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苏策大摆鸿门宴,杯酒杀豪族,而另一边,由刑道荣率领的长沙大军,早已经是分而扑向诸多宗贼首领的府上和老窝里去了,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该抄家的就绝不手软的抄家。
而剩下的一些大猫小猫三两只,确也是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他们在见得诸多大头人物一时间全都被苏策给或抓或杀的,弄得一干二净之后,这些小鱼小虾们,又哪还敢再整些什么花样,只能是乖乖地投降于苏策。
如此一来,包括整个荆南四郡之地,一时间确是变得一片安静,治安上那更是空前的好,在街面上,你再也找不到那些欺男霸女的恶霸地主们,更见不到那些无恶不作的恶少们。
你有冤,你可以去太守设立的衙门去击鼓鸣冤,只要你有理,不管对方是谁,就算曾经的他们再有钱再有势,在这荆南郡里,你就没有打不赢的官司。
吏治廉明,一时间确是让苏策得以最大化地得到了几乎是整个荆南四郡的民心。
而民心的归附,不论是苏策要征兵,亦或者是推行包括商业税,人口税等一些税务上的有利措施,亦或者是推行诸多仁政爱民的举动,都得到最大化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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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临沅城太守府内后院的凉亭上,苏策,鲁肃,刘晔,黄忠四人,确正围坐在这一张石桌上,喝着清茶,品着瓜果佳肴,而在论着荆南下一步的走向。
而如今,在苏策手下,邓芝,董和,来敏,刘晔,鲁肃,黄忠这六人,再加上苏策自己,这七人,就算是苏策这一系里所有的决策者了。
苏策自是不必说,他乃是主公,而刘晔,鲁肃二人,做为苏策身边的军师智囊,他二人的作用,已经是相当于苏策的左右手一般,对于苏策来说,无疑那是最为重要的,
而黄忠,现如今苏策十数万大军中无可争议的第一人,虽然他是个降将,但不论是黄忠的个人勇力,亦或者是他的领兵能力,他都再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几乎整个军方的认可,成为当之无愧的自苏策以下的军方第一人,自然是有资格成为苏策一系的决策者之一的。
再就是邓芝,董和,来敏三人,他们三人乃是最早投奔于苏策的才智之士,而如今,这三人代表着苏策分管着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之地,权利之重,亦足可见一般。
只是,因着这邓芝,董和,来敏三人需要镇守新得的三郡之地,无暇分身于此,所以才没有在这武陵而已。
而此时,就在这凉亭内,四人很是随意的坐着,谈论着荆南四郡接下来所要走的路。
应该说,苏策的脑子里,那些等级分化严重的封建思想却是并没有那么严重,所以,一直以来,苏策所给予人的感觉都是比较随和的,并没有说故做威严的摆什么主公的架子。
比如现在,若是换成那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术等人,要议事可以,自然会是在书房或者是大堂那种比较严肃的地方,然后身为主公的人坐着,其它人只能或是躬着身坐着,或者干脆就是死站着。
但到了苏策这里,他确并没有那么多规矩,就像现在这样,很随意的就在这凉亭上,沏上一壶好茶,寻得三两瓜果,边喝着茶,边论着事儿。
“你们且,这是伯苗昨日着人传回来的信,你们可有什么意见?”说罢,苏策确是自怀里取出一封信来,递给了边上的鲁肃。
信的内容并不多,除了一些对于长沙郡中的近况的述说,以及对于苏策所提议的一些民政上的政略比如征收商税,加大商业活力等等民生上的实施与反映外,主要所提的,确是一个问题,荆南接下来,是该继续休生养息以积蓄实力,还是该北上以击荆北三郡,夺取整个荆州,亦或者现在就南下,乘着交州士家无防之即,强攻交州,以为荆南的大后方?
该何去何从?此时,这般一个尖锐的问题,确是突然之间就摆在了苏策的面前。也突然的摆在了刘晔,鲁肃他们的面前。
静静的,仔细地完整封信之后,鲁肃,确是第一个站了出来就持了反对的意见,“主公,此事万万不可行也,此时不论是攻荆北,还是攻交州,都不是最好的时机也。”
“哦,其中原由,子敬何不为我等细细道来。”一旁的黄忠接口说道。
“具体的原由,一时半会肃亦是未曾想到,只是肃感觉,此时不论是攻荆北还是交州,都不是什么好时机。”
皱了皱眉头,黄忠确是道:“本将倒是以为,此时攻荆南可能不可行,但攻交州倒是大有可为。”
“哦,汉升有何说法,且说来听听。”轻泯了口清茶,苏策不由得大感兴趣的说道。
“如此,忠便放肆一回。”黄忠,他已经不是什么少年人,而是已经步入了不惑之年,四十出头的人,但一直以来,不论是他曾经在南阳郡当中当个守门小吏,还是后来到这长沙郡来当了个抚夷校尉,总得来说,他终归就是一个武将,一个只能带些大头兵,确什么地位也没有,只能听文人吩派的武夫而已。
当初他降于苏策之时,见得苏策对他颇多喜爱,所以,他也就想着,在苏策这边,可能会要待得好一点吧,毕竟,他知道苏策手头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用的大将,他降于苏策时,必然是为苏策一系的军中头号人物的,如此一来,位置上自然会重上许多。
但是,他从来就不敢想过,他竟然也有能进入苏策一系决策层的机会。
而此刻,当他站在这凉亭上时,黄忠内心之中的激动,确是忍不住表露了出来。
他不敢相像,苏策今早上叫他过来,竟然是有如此重大的事情来询问于他。
这是一种被人重视的感觉,是黄忠四十余年来,从来就未曾有过的事情。
所以,此时的黄忠是激动的,是兴奋的,而他的内心之中,更是好好的告诫自己,他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来,不能被文人低,更不能让苏策对他失望。
所以,此刻在鲁肃提出了意见之后,黄忠确是忍下住的站了出来接口道:“主公容禀,据忠所知,交州之地,虽地广人稀,山高水深,然确是块不可多得的宝地也,忠在长沙十九年间,识得交州大商无数,个个皆有言,交州之地,沃野千里,气候宜人,当地百姓,大粟,小米等皆是一年三熟,而若我等得之,如此宝地,便是比之淮南之地,亦不诚多让也,有如此宝地,我等何愁军粮?”
“再则,如今我大军有大军精锐大军六万五千众,而其中地蛮精兵一万八千人,蛮驽手二万人,其它汉人精锐,亦有三万之众。汉人不适合交州之地,但主公手上可是有三万余地蛮精兵也,若是主公再向五溪蛮借兵二万众,凑足五万人,由忠率领,直入交州,忠在此愿立军令状于前,不出半年,忠必为主公尽得整个交州之地也。”
此时的黄忠,确是越说越为激动起来。
为武将者,攻城拔寨,陷阵冲锋这是常事,而若是以五万兵马,奇袭交州,从而尽得交州一州之地数万万百姓,万里沃土的话,这般一份泼天大功,黄忠想想都觉得便是连血液都在颤动着。
“黄将军确不知交州之士燮士威彦乎?”鲁肃确是转而向黄忠问出了这般一句话来。
略微思索了一翻后,黄忠确是道:“士燮,此人忠倒是从诸多交州商人处探知,也算是略有耳闻,传闻此人素有才名,其祖六代皆为官交州,深得交州民心,而传至士燮一代,为交趾太守,交州刺史朱符因受重税,故而士燮奉民意而反,击杀朱符,并自任为交州刺史,雄踞交州,数年有余,便是前些年朝庭派了刺史张津过去,亦是病死于路上,从而死得不明不白。”
“然也,交州分南海,苍梧,合浦,郁林,交趾,九真,日南七郡,而士燮其弟士壹,士侑,士武分任合浦太守,九真太守,南海太守,其长子士徽为苍梧太守,次子士祗,士干、分任郁林太守,日南太守,整个交州七郡之地,几乎都是掌在士家手中,而其诸郡中兵马,亦皆是士家亲信,士家在交州之地上百年,可谓是早已是深入人心,以士家在交州之民望,再加上交州之地利,想要攻入交州,谈何容易。”
鲁肃,他家乃是天下有数的大商人,比之徐州糜家,冀州甄家,河东卫家也是不曾多让的,鲁家的生意,做的便是江东,淮南,荆州,交州这一带,而对于交州,鲁肃自然是再熟悉清楚不过了。
此时的交州,与其说是大汉的交州,倒不如说已经是成为了士家的交州了。
士家的势力,自士燮祖上六代搬迁到这交州开始就已经在经营,得得这六代人百十余年的时间,此时在交州,士家的势力早已经是盘根错节,就算苏策领着大军攻入了交州,打下了交州,想要治理好交州,那也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情,这般的交州,不但不能成为苏策的大后方,反之,可能还会因着交州的拖累,从而成为了荆南苏策以后进攻他处,其大后方最大的破绽。
这容不得不让苏策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