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辛艾鲁才从他的幻象中走出来,辛艾鲁转过头来望向宗秀,“他是不是葬在死去的地方?”
“嗯,按照猎人们的传统。”
“我想去祭奠他,你能带我去么?”
“把事情处理好之后,然后你找个借口,我带你去他的坟前。”
“谢谢你,宗秀大哥。”
“没什么,阿涅吉斯的死,是全部刀锋们的痛。”宗秀咬牙切齿地说,“我们刀锋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血债血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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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会的事你都安排好了吗,还有,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几天后,宗秀出现在这位副会长面前。
“恩。”随着一句很简单的回答,宗秀就开始和辛艾鲁出发到阿涅吉斯的葬身之处。
到达宗秀遭遇大群水兽的地方,到达阿涅吉斯第一次和怪物战斗的地方,到达阿涅吉斯和大量怪物战斗的地方,最后,到达阿涅吉斯葬身的地方。
两头怪物的尸体还没有完全腐化,依稀还可以知道他们生前是什么怪物。旁边是一个微微凸起的小土堆,那就是阿涅吉斯的坟墓,就连墓碑也没有,只有几朵宗秀之前摘的野花,野花已经凋谢了,失去土壤之后野花的生命力也就到此结束,人也亦如此。而重火枪凯龙安静地躺在土堆旁边。
辛艾鲁拿起重火枪凯龙,他想感受一下火山霸主的哀鸣。那场不公平的战斗似乎历历在目,辛艾鲁感觉到自己在哭泣,一直以来,阿涅吉斯都是他的依靠,从他进入组织直到他战死之前,他想通过火山霸主的哀鸣知道他人生的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在想,如果自己独自往下走,究竟会不会迷失呢。
“宗秀,你一个人回去先吧,不然会引起别人对你的怀疑。我要在这里为他祭奠三天三夜,为了他的安宁,也是为了让我找到我以后要走的路。”辛艾鲁憋出了一个很勉强的微笑,这个笑在宗秀看起来是多么的无奈,“没有了指引前路的街灯,我也只能靠着星星之光找寻我的方向。”
“所有人都是依靠星星的光点继续往前走,我也如此,阿涅吉斯也如此,你也会如此。”宗秀拍拍辛艾鲁的肩膀,“好吧,注意点,这附近可能还有那些怪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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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辛艾鲁的双唇很苍白,但他的目光很坚定。
“阿涅吉斯,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以后,就算没有你在我身边引领我,我也会用自己的光芒让自己不会迷失自我的。安心的去吧,她的愿望,你的愿望,我会在我有生之年将它实现。”
辛艾鲁离去了,这是他不得不要选择的一条路。
目睹辛艾鲁离去,一直躲在暗处的人走了出来,把地上躺着的重火枪凯龙拿走。
“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暗处中的人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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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是这样过去了。
现在的佐安已经不是刚进入猎人等级二那时候的菜鸟了,从身上的装备就可以看出来他的变化,由之前的浑身破烂的猎人剑士装换成了一整套的青熊兽套装。他已经接受过并完成了所有等级二的怪物,连带着和大剑猎人哈尔一起狩猎过的等级三怪物也有过不少次数,如果按着这样的速度,不用多久他就可以参加晋升猎人等级三的任务了。
因为之前水兽事件,佐安知道自己还不够努力,所以在那之后佐安每天都会加倍地用他老爸教他的方法锻炼,而之后的一系列的任务成功也说明了他的努力并不是白费的。
只有佐安青梅竹马的娜莉,虽然还是很少出任务,不过每次佐安来邀请她出任务她都肯定不会推搪。在佐安的携带之下,娜莉的狩猎成绩也上升了很多,在上一次的晋级考试中,顺利完成任务晋升成为等级二的猎人,虽然任务中娜莉依然还只是负责演奏战曲,并没有直接进行战斗。
不过佐安和娜莉却不管那么多,反正公会也不会追究这个被很多人钻了圈子的漏洞。
佐安的老爸在那次狩猎完之后就继续变回来之前一副颓废的模样,喝到烂醉就睡觉,睡醒就吃饭,然后再喝个烂醉。不过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内心究竟已经变成什么样了,自从会长齐格那,也就是他的战友阿涅吉斯死去以后。
他比以前更加地放纵自己了,从猎会醉到家,从家醉到猎会。对于这种情况,佐安也没有办法,上一次和老爸说过一次还差点遭到这半年以来的第一次打。反而陪他酗酒的人却多出了一个,副会长利兹。
说到副会长利兹,自从在经过上次狩猎,也就是三天三夜的祭奠之后就变了一个不同的人一样,从一千开始都是对人很冷,但现在的这种冷是一种使人很难靠近的冷,就连私底下对佐安也没有了以前的那样热情,反而对佐安的要求严厉了好多。
每次匠来猎会喝酒的时候,他都会用自己的特权买一大堆的酒陪匠一起醉。有的人猜他是因为和齐格那会长的弟弟争夺代理会长之名失败以后的自我放纵,不过知道实情的人还真的不多呀,而且就算是知道实情的人也不会把实情说出来。
大剑猎人哈尔则在前不久晋升为等级四的猎人。哈尔在偷猎事件中受伤时城主修妲来访的时候,城主修妲和哈尔双方都对对方抱有一种‘同类’的感觉,两个人在那次之后就经常碰面,不过碰面都是因为修妲要找佐安或者其他猎人的时候,尽管如此,两人之间的一些感情就开始变得暧昧起来,有一次还被喝醉酒的匠叫成了两口子,让两人都灰溜溜地走了。
但两人始终没有开展出来所谓的恋情,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两人各自此前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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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难道又是梦吗?
眼前又是那头巨兽,佐安望向周围,又是上次那片火山,那片感觉不到热的火山。
难道这头巨兽又进入了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