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过半个点,阿雷西欧与他的侍卫们倒是急不可耐,见没什么可以交代了的,便开始吩咐侍卫匆匆收拾装备,坐上出行的马车。我跟安德鲁因为是这个计划的主角,自然少不了优厚的待遇,这无非就是我们俩坐马车,而且还是跟阿雷西欧一起,还有一个家伙,这家伙非常神秘,因为他将整个人隐藏在灰袍当中,隐藏之深,让我几乎看不见他的脸。其余的侍卫则是在马车外骑马,当然,阿雷西欧有钱,也有足够的马匹,天知道这个老小儿肚子里装着什么样的坏水。
这骑马在这个年代可是个体力活,没有马蹬的支撑,力道完全依靠大腿夹马背,能走的稳当都不容易,更不用说在马背上战斗了。
安德鲁可是再没有鸡腿可以吃了,他看着手中那被吃的再也没有一点肉丝的鸡腿骨,长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的将那鸡骨头丢到路边。随后就像只脱了力的死狗,瘫软到马车的座位木板上,两眼失神,像是受到了打击,郁郁不振。
“怎么了安德鲁?”作为朋友兼战友,就算是他方才那般冷漠伤了我的心,不过应尽到的关切还是要尽到的。
“嗨,别提了,这恶毒的婆娘!其实我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好好说话了。”安德鲁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两眼朝天,苦恼已经让他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怎么,又吵架了?”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加一个又。
“嗨,别提了。”安德鲁舒展了身子,“我发现我除了打仗做一个军人,其他什么都干不好!”随后他伸出一根指头,表示要举例说明了“先说那葡萄藤,我怎么知道那藤子那么娇贵,随随便便一用力,就折断了一根,也就是那一根,昆塔差点杀了我,骂我是强盗,生生毁掉了她不少奥伦。”说着,安德鲁冷哼了一声,低声自顾自地抱怨道:“我好歹算个军团的百夫长,多少奥伦我都见过,那么单单几个算得了什么?”
“好吧好吧!”我笑着冲他摆了摆手,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打扫战场的时候,奥伦才是我们搜刮的单位,第纳瑞斯是用来挥霍的钱币,而福立,天呐,谁会拿这种东西来占自己那本来就空间有限的钱袋?不过世道变了,光辉岁月不再来,现在我俩身上半个子都没有,传说中的奥伦币只有在吹牛逼中出现过。“行了安德鲁,你消消气,到时候咱们看看这次的回报,一定非常丰厚的,到时候你捧着一大堆的奥伦告诉她这是给你的钱,然后你把昆塔的葡萄地全部毁了,全部种上观赏的花,告诉她这地咱们不种也能活得很好!”
“哦,是吗?”
做在一旁不甘寂寞的阿雷西欧终于开口了,看来是我的夸夸其谈勾引起了他的兴趣,众所周知,阿雷西欧可是有名的富豪,虽然对于伯尼法斯兵败埃提乌斯对他的惩罚他对我俩是只字不提,我知道当时的过程一定非常屈辱是他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哦,对了。”我看向阿雷西欧问道:“都已经到了这里了,我们上了车,你也说你相信我们俩,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
“计划?”阿雷西欧顿了一下,他一定在思考怎么应付我们吧,没事,既然上了贼船,那还不一切听贼的,主要是害怕阿雷西欧口口声声说自己跟埃提乌斯不同,但又怎么会保证他在遇到极为关键的时刻他不会做出与埃提乌斯一样的选择。丢车保帅我不相信他不会做不出来。
“这条路还长的呢,你们两个为什么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呢?”阿雷西欧非常好奇,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俩,眼神满是好奇,就像是想要看看我俩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想吧。”我挠了挠脑袋,这段时间没有好好洗头了,这么一个半长的头发不仅痒,还显得丑。可是没有办法,这么匆匆上路,根本没有机会找一个好的理发师处理一下。“我们俩既然是这件计划的关键,那么为什么我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给我们说了大致的情况,可是详细的计划呢,你只字未提,难道是说让我们两个当炮灰吗?”
“哈,怎么可能,卢迦,我会明确地告诉你,这次行动,没有一个人会成为炮灰。”阿雷西欧说着,将目光转向那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灰袍客,那人就像是一座雕塑。
“弗雷德!”阿雷西欧微微掀开车门帘,轻声去招呼道,他不敢探出头来,想必是他的名气跟下场在米兰城里是无人不知吧。
“听从吩咐,阁下。”马车外传来了弗雷德的声音。
“出城了吗?”阿雷西欧接着问道。
“早就远离米兰了,阁下,现在你们可以畅谈了。”
“很好!”阿雷西欧放下门帘,回过头来望着那灰袍客,语气放的缓和,只听他缓缓说道:“好了,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尊贵的客人。”
随后那个灰袍客先转过头来看了眼阿雷西欧,随后缓缓地将罩在他头顶的灰帽子拉下,让我们能够清楚地看清楚他的脸,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因为那张脸,那个人,是那个巴高达份子——于尔根!
“你,你!”我清楚的记着他的脸,可是一激动,倒是在第一时间忘记了这个家伙的姓名。倒是没了主意,所以只有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这家伙我见过!”
“是的,阁下的记性倒是不错,能够让阁下记住倒是我荣幸。”于尔根这分明是在跟我卖关子,他想着这彬彬有礼,他根本不在乎我们俩会不会吃他这一套。
“阿雷西欧阁下。”安德鲁首先坐不住了,他指着于尔根问道:“这个人可是巴高达份子,你现在将其请到这里来,难道说你已经叛国通敌了!”
“不不不,安德鲁还有卢迦阁下。”阿雷西欧开始用敬语,稍微停顿片刻他的嘴脸又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容对我俩说道:“我并没有叛国,只不过是想让瓦伦提尼安得不到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