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有这种可能呢?万一韦宝他真的可以不再干涉朝廷的内政了呢?”贞明公主坚持追问道。
具宏叹口气,“公主殿下,你还是太年轻,我是男人,而且,我已经这个年纪了,怎么可能不了解男人?像韦宝这种很有野心的男人,你觉得他可能放弃已经到手的财富,土地和人口吗?而且,别说放弃,他能舍得不再图谋更多的朝鲜财富,土地和人口吗?若是不图谋,他现在为什么要威逼殿下?为什么又提出要让天地会帮朝廷收取黄海道和京畿道的赋税?”
“这是他没有和我在一起,和我在一起之后,说不定能改变?”贞明公主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幻想。
具宏皱了皱眉头,“公主殿下,你这么想,让我很担忧。韦宝是很厉害的人,虽然年纪很轻,但是已经将朝廷闹的天翻地覆,你最好不要试图改变他,更不要对他动真感情。记住,你的任务是将韦宝引入公主府,然后我们的人会刺杀韦宝,将韦宝的死演化成男女情事。你如果对韦宝动了真感情,我怕你到时候舍不得下手!还有,我怕你不但舍不得将韦宝引入圈套,还有可能被韦宝引入他设下的圈套。”
“不会的,我们想害韦宝,是因为韦宝的实力强,我们拿他没办法。韦宝若是想害我,你觉得有谁能保护我吗?而且,韦宝已经保护过我两次了。”贞明公主说到韦宝保护过自己两次,粉脸一红。
贞明公主的话让具宏无法回答,的确,韦宝若是要害贞明公主的话,还真的没有人能保护她!
韦宝的实力已经足以影响主上,连主上都能影响,还有谁能保护贞明公主、
如果前两天用计策的时候,韦宝派人来传话,让主上杀掉贞明公主,具宏估计主上是一定会照做的。就算不照做,至少也要圈禁贞明公主。
“公主殿下,关键你不能这么想,这么想的话,很容易被韦宝牵着鼻子走。韦宝是很强大,是保护过你,这都没错,可这不是你和韦宝之间的事情,而是韦宝与整个朝鲜之间的事情!韦宝对朝鲜的觊觎之心,比建奴还可恶,这些,你不是没有看见,韦宝是我们整个朝鲜的敌人!”具宏劝说道。
“他动的是两班大臣的利益,并没有动中小地主和普通老百姓的利益,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支持韦宝,你难道没有听说吗?已经有一大半的老百姓要朝廷将黄海道和京畿道的赋税交给韦宝收取了。”贞明公主道。
“公主殿下,你还太年轻,被韦宝蒙蔽了!他将两班家的财富和土地都拿走,然后分给底下的穷人,用的是我们的财富和土地,收买的是属于他自己的人心,他什么都没有损失,当然大方,那些愚民不懂,你也想不明白吗?”具宏叹气道。
“我是不懂,但你要让我只存着害人的心,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贞明公主摇头道。
具宏实在搞不懂了,明明前两日已经将贞明公主说通了的,怎么又变卦了?“公主殿下。”
“你不必说了!”贞明公主道:“这些大事,我不懂,如果朝鲜的前途靠我一个女人,不是很可悲吗、”
具宏被贞明公主说的脸红,摇头道:“若是有其他办法,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的。”
具宏见贞明公主没有反应,直接跪了下来:“我替主上求求公主殿下了。”
贞明公主是心软的人,表面看上去很冷傲,其实内心很善良,很容易被人说动,急忙道:“具宏大人,你是殿下的舅舅,不可如此。”
“公主殿下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具宏坚持道。
“我答应了。”贞明公主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松口,说着,眼圈一红,流出了眼泪。
贞明公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不知道是因为具宏逼自己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因为无法面对,无法伤害韦宝。
或者说,这两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件事情。
按照李的计划,韦总裁,韦太傅,于当日半下午的时候被请到了朝鲜王宫。
韦宝不怕去朝鲜王宫,林文彪、王秋雅和吴雪霞等身边亲近的人也不怕韦宝去朝鲜王宫,因为虽然退出了黄海道和京畿道,但实际上,天地会在黄海道和京畿道两地的民间当中,已经有足够的影响力,已经有相当强大的统治基础了,况且,仁川还驻防了大量军队。
朝鲜人已经不敢明目张胆的将韦总裁怎么样了。
团队像人一样,应不断进步成长,是一个生命体。
团队进步的基本条件是能持续的学习、反思、沟通,有自我批评的承受力和能力,团队中又不断找出自身不足的文化,这是团队成熟和信心的表现。
能学习、反思的团队表现了对大目标的深刻理解和执着,也表现了对实现目标的过程的坚韧,特别是有对过程中遇到困难和挫折的应对能力和奋斗精神。
在这样的团队中,沟通的速度快,成本低;信任多,抱怨少;团队成员中想到的、说到的、听到的、做到的,有高度的统一。
天地会就是这样一个团队,一层扣着一层。
在朝鲜几个月的时间当中,已经在朝鲜下层老百姓当中发展了很多进入天地会的外围机构,甚至有的朝鲜读书人已经正式进入了天地会。
由于团队成员之间的高度互赖及利益共享,每位成员都面临着是否合作的困境:如果自己不合作,而其他成员皆努力付出,那就能坐享团队的成果;但如果所有团队成员都作此想,那该团队将一事无成,结果每个人都受到惩罚。从另一方面说,如果自己全心投入,而其他成员皆心不在焉、懒散懈怠,那么到时由于自己的努力为团队取得的成果就会被其他成员所瓜分。
所以,这样的天地会,是具有拓展性质的,不能说是像传染病,但能说是具备传染病的某些特征,一旦遇到,就会被同化,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两班大臣当中的大部分人,还不全部是因为韦宝夺走了他们的土地和财富才与韦宝势不两立,更因为他们看到了天地会的蔓延速度,傻瓜都能预想到再过几年,一直让天地会这么发展,会是什么局面。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还想反对韦宝,也没有人再有这个实力和号召力了,整个朝鲜将会只认韦宝,而不认朝鲜朝廷和朝鲜王。
李在偏殿见韦宝,并且是亲自迎接到了偏殿的门口:“太傅的气色很好,看样子,在我们朝鲜很开心啊。”
韦宝微微一笑:“好像你说的不对吧?我现在是朝鲜的太傅了,不应该说是在你们朝鲜吧?朝鲜也同样是我的朝鲜吧?”
韦宝称呼李,一直是用你这种平辈措词,从不用敬语,在身份上,不说是居高临下,反正至少是平起平坐。
李也习惯了,讪笑一下:“是,是我说的不准确,今天不冷,我想邀太傅在花园中走走可好?总是在殿内,有些气闷。”
“好。”韦宝微微一笑,并没有反对。韦宝觉得李今天有点怪,本来在他的印象中,朝鲜人说话挺直接的,不会拐弯抹角,今天不是邀约自己来谈天地会代替朝鲜朝廷向黄海道和京畿道收取税金的事情的吗?
韦宝猜想,李多半是要拒绝的,所以才会这么拐弯抹角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让韦宝有点觉得好笑。
“太傅,你现在是我的师长地位,是不是应该对我做出一些教诲?你曾经答应过我,只要你能获得太傅的身份,就会教我如何治理朝鲜,如何让朝鲜朝廷走向光明。”李边走边道。
“要想改变我们的人生,第一步就是要改变我们的心态。只要心态是正确的,我们的世界就会的光明的。人生目标确定容易实现难,但如果不去行动,那么连实现的可能也不会有。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韦宝闲庭信步的走着,没有看李,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李听的似懂非懂,心态啊,主义啊,这些词是啥意思,他无法领会,却也不好意思问。反正知道韦宝在讲一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就是了。
“太傅能不能说的更清楚一些?”李道:“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就收拢大臣和百姓的心,消除李适叛乱所造成的影响这些地方,我该怎么做?”
“懂得感恩,是收获幸福的源泉。懂得感恩,你会发现原来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韦宝笑道:“你要记得是谁帮你消除了李适叛乱,就该清楚谁能进一步帮你消除李适叛乱的影响了。”
“太傅的意思是想用天地会来代替朝廷收取黄海道和京畿道的税金?如果交给天地会收取税金,至少得是现在税金的两倍!否则很难说动朝中的大臣们,他们失去了许多房产和地产,家中的财物也都被李适给夺走了,现在若是不能拿到高于以往的俸禄,怕是不答应啊。”李将借口安到了朝臣的身上。
韦宝笑道:“人生就有许多这样的奇迹,看似比登天还难的事,有时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其中的差别就在于非凡的信念。即使遭遇了人间最大的不幸,能够解决一切困难的前提是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无论多么痛苦多么悲伤,只要能够努力地活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韦宝没有直接回答李适的话,若是给出比原先多两倍的税金,那是不可能的,那他不成了给朝鲜人打工的了?你李适觉得我是这么傻的人吗?
韦宝之所以说解决一切困难的前提是说着,就是直接敲打李,小心你别因为狮子大张口而将你自己玩死了!
李不傻,自然能听出韦宝的弦外之音,尴尬的笑了一下,“太傅,今天先不说这些事情了吧?太傅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再和重臣们商量商量。”
“好!那我先告辞了!”韦宝见李似乎已经没有谈判的意思了,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也不打算再催促李,不想让李觉得自己太上杆子,上杆子不是买卖。
而且韦宝并没有指望李将黄海道和京畿道的管理权重新还给自己!这次敲打朝鲜人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贞明公主重新获得接近自己的机会,从而策反贞明公主,从而设法拿到那份有三百多朝鲜两班大臣联合想谋害自己的名单!
只要拿到了这份名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大肆杀戮这些两班大臣了,剩下的朝鲜朝臣,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想投靠天地会的人,那样一来,李的羽翼将被彻底剪除,即便暂时还不能动李,但是黄海道和京畿道是肯定已经稳稳的被自己掌握在手中了。
李见韦宝没有再逼迫自己,没有说一些狠话,重话,威胁类的言辞,稍微有些错愕,却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太傅,再走一走吧?不谈收黄海道和京畿道税金的事情,我们还能谈很多其他的嘛。我真的很喜欢听太傅说话,似乎太傅的每句话都暗藏玄机,很能启发人的心智。”
韦宝呵呵一笑:“过奖了,我又不是什么得道高僧,哪里有那么多禅机。很多时候,我自己说的大部分道理,我也仅仅是知道道理,做起来是很费劲的,我自己都未必能做到。真正成功的人生,不在于成就的大小,而在于你是否努力地去实现自我,喊出自己的声音,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我们共勉吧。”
“是,是,共勉,太傅说的真好。”李带有敷衍意味的附和,并且四处张望了一圈。
韦宝觉得李像是在找些什么?警惕的也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
韦宝当时就明白了,猜想李可能是要安排自己贞明公主来一场偶遇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