娜拉说:‘我看啊,长远来看,这是一个潜在的危险,你没看见吗,那些啊齐齐人看我们这些统治者阿努纳奇人的眼神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仇恨啊。“
宙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说:
“量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儿,说实在的,我们的能量来自于我们的星球尼比鲁,我们的目标和我们的母星球是一致的,如果说尼比鲁是我们神圣的母星球,那么,也同样是这些啊齐齐人的,虽然他们先天生下来就劣等,但是,我们也还是适当地帮助他们,给他们安排了合适的工作。所以,你不要无谓地去同情弱者,这样,会丢失了我们阿努纳奇人的尊严和活着的意义。”
晴雯心想,这个大胡子完全是在洗脑自己的老婆,明明,他老婆已经开始反思一些问题,比如说作为统治者,是不是太过于严酷,而没有给自己的奴隶以空间,还有,就是能不能换位思考,考虑到啊齐齐人也在成长,也有追求,也是活生生的人。但是,这个大胡子明显就代表着尼比鲁星球上的统治阶级,完全冷血,不允许自己的人去同情自己的奴隶,不允许社会进步时代要求,也不允许自己的奴隶为争取自己的自由和解放而斗争。
这是晴雯所看到的事实,以至于让晴雯感到,其实,根本不用羡慕什么外星人,好像一提到外星人,就会认为他们法力无边,还有,就是认为外星人所作所为,全部都是正确的,就没有想过,其实,不仅如此,外星人也分阶级等级,也分文明开化和不开化,也存在着自由平等博爱,抑或是不平等、不公平和恶劣的行径,此刻,晴雯开始对整个宇宙的大千世界有了一层新的认识和理解。
娜拉说话了:“我总觉得,我们过于强权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雇佣啊齐齐人,而偏偏要让他们做奴隶来压榨和剥夺呢,完全,可以用薪金的方式来让他们自己决定去和留啊。“
大胡子宙斯很生气,说:”一个妇道人家,成天叨叨叨的,让人烦躁,你说风就是雨的,难道没有想过要改变一个制度,我们阿努纳奇人得损失多大,有多少金矿会因此被少了开采,你就是不懂,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目前是执行官,虽然我过得很悠闲自在,享受着来自总部的补贴和待遇,但是,不等于说我就已经职位安稳,可以坐上一辈子首席执政官,我如果这一任的业绩不好的话,很快,这好消息没人听得见,这坏消息啊,早就传出去千里啦,所以呢,我奉劝你,帮助我,在背后支持我,而不是那么多的意见,那么多地整改,要知道我是承受不了任何的大起大落的,所以呢,现在是追求稳定的时候,可要一定稳住,产量稳得住,奴隶队伍稳得住,质量稳扎稳打,这样,我才有可能下一轮升值,并且夫贵妇荣,好让你过上舒坦的日子,你可不要天天帮不上我的忙,还在那里念幺蛾子,小心你丈夫因为你而失去职位,要是那样的话,可就有你好瞧的啦。”
当宙斯神情严肃地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娜拉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好像她真的也自认为是在帮自己丈夫的倒忙,正在检讨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念幺蛾子,为什么那么对啊齐齐人心有同情。这个时候,不仅娜拉没有表扬自己思想先进,是一个有时代感的思考者,反而,娜拉在深深地自责,似乎不仅她解决不了发现的问题,而且,她还特别地容易导致自己的夫君前途有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