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全神贯注的辨识散碎药材,神农百草碑果然不是傻子,随着她辨识数量的提高,后面新出现的基本上都是难辨认的。
花九不知道自己辨识了多少,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她根本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全副身心沉浸在药材上。
等到她的意识忽然被弹出辩药空间的时候,她才发觉时间已经到了。
好可惜,她刚刚认出手上那是什么药。
神识耗费太多,花九意识回归之后脑袋有点晕。
她抬手遮挡刺目的阳光缓缓睁眼,还未来得及查看碑上排名,她先听到一阵哗然之声,还有一种被好多热切目光盯住的感觉。
“三千零八,太变态了吧!”
“这绝对不可能,医师大考创立以来,有这么高的成绩吗?”
“据说目前最高的两个成绩,一个是**宫的三千零六,一个是杏林海的三千零八。”
“花九这是追平了,要是能再超一个,那就真厉害了。”
整个浮岛上,四千多人,全都朝花九看过来,如果只是超过一点点,或许还会有很多人不服气,但花九这个成绩,比第二名多了五百多,那所有人就只剩下崇拜了。
第二名纪淮看着自己的成绩,流下两行挫败的泪水,他比上一次多了两百多,可他偏偏遇上了花九这个克星。
作死啊!他为什么要答应苏衍师叔来找虐?如果不来参加,他就是永远的四科第一。
这一次真要被花九秒成万年老二了!自作孽,不可活!!
同样感到挫败的还有金满堂,他看着自己的名字排在第四,只差一个就是第三,不禁苦笑摇头,“永远都差一点啊。”
辩药已经是他的强项了,却还是差一点,难道他永远也打不破差一点的魔咒了吗?
花九被人盯得难受,外面的防护结界一开,她立刻祭出曳云舟逃走。
本来不想出风头的,结果一遇到有挑战的事情,不服输的老毛病就犯了。
要怪就怪这个破机制,她要是能看到别人的成绩,也就不会搞出这么离谱的成绩了。
她还以为辩药这么简单的事情,多少能出几个奇才,最起码纪淮三年前就是第一,这一次不至于落后吧。
谁知道,啧,高估他了。
不过想到已经完美通过两科,只要再考一科就能拿到杏林牌,花九心里就美滋滋的。
有了杏林牌以后,她就不再是无牌行医,无牌卖药,可以用医术赚钱,也可以把丹药高价卖给别的店铺,不用再因为没杏林牌而被君不欢压价。
这卖黑药的君不欢,做起生意来忒精了!
现在已经不能直接从空中穿进大道山了,花九走山洞里的路到山门渡头,见凌云志拿着鱼竿坐在江边,脑袋歪到一边呼吸均匀,头上的斗笠松垮垮的快要掉下来。
花九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帮凌云志把斗笠扶正,调整到刚好可以遮蔽阳光的角度,然后重新祭出曳云舟前往翠竹居找宁锦歌。
走山门渡头,就一定会经过凌云志布下的迷阵,花九被灵石带着走了几次,此时已经能够独自穿进穿出。
之前她黑了心肝误会凌云志,现在想来,有凌云志守在山门口,当真是安全得不得了,任何坏人想进来,都得先过他的大阵。
当初刚到大道山的时候,陈敬值也是这么跟她说的,说有凌云志守在山门前,就算整个大道山被夷为平地,这里也不会伤及分毫。
花九忍不住勾起嘴角,觉得好安心,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可是现在还不能。
那就等到她灭了众天之后,再回到这里吃吃睡睡渡余生,顺便当个教书育人的医修夫子,把在外面学到的医术全都传授给需要的人,这样也就能够完成黑石头的梦想了。
这样一想,未来可真美好啊,像这阳光一样,光明而温暖。
但是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有些事情无法避免。
花九到翠竹居的时候,正好看到苏衍带着一个筑基初期修士从院中走出,苏衍要对着门里的人拱手告辞,院门却被‘啪’的摔上,可以看出里面的人很生气。
那应该不是黑石头吧,他生气会笑,却不会摔门,肯定是大师姐宁锦歌。
花九躲在一旁,等苏衍他们离开才飞奔到翠竹居门口,刚一敲响门就听到大师姐一声吼:“滚,我师父才没有你们这种同门!”
花九扯了扯耳朵,轻声道:“大师姐,是我。”
门被拉开,宁锦歌红着眼眶,像哭过一样,对花九露出勉强的笑容,“花九你回来了,今天考得如何?”
“大师姐,他们来干什么?你为什么哭啊?”
花九刚一问完,宁锦歌就忍不住哭出声来,花九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时时刻刻都挂着温婉笑容的大师姐哭成这样。
宁锦歌走出翠竹居,走向竹林,花九跟在她身后,知道她怕被夫子听到。
“他们太过分了,他们的弟子失踪跟师父有什么关系,他们竟然第一个怀疑到师父头上。师父是那样的人吗?就因为师父以前不小心做错了事,他们就认为师父怀恨在心,是会残杀同门的坏人吗?”
“那两个人身为晚辈,辱骂师父在先,我看他们要是真死在外面了,也是报应,也是活该!师父被人当面质问,却连辩解一句都不,我想说话还被师父骂‘滚出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花九能体会到宁锦歌的委屈,可黑石头就是那个臭脾气,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情。
“大师姐,你先别哭了,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一头雾水。”
宁锦歌抹掉眼泪,慢慢说起事情始末。
花九听完之后才知道,那天在金满堂面前辱骂墨殊寒,最后被她揍断肋骨的两个人失踪了,并且苏衍现在怀疑他们已经死了。
而苏衍带着他师弟来询问墨殊寒是否见过他们,苏衍的师弟言语之间对墨殊寒十分不尊敬,虽然苏衍极力拦着,但在杏林海,墨殊寒早已被骂成了欺师灭祖,残杀同门的人,故而没有人会尊重他。
宁锦歌在旁边听着,气不过想替墨殊寒辩解,却被墨殊寒骂出来,所以才委屈。
“大师姐,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杏林海的弟子失踪了,他们会第一个找到夫子这里来,理由呢,根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