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教出现之前的神,或者说古两河、古埃及的神,不是一个全能神,而是一个能力有限的神,甚至说无能的神。人对神不是无限的服从、崇拜和祈求,而更多地是为其提供帮助,人要帮助神去做事,去增强神的能力、能量。
古两河-埃及的神,都是一些自然神,生态神,这些神都和自然循环,生态循环有关,进而和食物的收获有关。
主要有三类,太阳神、植物神、生器神。
事实上,古两河-埃及人,所关注的并不是太阳本身、植物本身和生器本身,而是一种更内在的力量,支撑植物每年都正常发芽成长的力量,不妨叫它“生态力”。
为什么要关注这种“生态力”,原因很简单,在于这种生态力直接和食物的有无和欠丰相关。
一旦这种生态力消失,或变弱,作为植物的小麦将不能正常生长,古西亚人将不能收获足够的小麦,要饿肚子,甚至整个社会面临生存危机。
在古西亚人看来,生存依赖于食物,食物依赖于“生态力”,太阳、植物、生器都和生态力有关。
那么崇拜太阳神、植物神、生器神,其本意并不在这些神本身,而是在蕴含其中的生态力;甚至崇拜生态力的本意也不在生态力,而是在食物,能够维持他们自己基本生存的食物。
由于植物的生长周期与太阳的南北移动,在时间上是同步的。
太阳的南北移动制造了四季的变换,植物也随之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古西亚人就依据这种同时性,在生态力和太阳之间建立了联系。
然后,他们构造了太阳神,并且认为通过祭祀仪式,去增强太阳的力量,就可以增强生态力的力量,进而促进植物的正常生长,保障小麦的收成,最终保障食品的供给。
在植物本身与生态力之间建立联系比较好理解,因为植物就是直接在生态力的支撑下而发芽、成长的。西亚人也构造了植物神,并且开发了相应的祭祀仪式,通过这些仪式去帮助植物神进行正常的生长循环。
如果在太阳、植物与生态力之间,进而与食物之间建立联系还是比较好理解的,那么在生器与生态力和食物之间建立联系就很难理解了。
于是,后人,尤其是当代人对生器崇拜产生了诸多误解。
一个典型的误解,就是把它和性、性功能联系在一起,说成是性崇拜。
而解读成一种生育崇拜,为了想多生孩子。
这种解读的始作俑者是弗洛伊德。
其实生器崇拜和太阳神崇拜、植物神崇拜是一样的,依然是一种生态力崇拜,是食物崇拜。
现代人看到生器神的生器形象,想到是性、色,或者生孩子,而古西亚人看到生器神,他们想到的是保障食物供给的生态力。
在生器和生态力之间建立联系,依据的是一种相似原理。孩子的孕育、出生和成长,和植物的结果、发芽、成长类似。
于是,古西亚人认为,人类的生器和生态力之间存在关联,并构造了生器神,开发了相应的祭祀仪式。
他们认为通过这些祭祀,就可增强生器的力量,增强蕴含其中的生态力的力量,进而促进植物的生长,最终保障食物的丰盛。
阉生器,是一种祭祀行为,把自己的生器阉掉,献给生器神,就可增强生器神的力量,进而增强生态力的力量,然后保障植物的正常生长,从而保障社会的食物供给。
至此,就揭晓了阉人祭祀为何要阉割生器。
那么阉人祭祀又起源何时,这个问题同样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却有可靠的间接证据。
通过这些证据,可以推测祭祀和神出现的时间,推测职业化祭司出现的时间。
发掘早期人类群体性的居住地遗址,通过研究房屋和墓地,来推测当时的文明状态,精神思维状态。
通过这样的考古,可以发现,在公元前9500年左右,也就是距今11500年之前,一种现在被称作“祭室”的房间在古西亚出现。
“祭室”就是专门用来举行祭祀仪式的地方,是后来的神庙的前身,当然也是一切专门宗教建筑和场所的前身,包括后世的基督教教堂,***教的清真寺。
有了专门举行祭祀仪式的“祭室”,就说明这时已经有了神。
也有了生器神。
在大致同期,发现了一个泥塑的男人雕像,这个雕像是裸的,而且突出了其生器。
这就是早期生器神的形象。
再后来,生器神的形象只有生器了。
这样的生器神,以及祭祀仪式,后世在很过国家依然存在。
到了公元前4500年左右,古两河文明进入一个“欧贝德文化”时期。
在这个时期,出现了比祭室规模更大,结构跟复杂的宗教建筑,这就是神庙。
这种神庙有专门住人的房间,住在房间里的人就是职业的祭司。
所以,职业祭司的出现时间是公元前4500年左右。
生器神的出现时间是在11500年前,职业祭司的出现是6500年前,那么阉人祭司的出现应该在时候?要确定这一点,必须确定阉生器这种祭祀行为是什么时间被开发出来的。
一个合理的推测,应该和生器神一起出现。
不过可能很少使用,而只是在遭遇严重威胁时才使用。
到了职业祭司群体出现以后,某些祭司为显示自己的虔诚和奉献精神,会自愿将自己的生器献给神。
这样阉生器的祭祀行为就成为常规性的东西。
所以,有理由推测,自愿阉器的行为,即自宫出现的时间最早可以上溯到11500年前。
而自宫成为一个制度性、常规性的事情,可能发生在6500年前。
所以韦宝觉得,太监应该是起源于原始社会,不是夏商周,不是三皇五帝,而是更早。
古代有很多刑法很吓人,比如割鼻子,割耳朵,砍手,砍头,刺瞎眼睛。
那既然身体其他部位可以砍,那同样那块当然也可以砍,也就是太监起源于刑罚,而刑罚过后,还要当奴隶,缺手缺脚的由于行动不免少鼻子耳朵眼睛的面容上太过吓人,那只有被宫刑的人最符合奴隶标准,换言之,太监这一群体,必然是伴随着奴隶制产生的。
两个部落相互战争,战败部落人成为了奴隶,为了使战败部落灭亡,不至于伺机反叛。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生不出后代。割生器。
后来慢慢演变了,只要是存在奴隶制度的国家,都会有太监,毕竟奴隶管理混乱,如果有漂亮女奴被男**隶上了,没有让奴隶主那啥,奴隶主一个不高兴,也会阉了奴隶。
所以每个国家都会有太监,罗马帝国很多奴隶也是太监,但只有中国的大批太监存在到了近代。
太监这类人在各朝代各有称呼。
太监的来源多种多样,有自幼被卖的孤儿,有迫于生计的少年,还有战争中的俘虏,甚至还有为躲避赌债的大叔,比如九千岁魏忠贤,他们基本上都是来自社会底层。
这样的人一朝得势,难免心理变态,报复社会。
当然,凡事都有个例外,东汉的蔡伦改进造纸术,明朝的郑和七下西洋都为中华文化的兴盛添砖加瓦。
“大家但内里坐,外事听老奴处分”,这句话无疑是流传下来的太监说得最牛逼的一句话,但太监做的事还有更牛逼的。
这句话是唐朝太监李辅国对唐代宗说的。
“大家”是近臣对皇帝的称呼。
唐末太监权势熏天,甚至可以拥立擅杀皇帝。
韦宝当时看到这些介绍的时候就觉得很困惑,就算太监杀了皇帝,朝中文臣边关武将为什么要听命于一个太监呢?
后来韦宝看了些相关资料才知道,虽然唐末多位皇帝被废、被刺杀的确有太监参与,但是背后主谋是争位的皇族宗室,只不过他们自己不好意思出面,让太监充当白手套而已。
就在李辅国说出那句话的当年,被代宗解职并杀死。
著名的甘露之变,唐文宗和李训、郑注合谋杀死太监仇士良。
无奈李训贪功,被仇士良察觉,仇先发制人屠杀朝臣六百多人。
但是文宗并没有丧失权力,只是他自己无心理政,加上两个儿子都病死了,病重之后心里郁闷整天唉声叹气,自比周赧汉献。
武宗即位后,便把仇士良拿下弄死。
所以说唐朝和明朝类似,都是换个皇帝就换个权监,最多有拥立之功而已。
玩弄权术的太监死不足惜,但是更多的太监的命运是悲惨的。
从他们被阉的第一天起,他们就是不幸的。
在宫中日常的工作生活就是当差做苦役,也不见得个个太监都热衷于宫廷斗争,谁当皇帝我不都还在这刷马桶。
很多人终生不得见皇帝,更别说飞黄腾达了。
皇帝必定不敢完全信任文武百官,天然地,就需要释放出身边的恶犬去恐吓去撕咬一切让他感到威胁的人。
有的太监审时度势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就能活得长久,有的太监膨胀起来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下场就很惨。
中国历史上有三位太监达到了人生顶点。
他们分别是北魏宗爱,唐代李辅国和宋代童贯。
更有曹丕废汉称帝时追封曹腾为高皇帝。
曹腾应该是中国唯一的太监皇帝。
这些奇葩事情只是太监个人膨胀,越往后整个太监群体都膨胀了起来。
太监群体在明朝时期膨胀到了极点。
他们掌控特务机构东厂西厂,可以绕开国家司法机关,直接展开刑侦和抓捕。
还有派到各地的矿监和税监,打仗还有监军等等,太监真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皇帝这个产物,自秦王扫六合到了明朝时期已经过去了近两千年,期间无数次皇权旁落,让皇帝既要运用朝臣又不敢完全信任朝臣。
那怎么办?成立一支忠于皇帝的私人打手团队。
也就是说,明朝皇帝把历代帝王用太监当白手套的事情直接公开化、制度化,这也说明了明朝皇帝专制集权的空前加强。
说大明亡于崇祯诛除魏忠贤,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其时正处在国家存亡之际,政府财政吃紧,崇祯号召百官捐款,没有了打手去帮他监督鞭笞群臣,虚伪贪婪的东林党人肯捐出一两银子吗。
跟坏人做斗争的不一定是好人,可能是更坏的人。
太监制度本身也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
如果皇帝雄才大略寿命又长的话,太监往往无所作为;如果皇帝资质平庸又安于享乐的话,就需要依靠他人去干些脏活累活。
皇帝先是依靠皇后、太后和外戚集团,但这些人用起来始终不顺手,还可能反被其制,地位低下又听话的太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一把手的秘书敢在二把手的头上拉屎,皇帝也不怕太监在外边为非作歹,因为越坏,得罪的人就越多,收拾起来越方便。
清朝的皇帝大多比较长寿而且勤政,并且设置了驯服朝臣的机构,如南书房、军机处等,皇帝专制集权到达了顶点。
太监的打手功能自然也不再需要,同时清朝也汲取了前朝的经验教训,设计了严格的制度来防止太监滥权,使得他们更多的是在皇宫当差。
太监的名声之所以那么臭,主要来自文人墨客和史官的为尊者讳。
他们不敢骂皇帝就骂太监,搞不过太监就写诗著书搞臭他。
普通老百姓也喜闻乐见后宫风流韵事和阴谋诡计以及朝堂权力斗争,太监无疑是最好的切入点和最佳反面教材。
太监是一群社会底层的特殊人群。
他们是皇帝牵制文武百官的猎犬,是皇族争权夺利的工具,还是替妃子们端屎端尿的奴隶。
韦宝看王体乾就是这样一种心态,表面恭谨,内心惧怕的很,不知道这帮表面很和善的太监,忽然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事情来。
“我很感激叔父对我的关心,但我真的没有叔父想的那么厉害,我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人,想为朝廷做点事,但我更怕死。有机会便做一些,没机会,只能先保命。”韦宝有气无力的说道,一副胆小怕死模样。
王体乾深深的看了韦宝一眼,努力想分辨韦宝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小宝,你在我面前,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我之所以一个人来与你谈事,便是想听你敞开心扉。”王体乾道:“以你现在的年纪,入阁绝无可能,你还太年轻,当首辅更不可能,至少要到三十岁以后入阁,四十岁以前能当首辅就不错了。但这并不妨碍你现在揽权,只要你现在开始旗帜鲜明的与他对着干!你一方,他一方,东林一方,你既可以压他,也可以压东林,自然能大受陛下赏识,还能帮陛下分忧。”
虽然是来谈与韦宝合作,一起对抗魏忠贤的事情,但是王体乾看得出来,仍然很惧怕魏忠贤,即便与韦宝私下谈话,也不敢直呼魏忠贤的名字。
韦宝想了想之后道:“叔父,在你面前,我不会藏着掖着,魏公公虽然在很多事情上显得过于霸道,但对我还算是不错的,我能封爵位,能以十五岁的年纪就出任正三品大员,魏公公都出了大力气的。我不能对抗他,这是忘本,会被人诟病。其次,陛下与奉圣夫人,与魏公公的感情,想必你看的比我更加清楚,他们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陛下对张皇后,对兄弟信王的感情很深,可能会多加维护,对我们这样的人就未必了,正因为我岳父是英国公,所以我做事就得更加谨慎,不能连累我岳父一家。”
“小宝,你怎么能这么想?”王体乾叹口气道:“你送了银子给他,他帮你,不是正常的很的事情吗?关于这一点,谁能说你忘本?他心狠手辣,若不是你有陛下的宠信和英国公府作为靠山,你真的当得罪了他的人,有几个能善终的?现在是你的大好机会,一旦陛下把你所请之事交给你去办,你的权势将大增,便能与他分庭抗礼,从此以后,你的势力在朝中便能与他的势力,与东林人三分天下了。”
韦宝被王体乾吓了一跳,急忙道:“叔父,你可别再吓唬我了,我胆子小。我劝你也别轻易开罪魏公公,如果今天你是自己到我这里来,没有提前知会魏公公的话,我劝你还是想一个妥善的借口为是,要不然,魏公公疑心很重,一旦怀疑你,恐怕你也顶不住吧。”
“小宝啊小宝,亏我还当你是当世人杰,有胆有识,有勇有谋,一切尽在算计之中,却没有想到你的目光居然也如此短浅,胆子也这么小。我这趟来,他肯定已经知道的了,我既然敢明着来,就没有怕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我若再缩在背后不敢行动。恐怕我自己都会永远没办法瞧得起自己。”王体乾说的有点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