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国公年事已高现如今已不用上早朝了,但那蒋大人又实在草包了一些,他又不放心让他来同承启帝说情,只好自己来了。
当日,蒋兰态度坚决,蒋国公见无法说法她,心中自然也有气,但她一时糊涂,他可不能糊涂,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过去好几,蒋兰在天牢里也是吃了不少苦,想必她也应该知道这件事不是她义气该义气用时,爱情说说也就罢了,与他一道赴死便是真爱的吗?
真是愚蠢!
他想着蒋兰应该学乖了,自己也应顺势给她一个台阶下才是,因而便打算亲自来求承启帝了,承启帝本在御书房能处理公务,听闻蒋国公来了,也急忙让人去将人迎了近来,他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
承启帝让人来给他搬了凳子了,又好茶好点心的伺候着,方才这蒋国公来得急了一些,因而也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儿正愣神着呢,承启帝也不着急,他今日前来无非也就是为蒋兰求情罢了,这件事承启帝心中也有数,蒋国公也不是笨蛋,他不至于去为楚煜祺求情,毕竟这已经不是皇室的人,天月的江山也总不能流落给了外人。
蒋兰说到底不过是个没长大的丫头,她的性命他也是不在乎的。
许久之后蒋国公终于回神过来了,看着承启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乞求,“陛下……求求你饶过蒋兰一命吧。”说着他从凳子上滑落下来,便要下跪,承启帝急忙朝着内侍看了一眼,那内侍会意,连忙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承启帝皱起了眉头,“蒋兰之事,朕早有说过,不与之计较,只要她想活,朕自然愿意留她一命,只是她身为晚辈却让你这个祖父为其下跪求情,实在是不孝!”
“老臣知道,陛下有仁慈之心,只是蒋兰她是蒋家这一代幺女,自然大家也就宠溺过分了一些,故而脾气固执了一点,当日老臣也是只气头上,想着她吃些苦头也就明白了,如今她被关入天牢也好些时候了,蒋兰身子本就不好,老臣是怕她再这样固执下去会扛不住,故而希望陛下能准许老臣亲自将她接走。”
这话可不止是让承启帝放人这么简单了,他这是在要人啊,还要自己亲自去接,这不是在打承启帝的脸吗?
“老爱卿,这件事不是朕不想帮你,蒋兰若是愿意自己出来也就罢了,朕绝对不为难于她,可你说要去天牢亲自接人,你又将朕的颜面置于何地?”承启帝本来是想放了她的,是她自己不领情,难道还要他去求着蒋兰从天牢出来不成?这些人可真会给他找麻烦。话说到这里,承启帝也是有些不乐意了。
蒋国公说着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这孩子自小被他呵护在掌心,当初太子妃人选除去她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不过是想她过得更好一点,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罢了,谁知这楚煜祺既然是个假冒的太子,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也不也只能认命了吗?
事情既然变成这样也就罢了,即便是个寡妇,那也是国公府的寡妇,将来再为她另谋一门亲事便是了,不用要求太高,对她好便行了,可是这蒋兰不争气,非要去与楚煜祺同生共死,她愿意,他们可不能答应。
“老臣知道这件事让陛下为难了,可是老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若是不亲自去将她带出来,这个孩子固执得很,怕是要死守与此了。恳请皇上让老臣亲自去见一见她,就老臣一个人去便行了,老臣绝不做为难陛下的事儿。”他知道自己带人去牢中将蒋兰绑走的话实在有损承启帝面子,如今他肯饶过蒋兰已然十分难得的,自己可不能打烂这一手好牌。
至于蒋兰的态度他还是去看看再说吧,再不济他还有一张王牌没出动呢。
承启帝也是被他说得烦不胜烦了,就这种不肖子孙,蒋家人还当个宝,眼巴巴的来救她呢,他也是无言以对,于是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国公大人想亲自来说服她,那么你便去吧,不过朕有言在先,她若不从,朕可不会允许你带入去天牢将人劫走,你们不要脸面,朕还是要的!”
这话说得蒋国公浑身一颤,看来蒋兰这件事他也算是把自己这些年在承启帝面前所残留的好感全都消磨殆尽了,但他已然没多少时间可活了,这些虚名也就无所谓了,而且楚煜祺是假太子,国公府也算不得皇亲国戚了,往后也就安分守己一些吧。
他弯腰行了个礼,“多谢陛下。”
承启帝看他这副老态龙钟还得费力来行礼的模样就觉得头疼不已,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道:“来人将国公大人送去天牢吧。”
蒋国公没有再多费口舌,他行动起来的确有些费力,这些禁卫军也只好抬了轿子来将他送出宫去,蒋国公便在轿子里打起了瞌睡,冷不丁的一个颠簸他受了惊吓,忽而醒悟过来,急忙想要撩开帘子去瞧,眼前这个地方可不就是天牢吗?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他急促的招呼道,那禁卫军听了这话倒是顺从的将轿子放下了,蒋国公又急急忙忙出了轿子,可是却被眼前的狱卒拦住了,“本官奉命来审查假太子的,大胆狱卒竟敢阻挠?”
狱卒有些为难的看向了他,“国公大人,不是小的不放,而是蒋家小姐晕过去。”
“你说什么?!”蒋国公白眼一翻险些摔倒在地,幸而这些禁卫军训练有素才没有摔倒在地,他喘了口气,缓缓的回神过来,“请……请大夫没有?”
“去请了,在来的路上呢,所以还请大人不要焦急,待大夫来了再进去。”
怎么可能不焦急!那可是他的宝贝孙女啊,蒋国公哪里听得进去,当即便怒了,“人都晕过去了你还叫我不要焦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