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送越国世子李启的楚国大臣在一月初抵达了洛城,某些被鲛人封锁住的航线在最近半年来依次有船只在上面往来,在鲛人放低对海商的封锁后,胆大的旅商为了减免时间,开始启用这些以前被封锁住的航线。
平时需要近两个月的路程,在启用了这些以前被封锁住的航线后,一行人只是用了一个多月就是抵达了洛城。
李子骞在李启归回的第二日,他就秘密派出了人员将其送至平坊去。李启面对着李子骞这个举动,他回想起在楚国之时,他吩咐身边之人打探李子骞身份的事情。他没有防抗,只是对李子骞为何送他至平坊起了丝许的兴趣。
在李启走后的第四日,鲛洄湾等各大港口沿岸附近,巨大的海浪吞噬掉停泊在港口边上的船只,忽然间暴涨翻滚的墨绿色海浪高过港口**米,在港口边上的劳工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是被海浪打翻,因恐惧而嘶吼的嘴巴里一下子就灌满了海水。
洛城沿海附近的大部分房屋在短暂的一天就是被海浪摧毁掉,海水灌入洛城的街巷之中,直达百姓的小腿位置处,在城中人心惶惶之时,海水又很快的退去。
此时的暖阁之中,郄酅正板着脸瞪着楚泠,“他们出手太早了!”
“只差了十几天而已。”楚泠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看着郄酅,为对方倒满了茶,“我们的人正在被徐州商盟的屠杀,早些动手不是更好嘛?”
“那群人能否活着看造化,早十几天,他们就会早十几天怀疑我们的计划。”郄酅说着,“我们的行动要和楚国那方同步,而现在我们送去消息的人还没到楚国。”
楚泠露出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呵呵,有什么差别吗?”
“蠢货,这段时间上面的人会减少隔依海面上的船只,是我们三方的船只,两岸同时封锁!”郄酅瞪了眼楚泠,“还有狐妪那儿并没有准备充分,你们行动之前为什么不提前告知。”
郄酅表情讪讪,他只是怕到了一月十三,那位海语巫师的能力会让他失望,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想法,迫切的想要知道海语巫师的能力。
从今日的效果来看,这位海语巫师的能力明显得到了郄酅的认同,否则郄酅也不会如此欣喜。他正要站起来安慰眼前的这位老伙伴,可门被踢开了,鬼谷子气势冲冲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怒气,“楚泠,你们瑶光难道要违背三方誓言吗?单独行动。”
鬼谷子很气恼,如今他们的人正尝试着联络项一鸣,那位奥列格.青铉在他们的手上,对于拓跋倩等人的信息收集工作也在尾声,他是在是想不清楚为什么瑶光会忽然的动手。
鲛人的这次行动必然会让越国朝政做出一系列行动,他们不想在关键时期有没料想的事情出现,打乱他们行事的步骤。
“提前行动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楚泠露出略感遗憾的表情,“你们的那位项一鸣可是回洛城不久了,在他出发前可就是有和奥列格.青铉接洽,如今的他想必也在打探他娘的行踪吧。”
鬼谷子听到楚泠还在说这个,他不禁更加恼怒,猛的一手抓住了楚泠的衣领,瞪圆了眼睛看着对方。
奥列格.青铉在燕绥的劝说之下并没有松口,那个天翼者并不同意自己的孩子返回奥列格家族。现在,他们将再无说服对方的时间,只有硬着头皮去告诉项一鸣:我们抓了你的娘亲,若是想让她不死,就乖乖的听我们的话吧。
去他娘的,这不是鬼谷子要的方式,这样的方式太过拙劣。
他们知道项一鸣的软肋是家人和拓跋倩,可他们并不想一开始就威胁对方,让项一鸣对奥列格家族有归属感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的擅自行动,我会如实上报。”鬼谷子恶狠狠的说出一句话,再次摔门而出。
.........
拓跋浅赤着双足踩在街道上遗留的浅水之上,她张大了眼睛望着港口的那个方向,在水镜中看到的一切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披甲的战士,巨大的海浪以及在海浪中露出庞大身子的海兽。
今日的一切正开始慢慢的印证着水镜中她预言的一切,属于她的命格之轨已经开始运转。
她像疯了一样向港口跑去,常年压抑在她心里的秘密和压力如洪水一般将她冲垮。
项一鸣在背后大声的叫着,他边向拓跋倩跑去,边喘着粗气。他本是在秘密查找着自己娘亲的踪迹,在听到士兵们说拓跋倩哭着跑向港口的时候,他跟着跑了出来。
拓跋倩的手被项一鸣攥住了,项一鸣猛地一把抱住了拓跋倩的纤腰,不断的问着,“怎么了...怎么了...”
拓跋倩的腰被攥住,在挣扎了半许之后,她回过头看向项一鸣,一脸的泫然。
项一鸣轻轻的捧住拓跋倩的脸,在他看见拓跋倩这个模样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就是慌乱而难过了起来,这个平时一向大大咧咧的女人,在今日居然像十年前那样无助。他将拓跋倩揽入自己的怀中,轻轻的**着拓跋倩碎金色的头发,“怎么了?”
拓跋倩在项一鸣的怀中使劲的摇了摇头,她抽泣着仰起了头,看着项一鸣的下巴,“一鸣....”
“我在呢,你怎么了?今天怎么哭了?”项一鸣语气轻柔了下去,**着拓跋倩头发的手一顿,低头看着正仰头凝视着他的拓跋倩,将拓跋倩眼角的眼泪刮去,“你笑着更好看一点。”
“呵呵...”拓跋倩笑了下,她看着项一鸣,伸出一只手贴在对方的脸颊上,“一鸣,你喜欢我吗?”
项一鸣楞了楞,他不知道为什么拓跋倩会问这个问题,可在拓跋倩的注视下,他还是快速的点了点头,“喜欢..”
“呵呵,那为什么还不娶我呢?”拓跋倩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就像雨过初晴的彩虹,“我等了很久了呢?呆子啊,你何时才能学会主动些?”
她说着内心苦涩了下去,可面容还是那般温煦。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我这样的问题?”项一鸣抱着拓跋倩,此时越国朝政还不稳定,他还需要帮着李子骞稳住这个越国。
“不想留下遗憾啊。”拓跋倩说着,在项一鸣长眉一挑的时候,她立即改口,“不想在这样的年龄里留下遗憾,你娶我吧,我愿意在这个时候嫁给你。”
项一鸣沉默了下去,在大虞之时,面对着拓跋倩的爱,他不敢拿起,战场是随时会死人的,他怕辜负了拓跋倩的这份爱。在自己差点死去的那刻,他才想明白为何自己不勇敢的去爱呢?
而现在,他的二哥需要他,可在拓跋倩的目光下,他的心忽然柔软了下去,“那个,我不懂得讨女人的欢心,你嫁给我,将来一定会很无聊的。”
项一鸣的话让拓跋倩浅浅的笑了起来,她眼眶之中满是热泪,在一把推开项一鸣后,她背着一双手,歪着头,眼睛半闭成弧月形,“那伟大的项将军,鉴于你的性格,你这辈子可能就只能得到我的欢心了,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爱上你。”她歪着头,编织成细辫子的岁金色头发闪烁着温和的柔光,“那么,项将军,你对自己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有任何的怨言吗?”
项一鸣凝视着拓跋倩明媚的脸庞,他嘴角拉扯出醉人的弧度,湛蓝的眸子再次柔和下去,学着拓跋倩的语气,“美丽的拓跋倩小姐,这辈子只能拥有你一个女人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渴望安定宁静的生活,你我两个人刚刚好。”
“不,还要有几个孩子。”拓跋倩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笑着将自己的手交了出去,“一鸣,那你娶我吧。”
项一鸣握住拓拔倩交给她的手,将她横抱起,轻轻的说了声,“我带你回家,为你把泪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