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酒肆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就名誉邯郸,传闻暂居邯郸的名家兰无闫大师将在六月二十四于名媛酒肆中讲大汉名将之学。这个消息一传出,顿时让整个邯郸城的权贵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区区一个酒肆居然能让一个诡辩者屈居讲解,这着实让有些人意外。
此时的王殿之内,拓跋倩站在宫阙的角楼之上。她正面对着宫外的连绵城池,微微的眯着眼,风从她耳侧边上刮过。
在她的背后,项一鸣胸前半抱着隐忍霸刀,他看着前面的女孩,目光比往常来的平和。
“瑶瑶之风,浩浩正气。”拓跋倩将手搁在倚栏之上,语气柔和,“你听到了,为什么不问我呢?我一直在等的。”
“听到什么?”项一鸣话语生冷,可目光之内却是闪过黯淡。
“百里风,草青青;美人思,苦迢迢;红门仓琅琅,战门世独双。
破东风,夜漫漫;君子酒,愁茫茫;星宿辉灿灿,拓跋恋子骞。”
拓跋倩搁在倚栏上的手一紧,她唱了起来。这童谣是最近邯郸城中最为朗朗上口的歌曲,街头巷中的孩童口口相传。
歌完声断,拓跋倩抬起手捻了捻自己耳鬓边上的秀,她微微的扭头,“一鸣,好几年了,你为什么一也没变,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问我?”
拓跋倩一完,项一鸣就是沉默了起来,握着刀柄的手隐然在抖。
“这很好,我祝福你们。”
过了很久,项一鸣转身,他抓着刀柄,沿着宫阙的走廊走去,声音听起来很是随意。
“站住!”拓跋倩叫了声,她转过身盯着项一鸣的背景,“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喜欢你....”
项一鸣步子一顿,他蓦然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上了战场却顾不了自己妻的男人。他手握得愈来愈紧,语气却是越来越随意,“我不喜欢你,你该找个平凡的人安安静静的生活。那时,我会讨一杯喜酒喝,在屋檐上吹着风,看着明月,祝福你和他长长久久。”
项一鸣的话如同一锋利的锥子钉入拓跋倩的心窝,她笑着流泪,裙衣微摆,“好啊,我会听你的话找个平凡人,过着安静的生活;我会为他生一群白白胖胖的娃娃,住在海边;孩子长大了,我会给我孩子娘亲以前遇到了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是个哑巴。”
“嗯,那我祝福你.”项一鸣耸了耸肩,朝前走一步之时出现踉踉跄跄之举。他稳住自己倾斜的身体,眼睛微微泛酸,眼泪掉了下来。
两人的距离渐渐拉展开,隔在他们二人间的距离填满了风。
在角楼的另外一侧的二十来米,一飞翘的楼亭之上站着一男一女。他们二人遥遥看着拓跋倩和项一鸣,目光显得有些犹豫踟蹰。
“一鸣似乎和你将来的弟媳聊的不是很愉快。”李子骞笑了笑,斜支着头颅,“我想我是不是该去解释解释?”
他身边的雪雁听后,对方摇了摇头,望向李子骞,“童谣渐起之时,我正在邯郸。词句虽然不押韵,可传播开去绝非偶然。”
“孩童所作之词又怎会押韵,如是押韵了倒是奇怪。”李子骞懂得雪颜话中所指,他抬起手,“此时大虞初建不久,现在这邯郸城内可不能出任何的争斗。”
“大虞是大虞,我听一鸣你是越国人。”雪雁轻轻笑了笑,“越国人何必在乎大虞呢?歌谣前半部分不错,很矛盾的童谣。”
“王座上的那个男人是我结拜的兄长。”李子骞望向拓跋倩的侧影,没去理会雪颜后面的话,“以前那妮子总爱凑热闹,我听邯郸城中的名媛酒肆在此月二十四号有一场书,据是名家兰无闫主持。”
“那个诡辩者?”
雪颜轻呼了声,她对百家思想虽然了解甚少。可名家兰无闫的名头,她还是听过的。兰无闫虽无政治谋略,经济主张,可王国的权威者却是要借助他的手威慑天下。
“对,那个被称为诡辩者的兰无闫,这场书想必很是精彩。”李子骞嘴角露开笑意,“把他们二人也叫上,到时你可要好好劝劝。”
“呵呵....”雪颜听得李子骞这句话,她轻声笑了起来,望着拓跋倩略显萧索的背影,她眉宇间露出怅惘,“我去看看,我的那个弟弟是一也不懂女人。”
“嗯”李子骞了头,两人擦肩。一个朝右,一个往左。
到出了王殿,李子骞左拐,沿着邯郸的道一路走进一家茶舍,了壶花茶,隔着竹帘间的罅隙望着游人如织的道路。
半个时辰后,竹帘被拉开。两个背着长剑的男人走了进去,隔着房间的阴暗取下头上的帽子。
“卿寻,你来了。”李子骞仍是望着游人如织的道路,他抿了一口花茶,感叹的了句,“想不到在这大虞还可以品到越国的花茶,卿寻你请来的客人爱喝茶吗?”
此话时,李子骞看向站在卿寻边上的那个男人。
边上的男人皮肤白皙,眸子是浑浊的棕色,他是个不纯血的羽人。在其背后的长剑之上隐约刻着“琯怨”二字,“琯怨”是把名剑,出自玄工名家之手,杀人不饮血之刃。
“久闻其名,未得品茗。”男人自顾自的的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花茶,醇淡的茶香味扑鼻而去。
“豪侠许阪也知越国的花茶,不知许阪兄是哪国人?”李子骞看着对面的男人问道。
“孤儿,游走四方之人,无国。”许阪茗了一口茶,他话语极淡的起,“长平一役,我欠你们侠盟一个人情,我不喜欢欠人。”
“你叫卿寻联系我所谓何事?”李子骞用手敲着桌面,“当年之事,不过只是当时各取所需,你无需记挂。”
“兴许.”许阪答,他手中的茶杯“砰”的声搁在桌面上,“有人出五千金铢叫我保护一人。”
“谁?”
“拓跋倩,我没接。这件事参合着阴阳家,我不想卷进去。”许阪到此话的时候,他站了起来,“现在,我们不欠了。”
许阪的话让李子骞沉默了起来,敲击桌几的手一顿,“叫你做事的哪个人长什么样?”
“过界了,我们这一行有规矩。”许阪摇了摇头,他看重江湖间的承诺和规矩。
“送客吧,卿寻。”李子骞没有去为难许阪,他望着茶杯中的茶水,淡淡的吩咐道。
“是.”
竹帘被卿寻拉开,两人戴上帽子,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房内,李子骞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裂开,在他的手上出现几道血痕。
(上一章的张邑改为子枫,人名重复了。子枫在设定中是以日本流浪剑客为原型,我会把剧情展开,这个人物也将变得有血有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