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宫锦乐了:“茹儿,你不懂,其实我也只是想逗二嫂她开心点而已,赌博是小,乐趣是大,不过这一次二嫂恐怕要输的心服口服了,你就等着收二嫂的画吧。”
“你们怎么来说画,难道这画里还有什么玄机么?”一向聪明敏锐的西宫寞怎么能听不出来她们几个一直围绕着画来说,肯定有深意。
随后,西宫锦把那日郑家小姐出谜题和找叶安然去解谜题作画冰山雪莲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和西宫寞说了一遍,他这才明白,为何这三个人都一直在说画。
郑艳茹也忍不住的点头赞美道:“怀王殿下您不知道,瑞安王妃的画真的是美艳绝伦,我从小跟爷爷出入宫廷,见过那么多画师,没有一个可以把冰山雪莲画的如此真切的地步?可以说简直是活灵活现。”
对于郑家小姐的赞美,西宫寞倒不觉得惊奇,只是淡淡一笑:“她一直都是个满腹才华的女子。”
九曲坊
叶安然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了九曲坊,可是到了这里,第一个难题来了,九曲坊是乐坊,白天根本就不营业,只有晚上才开门。
于是她硬着头皮,盯着路人怪异的目光,叶安然面带青纱走上前,轻叩大门:“有人么?”
敲了好一阵,才有个小厮迷迷糊糊的打开门:“谁啊?不懂规矩么?白天不营业,晚上再来吧。”说完小厮又要关门。
却被叶安然一下子阻止了:“这位小哥,麻烦通传一声,我想见秦风流。”
“什么?你要见秦先生,秦先生是那么好见的么?连王公贵族都见不到,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回去吧,回去吧。”小厮显然不耐烦了,开始轰着叶安然走。
“小哥,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你转告秦先生一声,就说……有人要和他比琴艺。”说着叶安然递上十两银子。
可是这个小厮似乎不为所动,只是瞥了叶安然一眼,随后盛气凌人的说道:“比琴艺?好笑,整个汴京还没有人敢和我家秦先生比琴艺的,姑娘,你是外来的吧?奉劝你一句,还是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别在这里丢人。”说完这句话,小厮砰的一声关闭了大门。
西宫锦说的没错,果然,这个秦风流不是那么好见的,叶安然还是吃了闭门羹。
可是她不会轻易放弃,她有预感,秦风流一定会出来见她,于是她不慌不忙的去了隔壁的琴房,买了一把最劣质的古琴。
随后抱着古琴来到了九曲坊的门口,盘腿坐下,开始轻弹起来……
这个举动立刻吸引了很多人过来,这些人起初是为了看热闹,觉得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九曲坊门口弹琴踢馆,第二是想看看这个姑娘琴艺多么粗糙。
人群里时不时的发出嘲笑的声音,有人说:“你看,这姑娘的古琴好粗糙啊,不是最劣质的一种古琴么?她竟敢拿这样的古琴来这里丢人现眼,只怕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有人说:“这个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弹琴,恐怕就是为了见秦风流一面,不过秦风流肯定不会见她,秦风流是什么人啊,那是连皇上邀请都敢拒绝的人啊,怎么会在乎这个小小的孤女呢?”
还有人说:“今天有好戏看了,看看秦风流怎么应对吧?”
流言蜚语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叶安然只是专心的弹琴,丝毫不理会任何人的指责与嘲笑。
过了一会,所有艺人都没有声音了,因为她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被琴声引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里,似乎鸟语花香,处处充满温暖的阳光……
就在众人陶醉的时候,九曲坊的大门开了,一身朱红色锦衣的男子,矗立在门口,众人无不惊叹,这男人长得吧,怎么说呢,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男不男女不女,明明是一个男人的脸,却总透着一股阴柔之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叶安然……
一曲弹罢,叶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原来……她刚刚是盲弹,没有看琴弦,却一个音符都没错。
“不错嘛,竟然用最劣质的古琴弹出了这首《如沐春风》,你让我刮目相看。”红衣男人开口了,眼中闪过一丝赞美。
“秦先生夸奖了,小女子只是为了引先生出来,所以献丑了。”叶安然毕恭毕敬的说道。
一听叶安然说秦先生,众人皆惊,原来这个男人都是大名鼎鼎的琴师秦风流,确实,他的真面目很少人见过,如果今日不是这个小丫头再次踢馆弹琴,恐怕她们这些寻常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秦风流这样的高傲乐师。
“废话少说,说出你的目的,你肯定不是来和我聊天这么简单吧?”秦风流伸了一个懒腰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是想请秦师傅去我的茶楼弹琴的。”见秦风流把话已经说的如此直白,那么叶安然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这句话说完,人群里立刻引发一阵哄笑声,她们可能都会觉得叶安然这句话是痴人说梦,别说这些寻常百姓,就是王公贵族平时都很难请到秦风流一次,而眼前这个女子却说要请秦风流去给她的茶楼弹琴,这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奇闻,秦风流要是痛快答应才怪了。
不过大家都是有看热闹的习惯,见事情演变这样也蛮有趣,所以都在等着看叶安然的笑话。
“呵呵,我没听错吧?请我你的茶楼?你凭什么?”秦风流一向孤傲惯了,连皇帝老儿他都不用正眼看,太后寿辰都请不动他,如今眼前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说要请他,真是太好笑了。
“就凭……我可以让你听到你认为最好听的琴声。”叶安然就知道秦风流会这么说,所以早就有备而来。
“你不会是要和我比试吧?”秦风流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心里暗叹现在的后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来挑衅。
“如果先生说是比试,那我也不否认。”既来之则安之,叶安然早就准备好背水一战。
“可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黄毛丫头比试呢?就凭你捧着一把破古琴在我的九曲坊门口班门弄斧?”秦风流的话越来越带着刺儿,让人听了好生别扭。
可是叶安然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口气,只是淡淡一笑:“我只知道,先生如果拒绝我,会后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