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澜同阿悄来到了前殿,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明妃却突然到访也不知所谓何事,见了她,原本安静坐着的明妃急忙起身朝她看了过来,云惊澜笑了笑,微微同她行了个礼,明妃又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深夜到访希望没有打扰到公主休息才是。”
云惊澜笑了笑,她还真打扰到了,不过既然明妃开口了,她也不好去打她的脸不是,她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明妃匆匆忙忙而来,想必是有要事要同我商议吗?”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明妃点了点头,她今日忽然想起一些事来,原本下午便先来寻她的,结果得知她出宫去了,她又憋不住话,听闻她回来了,便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虽有些唐突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阿悄将茶水端了上来,明妃却顾不上喝一口,连忙开口道:“其实今日我来是有要事要同公主说的,之前也一直没有想起这件事来,毕竟时间也太长久了。”
正要喝茶的云惊澜的手顿了顿,这么说的话应该是关于伽莲的事了,她放下了茶杯,谨慎的看向了明妃,“娘娘请说。”
“我进宫得晚,关于伽莲的事也不过是听说罢了,一开始我对皇后其实没有这么大的戒备之心,主要原因还是听说皇后当初与伽莲感情甚笃,我以为这样一个女子,皇后都能同她交好,必然是个大度之人故而才去与她结交的,但没想到皇后却是这样一个人。”明妃说着这些事叹了口气像是在为自己识人不清而感到万分的沮丧。
云惊澜却眼皮一跳,皇后同伽莲的感情不错吗?但她怎么看不出来呢?若真是感情不错,娄箫要公布自己身份的时候,她又怎么会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她想要护着娄箫她可以理解,但护他的方式千千万万,她为何要选择用诋毁伽莲的方式呢?
云惊澜无法去理解皇后的行为。
如今又听得明妃说她同伽莲的感情很好,她却只觉更加的可笑了。
“你……也不相信吧?”看到云惊澜这一脸不屑的神情,明妃也有些欲言又止,“我是因先入为主,故而没有感到奇怪,对于后面发现了皇后的为人反而更加觉有些好笑罢了。”
“这件事你为何没有早些告诉我呢?”若这是个事实,那么她对皇后这个人倒是要更加戒备了。
明妃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皇后打压我的事做了不少,竟也忘记了当初的这个传闻,今天我是突然听人说起,才想起这件事来的,我并非有意隐瞒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明妃自然没有理由去帮皇后,那日宫宴,她已然将皇后得罪干净了,这些日子明妃怕也不怎么好过吧。
她笑了笑,“娘娘误会了,我并非是在怀疑娘娘,只是这件事若是我能这些只知道的话,或许我还能有些底,如今看来父皇没有去怀疑过皇后,大约也是因这个先决条件吧,想必当年皇后应看起来同伽莲的感情甚笃,以至于这么多年父皇从未对她有过侧目。”
明妃也点了点头,皇后为人两面三刀,在娄箫面前一个样,在孩子们面前又是一个样,在她面前却又一换了脸孔,她都有些怀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皇后了。
“伽莲离开后,下令不许提及此事的也正是皇后,一开始我还真的以为,皇后是因为不愿触景伤情罢了,还当她是个念旧的人,想必陛下也是这般觉得吧,可那一日陛下公布你的身份,皇后的言行却又让我深感不适,若她同伽莲真的是亲如姐妹,她又怎么会忍心如此来诋毁她呢?”
这也是云惊澜所怀疑的地方啊,在中州,有理由这样对付伽莲的人其实并不多了,她自然是要怀疑皇后的,可她拿不出证据来说服娄箫也拿不出证据来说服自己,这也就是维护她一直在自保,却不对皇后出手的原因,她也很怕自己真的搞错对象了。
那时候明妃还没进宫,好歹这件事也不会她所为,至少眼前这个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明妃也知道自己这样空口说起来有些不太叫人信服,可她是见过溧阳长公主的,也在闲聊间知道了伽莲离宫的原因,如今云惊澜的身份曝光了,这些事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瞒着了,明妃其实也大概猜到了,云惊澜没明说,她也不好去问,那日同溧阳长公主随意闲聊才知其中原委。
当时伽莲怀孕,作为好朋友的皇后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这是娄箫的孩子,自然是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的,伽莲有心隐瞒故而逃走。
但皇后若是因为伤心过度不许人提及此事,明妃却有点不信的,毕竟皇后针对自己无外乎也是因她长得有几分像伽莲而得宠罢了,无论是迫害后妃还是维护娄箫都只能证明一个问题,那便是,皇后她真是真心爱慕着娄萧罢了。
比起明妃来,皇后对娄箫的感情更为深厚,她绝对不会相信,她能容忍自己的好友来夺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双重背叛之下,对皇后带来的伤害,明妃自然也可以想象,如此一来,当初伽莲所有的遭遇,倒是极有可能是皇后做的了。
云惊澜考虑了许久才站起身来,“明妃娘娘同一样,都是在怀疑皇后吗?”
明妃连连点头,“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打听一下当年皇后对于伽莲怀孕之事知情与否。”
云惊澜挪步到了床边,抬头起看向了天上的弯月,知道会怎样,不知道又会怎样呢?不管伽莲有没有怀孕,她都无法去想象,当自己最好的朋友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了,她会是怎么的心情。
如此一想反倒是觉得当年娄箫和伽莲有些过分了,她宁可希望皇后同伽莲感情恶劣。
见她不说话,明妃倒是猜出她在想些什么,起身来走到了她身边,伸手来放在了她的肩上说道,“公主是动摇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