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刀再次被项一鸣提起,他宽阔臂膀上的剑伤随着他用力,血水更加猛烈的流出来。
“左氏一族的男人用出你的实力。”项一鸣的头颅猛地抬了起来,双手紧握刀把。
左澧面对着项一鸣的双眼,他没有话,手不由得的抓紧了些。
压抑的氛围中,也不知是哪方的士兵解下带着的鼙鼓,略带节奏的奏敲起来。
默然间,凡是带着鼙鼓的士兵都是无言中拿出,伸出粗糙无比的大手敲奏起来,鼓声宛如鸣。
对视的二人伴随着鼓声响起,他们二人右脚朝后一瞪,各自加迎着对方而去。
项一鸣凝视着自己银白色的刀尖,二人临近之时缘着自己右边一甩,一刀朝着对方砍去。
项氏刀法中的旋斩没有任何规则可言,持刀者几乎所有的蛮劲都凝聚在刀尖之上。这是练刀者重复同一个动作上万遍的结果,直到这般的动作可以不用思考就是可以习惯性的使出。
面对着项一鸣刀刃刮出风声而去,左澧手上的巨剑一沉,随即一转。几乎是左澧蓄力的同时,巨剑就是猛地挡住项一鸣劈砍而来的霸刀。
刃与刃之间互相拉割,火星四溅,刺耳的金属之音让人心绪不宁。
项一鸣随着左澧剑势的爆,他不退反进,旋斩的刀刃在每进一寸,气势就会消弱一分。他的胸口起伏,每使出一份力气,他就是要快的换气一次。
左澧低低的喝了声,侧身和臂膀快的力,巨大的剑刃随着他手腕的转动。他的剑斜拉着项一鸣的霸刀偏向右侧。
隔着八寸,项一鸣的脚步再次动了起来,手中霸刀一拉,一记斜斩绕过对方的防御从对方的肩上蹿过,刀尖冰冷的停在左澧的后脖心。
左澧眸子中的锐利急的涣散,他的手在刚刚一转,脖子间就是触上了冰冷。
“好了,”项一鸣收回霸刀,“你输了,宽长的剑虽然可以弥补冲刺上的劣势,可当你的敌人和你拉近距离的时候,你的剑可能就收不回来了。”
“你....”左澧低着头,他的神色有些沮丧,尤其是他还未看清项一鸣最后一招,“我愿听你吩咐。”
沉默片刻.
“吾等愿听项将军吩咐!”随着左澧将话完,他所带来的士兵齐齐单膝跪拜了下去,扯开了嗓子吼道。
...........
楚军之中一个什长蹲在地上,将手凑近火堆侧烤起了手。这已经是深秋,快要入冬的季节。一到半夜,在萧索的莽野上就是会让人感觉到一阵的冰寒。
几个士兵朝着什长走了过来,漫漫长夜的值守让他们有些困乏。
他们是楚国名将沈凌的部下,刚刚才从鲁国赤水平原上偷偷的撤下来,朝着浦丹草原上夜夜枕戈待旦的赶去。
“他娘的,这天可真冷啊!”
当几个士兵齐齐的坐下的时候,什长抱怨的了声,使劲的搓了搓手。
“头儿,你沈将军为何要带我们跑到浦丹草原去?我们才刚到赤水平原不久。”一名将士拉了拉满是汗啧的里衣,完这话,他又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他们这一支十人的队处在辎重营,距离沈凌的前军足足有十五里的距离。所以谈论这些的时候,他们也是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不愿。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将军在想什么!”什长抬起头瞪了一眼问话的那位士兵,眸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出疲倦的笑意,“你是不是又在想你婆姨了?这都快冬天了,你他妈的还在春。”
所有围坐在火堆边的士兵们听到什长的话,他们都是大声笑了起来。长途跋涉的疲劳感在他们心中消散了些。
“要是这儿有女人就好了....我的那个婆姨总是不愿干那事。”刚才的那位士兵脸颊有红,在活了今天可能就没有明天的征途之中,他会时不时忍不住的去想女人们丰腴的身子。
“剥了衣服的女....”什长接着话,想要笑着讲一些荤段子。
他的笑声在士兵的注视下忽然刹住了,像是有一只大手硬生生的卡在他的咽喉边上。士兵们诧异的看向他,现他的脸色大变,噤若寒蝉般的抖。
“沈将军...”什长颤抖着跪拜了下去,声线颤。
几乎在什长将话完,所有的士兵都是慌忙将头埋下,就势跪拜,战战兢兢的叫道,“沈将军...”
几团黑影落在地上,斜拉着朝着远处延展。
在他们的背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宽袍的男人,黑色的丝之中夹杂着的灰。男人宽袍的外面是亮的无袖甲胄,领口之下有着常年日晒的古铜色皮肤。他把着剑,微微低着头看向面前的几名士兵。
在他两尺距离的后面是两位年轻的士兵,皆是穿着青色的外衣,在肩饰之上有着两把斜插的刀剑,那是他们楚国都统的标识。
“你们几个在议论什么?”为的男人就势坐了下来,探出手将他们扶起,看着火堆,“想必在如此冷的夜晚值守一定极难受吧?”
“不难受,不难受...”所有的士兵都是不敢起来,跪拜在地上整齐的不住摇头。
“起来吧,我只是来后方看看。”平淡的笑声传出,男人抓了一把木条折断,不缓不快的丢入到火堆之中,“快要入冬了,尔等夜间值守要记得多添衣。”
“是,将军!”什长听到男人的话,他面露愧色,犹豫间抬起头,对上男人平静的目光,“沈将军不趁着休整时段好生休息一番吗?”
“休息了,只是有些不放心来后面看看。”男人拍了拍手,缓缓的站了起来,侧着头看向几位士兵,“你们不可懈怠,要好生值守。”
“是,沈将军!”什长赶忙的低下头,急忙的回答。
来,这位楚国的名将沈凌是出了名的爱护士卒,可他部下的士兵们都是极怕看见他,生怕自己的行为会让这位沈将军失望。
“你们值守去吧!”沈凌拉了拉自己甲胄,按住剑柄在几人的目视之下缓缓地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