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历失败,永远不能突破自己;不相信自己,永远不能战胜失败。
这是生活的铁律,对于陆恪来说,更是如此,从开始选择橄榄球的第一天,就没有人看好他的未来,人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失败和投降,陆正则和江攸宁就是他唯一的支持者,也许,现在还可以再加上洛根、马库斯以及一大群球迷们。
但,陆恪从来不曾恐惧过。在失败面前,他不曾退缩;在挫折面前,他不曾胆怯;在困难面前,他不曾犹豫。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更何况,这一次的失败,以实质性的方式证实了这一点,破而后立。
经历了那一天突破极限的奔跑之后,他的个人属性居然出现了增长!
首先是意志力,悍然地增加了两点,八十一分变成了八十三分;同时,精神素质也增长了一点,八十四分变成了八十五分;最后,耐力指数居然也取得了突破,来到了八十二分,比起之前来说,增长幅度足足有两点。
毋庸置疑,这三个分项本来就是陆恪的强项,这也就意味着,不通过基础点数的叠加,通过自然而然的方式取得突破,可以说是难于登天;但这一次,经历一场失败,经历一场极限的挑战之后,齐刷刷地得到了实质性的增长。
而且,足足增加了五个点数!
如此水准,堪比过去一段时间的集中力量训练效果水平了,足以称得上是骇人听闻。虽然说,之前的量变累积功不可没,这才打到了临界点之后,一鼓作气地促进了质变的诞生,但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果然,这也再一次证明了,只有在极限挑战之中不断突破自己,才能攀登更高的巅峰。
尤其是对于竞技体育的运动员们,每一个世界纪录诞生和突破的背后,同样有着坚持不懈的努力,还有困境之中的不断冲击和不断挑战。而失败的挫折,这就是为了成就更好的自己而必须经过的坎坷。
两连败,这不会成为陆恪职业生涯的绊脚石,而将成为勇攀高峰的垫脚石。
当天晚上,陆恪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父母家。
陆正则在上班却始终心神不宁,尽管江攸宁发送短信说,陆恪看起来已经没事了;但难免还是有些担心,下班之后就立刻赶回家,看着正在研究比赛录像的陆恪,还是郑重其事地安坐下来,鼓励了一下陆恪,为他加油鼓劲。
那些朴实无华的话语,甚至有些笨拙,却是陆正则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陆恪没有打断父亲,而是认认真真地听完,后来主动提起了今年陷入了停摆危机的nba,还有自己结交的斯蒂芬-库里,以及未来前往斯台普斯球场观看比赛的可能,陆正则兴致勃勃地和陆恪交谈了起来。
家里的气氛也重新变得轻快起来。生活可以很复杂,但生活也可以很简单,有时候,幸福只不过是困顿窘境之中的一声关怀和问候。
第二天一大早,陆恪再次遵循着自己的生物钟,早早地起床,按部就班地开始训练。
那场失利已经成为了过去,不是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而是不再是无法直视的伤疤。
事实上,面对巴尔的摩乌鸦这样束手无策的失利,不仅不能遗忘,而且还要更加深刻地铭记在心头,比赛录像反反复复地不断观看,寻找自己的弱点,寻找对手的弱点,重新寻找到胜利的钥匙。只有这样,下一次交锋的时候,胜负关系才能颠倒逆转。
崭新的一天,崭新的开始。
……
一大清早,迈克-鲁帕蒂就驱车抵达了训练基地,现在还没有到六点,整个训练基地一片安静,就连鸟鸣声都显得空旷而悠远,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海风的咆哮,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尽情而肆意地享受这片安宁。
周四刚刚落幕的这场失利,对于每一位旧金山49人进攻锋线的球员来说,这都是死死钉在耻辱柱之上的一场比赛,九次擒杀,即使不用调查历史记录,他们也知道,这势必是历史之上最糟糕透顶的比赛之一,足以沦为每一个进攻锋线的笑柄。
作为进攻锋线,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四分卫,为跑卫开路。而九次擒杀,这无疑是最可怕的工作成果,肆意而狂妄地嘲笑着他们的失职和狼狈,即使球迷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们也没有底气还嘴。
鲁帕蒂痛恨这样的失败。
过去这几周时间,进攻锋线的优异表现,让他们开始得意忘形起来,而乌鸦队则以一场震撼教育狠狠地将他们击溃,让他们意识到,在nfl的赛场之上,他们还是太过稚嫩,不要说扬名立万和跻身名人堂了,在真正地站稳脚跟之前,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加练,再加练。
今天是周六,依旧是休息日。昨天,在家里狠狠地沉睡了一整天之后,鲁帕蒂早早地起床、早早地出发、早早地来到了训练基地,准备开始默默地加练。
可是,路过训练场走向更衣室的时候,鲁帕蒂的视线余光却捕捉到了球场里的一抹身影,他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透过铁丝网,然后就看到了正在进行传球训练的陆恪。
陆恪是一个训练场上的疯子,这件事在球队之中不是什么秘密。人人都知道,以落选新秀的身份站在球场之上,陆恪付出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努力,就连看守球场的门卫都知道,陆恪的训练强度和训练质量,令人折服。
陆恪已经开始了传球训练,这就意味着,每天例行的万米变速跑已经完成。看了看手表,鲁帕蒂无法想象,陆恪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了今天的训练。
视线落在了陆恪的身上,此时他正在进行横向移动的脚步训练,同时开始完成长传,从左往右,一个球门传球;从右往左,一个角柱传球;从左往右,一个边线传球;再从右往左,一个球门传球。
整个训练无比枯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每一次动作都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到任何松懈;身体之上氤氲出团团蒸汽,炙热的汗水已经打湿了球衣,看起来就像是泡在温泉之中一般。十一月末的旧金山,凛冽而寒冷,一点一点勾勒出陆恪坚持努力的模样。
鲁帕蒂往前走了两步,却又不由停顿了下来。
他想要道歉,作为陆恪盲侧的守护神,上场比赛的九次擒杀着实太夸张了,这是他的失职虽然不是九次擒杀都从盲侧突破的,但作为进攻锋线的一员,千疮百孔的口袋保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道歉的话语在脑海之中兜兜转转了无数遍,却终究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个性,即使是一句“感谢”都无比笨拙,那一句“抱歉”更是说不出口。
犹豫再三,鲁帕蒂还是转身走向了更衣室,更换了训练服之后,再次来到了训练场之上,大步大步地朝着陆恪走了过去。
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遍道歉的腹稿,来到陆恪身边之后,却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一句话都想不起来,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陆恪,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像一个傻子般地站在原地。
鲁帕蒂的出现,陆恪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但看着鲁帕蒂像傻大个一般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搔首挠耳,再次完成一记传球之后,脚步稍稍停顿了片刻,陆恪主动打起了招呼,“早晨。”
“早晨。”鲁帕蒂条件反射地回应到。
“训练?”陆恪扬起了尾音,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鲁帕蒂连忙点点头表示了肯定,陆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扬声说了一句“加油”,而后就再次开始移动脚步、再次开始完成传球,一左一右的两个球车,里面的橄榄球几乎都已经见底了。
深呼吸一口气,鲁帕蒂暗暗握了握拳,朝着陆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也不等待回应,扭过头转过身,就开始绕场慢跑热身,笨重的身影就好像一只憨态可掬的灰熊,一颠一颠地奔跑着,让人忍俊不禁。
陆恪的动作稍稍停顿了片刻,莫名其妙地看着鲁帕蒂的身影,而后才反应过来,无可奈何地轻笑了起来,紧接着就再次投入训练之中。
“咦,你们两个居然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呢,真是的。”
突兀地,洛根-纽曼那聒噪的嗓音充满活力地在训练场上空回响起来,叽叽喳喳得好不热闹。
“难得一次,我想要早早地过来训练,抢一个第一名,结果你们还更早。不过,这也不容易了,第三名,这应该是我职业生涯的个人记录了。斑比就算了,迈克,你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你难道没有睡懒觉?”
一边嚷嚷着,一边开始慢跑热身,洛根的到来,让训练基地开始慢慢地苏醒了起来,沉睡之中的阳光、绿树、鸟儿、微风和浪涛,渐渐都开始嘈杂起来。
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痛失利的旧金山49人,正在重新焕发生机。对于年轻球队来说,不稳定是一个隐患;但不惧怕失败的朝气却是一个利好。破而后立,现在就到了突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