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韦宝要学吴三辅凡事无所谓的佛性,而是韦宝的确没啥办法,要不是跑到这个时代来,他在现代就是丝一枚,根本没有受过军事训练,连入伍的经历都没有,当兵都没有当过,谈何军事指挥啊?
不让底下人自由发挥,韦宝又能出什么主意?
韦宝尽量不去想眼下复杂的战局,尽量不让人看出他这个最高统帅啥办法没有,只有这样,是他眼下能办到的了。
吴雪霞看出了韦宝的无奈,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我马上让人传达下去,这样也挺好的,本来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让他们好好打,我不信建奴能赢我们几百万汉人!”
韦宝看了眼吴雪霞,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回去睡觉去了。
整个辽南到处都打翻了天,韦总裁最近倒是没有熬夜,每天睡觉的时间大幅度增加了,否则,脑壳痛。
韦总裁也好想像以前在现代看的小说中的那些主角们一样,跑到古代大杀四方,整天扮猪吃老虎,大智若愚,胸有成竹,可换成他这里,他感觉越打越空虚,深深体会到,自己脑中,空空如也呀。
最关键是军备太差,宝军比起建奴,射箭是肯定弱势的,手榴弹是唯一的优势,数量又不足,可以说军备完全没有优势。
单兵作战能力又远低于建奴,几百万人口的作用又没有发挥出来,韦总裁眼下的确是有些茫然了。
似乎,唯有听天由命的份儿。
德格类、济尔哈朗和岳托的军队几乎将金州城一带没有撤离的汉民杀了个遍,再要杀,得跑到山林中去找,就得与大量的宝军警备部队在山林中缠斗,这是建奴将领们不愿意的。
所以,德格类在征得了皇太极同意之后,决定将矛头指向大连湾。
大连湾在金州城旁边,外围有个南关。
南关说是关隘,也挺险峻的,无奈就是太小。
虽然大连湾没有贮存多少宝军的粮食,但是一旦大连湾被拿下,以后宝军和老百姓的粮食供给,只能依赖于旅顺口了!
所以,德格类要打南关,宝军必须全力迎战。
建奴一方,德格类所部三千人,济尔哈朗所部四千人,岳托所部三千人,合计一万大军。
这是建奴往辽南最下端进攻的全部主力。
宝军方面,只有辽南警备部队五千余人,另外还有从鞍山、海州、盖州、耀州战场挤出来的三千多人,合计八千多人。
而且这八千多人当中,大部分都是新兵,与自幼熟练骑射,杀人如麻的建奴大军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
所以,南关之战异常残酷。
宝军虽然拼尽了全力,但是只用了一天时间,南关便被建奴占领!
大连湾陷落于建奴手中,金州地区与旅顺口地区被彻底截断!宝军的粮食供应几乎被切断!
虽然说这个时代用的都是木船,宝军还可以从其他海岸运送粮食。
可相比于大连湾和旅顺口这种天然良港,其他地方有暗礁,有浅滩,大船行驶停靠,还是很不方便的,只能依靠小船往来运送,十分不方便!
几百万人的吃喝啊,这不是一点点的物量!
而且,建奴掌控了辽南大部分主要城池,建奴也是有侦查部队的,一旦发现海岸有人运输粮食,会疯狂的来围抢堵截。
只南关一战,一下子就让战争的天平倒向了建奴,宝军和几百万辽民都陷入了被动局面。
韦总裁在辽阳城听闻这个噩耗,差点晕倒,顿时感觉两脚无力,赶紧找了个椅子坐下,要不然脚打软,真的担心自己会站不住了。
吴雪霞见韦宝脸色苍白,好不心疼,赶紧弄了被热茶端给韦总裁。
“总裁,要是这样打下去的话,用不了半个月,几百万藏于金州地区山林中的老百姓和警备部队就要被逼出来,都很危险了!”林文彪硬着头皮提醒道。
“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吧?”王秋雅也皱了皱眉头,不得不提醒。
王秋雅没有说完的话是,如果过年这种局面没有得到改变,不单单是几百万藏于金州地区山林中的老百姓和警备部队危险了,在鞍山、海州、盖州、耀州战场的宝军也很危险了!甚至辽阳城,都有可能被建奴吞掉,那将是全线的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后果,韦总裁并不需要人来提醒,他是清楚的。
吴雪霞摇了摇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让韦宝静一静!
众人都不敢说话了,等着总裁亲自拿主意。
韦总裁喝了几口热茶,皱眉,定了定神,然后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严令金州警备司令部,不惜一切代价夺回南关!必须让金州地区和旅顺口地区连成一体,这是我军的大后方,不容有失!充分动员老百姓,就是用人头堆,也要把上万建奴都埋葬在辽南!固守旅顺口,夺回南关!”
“是,固守旅顺口,夺回南关!总裁。”林文彪答应道,“总裁,还有别的要补充的吗?”
林文彪的意思是,有没有奖惩什么的?
“不用,就这么发下去,赢了意味着大家都能活,输了意味着大家都得死!把这条说清楚,还有什么比生死更大的奖惩吗?”韦总裁不想开出杀一个人奖励多少银子这种规定,虽然知道会起作用,但是韦总裁更相信宝军的政治教育和政治宣传的力量。
奖赏纹银,毕竟治标不治本,历史上哪家大明王爷将要被农民起义军攻占城池之前,不是巨额奖赏?哪一次守住了?
“是,总裁!”林文彪答应着,赶紧退下了。
消息传回建奴大营连山关。
皇太极并没有欣喜若狂,冷然下令:“接下来,韦宝军一定会奋力夺回南关,告诉他们,一面守住连山关,一面强攻旅顺口!要趁着韦宝军士气大降,彻底打垮韦宝军,打下旅顺口,旅顺口一定藏有大量粮食!只要能拿下旅顺口,粮食有了,而且以后韦宝军再想运送粮食过来,就更加困难了!他们只能从辽西长途跋涉的从海路运送过来,没有地方贮存,那样的话,等不到过年,我们就能将韦宝军全部杀光!”
众将都微微惊愕,本来以为皇太极得到了南关之后会命令上万南征大军固守的,却没有想到皇太极会命令继续南下攻击旅顺口!
震惊之余,又都很佩服皇太极用兵的出神入化。
“老弟,金州城还在韦宝军手中呢!我们是不是先将金州城攻下来?万一进攻不顺利,以防后路被切断吧?”代善提醒皇太极道。
“不必!只有我们围困对手,什么时候听说过我八旗军被人围困?汉军那点兵力,根本办不到!”皇太极很自信的答道:“金州城是辽南下面最大的城郭,上万人强攻,一时之间也不易攻取,索性不管金州城,全力进攻旅顺口!”
“是,贝勒。”众将齐声答应。
皇太极和韦宝都明白士气的重要,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下达的都是进攻的命令。
皇太极要求固守南关,夺取旅顺口。
韦宝要求固守旅顺口,夺回南关!
几乎是相同的两道命令。
南关和旅顺口一带,立刻因为这两道命令变成一片血海。
其实战争打到了这个阶段,韦宝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当初建奴对毛文龙控制时期的金州城是这种强度的进攻,金州城和旅顺口早已经是建奴的囊中之物了,也早就没有韦宝什么事情了。
可韦宝要的不是这些,不是打的场面怎么样,而是要赢,不赢就完了。
几百万辽民没有了,数以千万计算的银两没有了,几百万斤几千万斤的粮食也会化为泡影。
天启四年末尾的这次旅顺战役主要围绕金州城下方的南关,和旅顺口上方的三涧堡进行。
“看样子,今天之内就能拿下三涧堡!这伙人,并没有比明军强多少!”济尔哈朗道。
岳托点头附和:“我们三路大军齐发,直扑旅顺口,这等声势,别说小小的一个商号,就是大明朝廷把守的京城都未必顶得住!”
“进攻还要再猛烈一些!拿下旅顺口,大汗必定有赏赐,这回咱们可要露脸了。”德格类也露出奋的模样。
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上万建奴,分成三路猛扑旅顺口外围的三涧堡,只留下一千多人防御南关。
负责攻击南关的是金州地区的四五千人,他们以辽南警备司令部的新兵和一些从鞍山、海州、盖州、耀州一带战场抽调过来的连队为主。
而负责防御旅顺口,防御三涧堡的,则清一色的全部是辽南警备司令部的新兵,形势更加严峻。
建奴虽然没有铁骑,没有重攻城器械,全部以射箭和长毛大刀为主,但攻势依然猛烈无比,先锋部队所向披靡。
“团座,三涧堡怕是守不住了吧?不如退到旅顺口吧?直接利用山形地势的优势。”新编201营营长韦尽忠对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
韦尽忠和韦献珏都不算是韦总裁的干儿子,他们都是后面逃荒来韦家庄的人,是到了韦家庄之后改了名字姓韦,并且参军入伍的。
韦总裁之前在金山里手的干儿子,都是姓韦,然后后面接数字。
就有过那么一波,然后韦总裁觉得没意思,如果一直收干儿子,弄得跟毛文龙一样,手下人都姓韦,没啥意思,也没啥作用,就没有再这样搞。
所以,很多后面来韦家庄,没有姓氏和名字的人,都是自己改的名字。
即便如此,姓韦仍然在韦家庄占到了三分之一以上。
并且有迅猛扩大的趋势,从辽东弄过来的几百万辽民,在辽南登记的时候,又有很多人改了韦姓,并且央求人给起了大名,否则,这个时代的穷人,有个大名的,真没有几个人,一般都是狗剩,大喜这种叫法。
韦献珏虽然只是团长的官衔,却是辽南警备司令部的总指挥!这点和谭疯子、侯三等人是一样的。
宝军目前最高的军队职务,也只是团长而已,团长一般是上校,上校团长,目前就到顶了。
因为韦总裁不觉得有人的功勋积累到了能升任少将的地步。
“不行!我告诉你们!我们必须死守三涧堡,不到人死光,不准退到旅顺口!旅顺口是最后万不得已的防御阵地!丢了旅顺口,整个辽南战役就败了!旅顺口贮存了近千万斤粮食!”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坚决道:“一处城墙也不准丢!”
“一处城墙也不丢!”几个营长同声答道。
不但是三涧堡,三涧堡外围还有几个营配合防守,不停的扰建奴,可是收效不大,建奴疯狂的猛攻三涧堡,一副今天必须拿下三涧堡的架势,对于周边的袭扰,基本上不理会。
而且建奴的弓箭射程要比宝军的远,宝军也很难沾边。
这场攻城战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在今天的下午,三涧堡北段城墙眼看守不住了,无数建奴蜂拥而至,城门边上,城墙边上,云提上,到处是建奴。
拼死守城的时候,不少新兵还能勉强顶住,但是眼看着要与建奴真刀真枪的当面交战,便开始出现逃兵了。
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带着自己的一队亲兵,射杀了四五十人才稳住局面。
“你们都站住!谁敢逃跑,格杀勿论!你们既然逃跑是死,与建奴拼命也是死,为什么不死的轰轰烈烈?现在本总指挥亲自上阵,你们随我一同去杀建奴!”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大喝道。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宝军的军官都是用体系循环培养出来的,还真没有什么孬种,在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的亲自带领下,北段城墙的辽南警备司令部的新兵们又重新返回了城墙和城门口。
此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建奴攻上了城墙,双方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好在城门口的宝军一直坚守住,半边城门都被建奴推倒了,也没有让更多的建奴冲入三涧堡。
不管是城门还是城墙,没有让大队建奴冲入,主要也不是因为宝军有多勇猛。
新兵们战前训练喊口号喊的震天响,但是真的打起来,也没有那么厉害,除非是天赋特别好,天生是打仗的料的人,才不会在杀人的时候惊慌,否则正常人没有接触过杀人,上来就是大规模的兵团血战,是受不了这种刺激的。
宝军之所以守城厉害,主要因为有手榴弹和毒雾罐子这两种防守型神器。
手榴弹在进攻中没啥威力,但是防守的时候,作用是很大的,因为防守的时候,敌人都扎堆,一扔一个准,威力再怎么不大,在人堆里面开花,一下子下去,也是死好几个的节奏。
毒雾罐子就更不用说,毒烟往低处走,对于城墙底下蜂拥而至的,挤在一起的建奴杀伤更大,没有湿布巾捂住口鼻,基本上当时就得原地死,人多挤在一起,更是想跑都跑不掉。
这个时候也充分展示了建奴的悍勇,面对手榴弹、毒气罐子、箭矢的攻击,他们不畏生死,顶着压力往上冲。
冲上了城墙的建奴勇士,都是经过了一番毒烟刺鼻的,整个人昏昏沉沉,战斗力打了一些折扣。
否则单纯拼刀枪拳脚的话,五六个宝军新兵,甚至七八个宝军新兵,可能都不是一个建奴兵卒的对手。
战斗持续到了深夜,建奴终究没有完全攻破三涧堡,全部退下去了。
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和新编201营营长韦尽忠,以及一批军官和战士,所有人都累的瘫倒在城墙上。
“团座,我们这片城墙,从一开始的两千多人,死的不剩下200人了。”韦献珏的一名亲兵在清点了人数之后,哽咽着嗓子汇报。
“好兄弟们都死光了。”韦尽忠低沉的说了一声。
幸存下来的战士和军官,好些哭了起来。
“都别哭了!哭什么?”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瞪着眼道:“哪里有打仗不死人的?咱们今天杀的建奴也不少,起码上千人!咱们三涧堡在打建奴,外围的几个营也在打建奴,能五个拼掉建奴一个人,我们都是赚的!金州地区行政总署和旅顺口行政总署不是还在不停地组织壮丁入伍,往咱们这里送吗?建奴孤军深入,死一个就少一个!而且,我们能坚持几天,建奴就得断粮!都别那么丧气!”
到底是当官的人,口才不错,这么一说,大家的心情又好了一些,都觉得有点希望了。
否则,看着横七竖八趟的到处都是尸体,不会有谁不感到绝望。
顶住了前两天的建奴猛攻,宝军的人口优势就逐渐发挥出来了。
老百姓会看到希望,加上天地会的各级行政体系拼命动员,源源不断的新兵开始往金州城和三涧堡送过来。
新兵能送过来,主要因为建奴来的人少,攻城可以,围死三涧堡是不可能的,没有这么多人扎口袋。
“还说两天拿下!这已经第四天了!三涧堡还没有拿下,南关那边的防守压力也很大!”济尔哈朗发牢骚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三家有被围死的危险!”
“对啊,我们死了不算什么,不能把这剩下来的六千多大军给全部葬送了啊!这可都是八旗军的精锐,是大汗的家底。”岳托也跟着附和道。
“四天死了四千多人,四天死了四千多人!”德格类有些抓狂,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几个人都不再像最初两天那般意气风发,当时后金大军走到哪里都所向披靡,一点阻拦都没有遇到,顶多是沿途不时的有宝军袭扰,只要不理会,不会有大的交战,所以根本不在意。
而且,杀了四五十万汉民,这给他们一种错觉,好像杀了四五十万宝军一样。
不管是人,还是部队,部队也是人组成的,只要骄傲膨胀,把对手当成蝼蚁,就会吃亏,更何况,天地会这方的势力,在辽南,是比建奴强大的!军备不占优势,也绝对不劣势,两边是旗鼓相当的。
建奴一方最大的优势,就是单兵作战能力,他们太迷信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了。
“撤军是不可能的!我们若是这个时候退走,皇太极那边还好说,大汗也许也不至于杀我们,但我们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我觉得,明天集中所有人马,强攻三涧堡的一段城墙!必须攻破三涧堡!然后一边休整,一边通告皇太极和大汗知晓,述说我们的难处!”德格类道。
济尔哈朗和岳托商量了一下,都觉得这个办法合适,是时候决战一场了!
“天神和地神会保佑我们的!”济尔哈朗道。
“天神和地神会保佑我们的!”岳托和德格类也跟着道。
第二天,德格类、济尔哈朗、岳托集结了五千多人,在南关还有四五百建奴守军,这就是建奴在金州地区的全部兵力了。
五千多守军举行了庄重而简单的祭祀!
祭拜天神和地神。
祭神分为朝祭和夕祭两个步骤。
战场上没有那么多条件,只能选择前者。
供桌通常分两层,上层摆放糕、饼、鲜花、蜡烛等。
下层横排摆放用托盘乘放的馒头,每盘内馒头均为五个乘放方法也是相同的,下面三个平铺为三角花状,上边两个则重叠放置最上的馒头顶部点有七个红点,而托盘的数量则因各家族的祭祀习惯不同数量各异。
馒头托盘前部供奉用酒杯或酒盅乘放的祭酒,酒杯数量也因各家族习惯不同或为三杯或为五杯,但基本均遵循单数原则。祭酒旁边摆放长方形香碟,碟内燃“达子香”(一种用年息花制成的香末)。
主祭者是“萨满”,其仪式大体是由主祭者用满语念祭词、上香、设供、奠酒,众人按长幼顺序随之向神位跪拜。
如是萨满主祭,还有唱神歌、击鼓、跳神等一系列仪式。
白天的祭祀称为朝祭,所祀之神按照通常说法,有:阿弗喀恩都里(天神),那恩都里(地神),以及历代祖先神。通常朝祭时摆放香碟的数目与所供天神、地神是相同的。
祭祀进行当中,济尔哈朗大声道:“女真勇士们!我们在三涧堡遇到了汉军的阻击,四天而不能攻取这座小堡垒,这是我们的耻辱!现在你们跟我一起喊!为大汗而战!”
众兵卒立时气血上涌,人人高喊:“为大汗而战!”
“为大汗而战!”
“为大汗而战!”
“为大汗而战!”
“好!出击!”济尔哈朗和德格类、岳托在大军喊了十来次之后,在喊叫声的最高峰,下达了进攻命令。
五千多建奴大军列成二十多个纵队,整齐的冲锋!
宝军是经过严格的站队训练,才能排成这么整齐的阵型,而建奴则似乎是天生的,人人站的整齐,人人混不畏死。
盾牌兵,弓箭兵,长刀兵,长枪兵,搭配有序,士气恢复高涨。
德格类和济尔哈朗,岳托看着大军冲锋,信心也得到了恢复,深信今天一定能攻下三涧堡!
岳托和济尔哈朗不约而同的点上了旱烟。
“别抽了,马上要打起来了。”德格类道。
济尔哈朗笑道:“不用担心,今天要是攻不下三涧堡这种小城池,我们还叫八旗精锐吗?刚才看大军祭拜天神地神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稳稳的赢了!”
“不错!”岳托也笑着喷出一口烟雾。
德格类叹口气,没有说什么。
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在城头上看着整齐扑来的建奴大军,深深锁紧了眉头:“建奴今天要拼命了,所有人都压上来了,看来要强攻这一段城墙了!”
“团座!这怕是有五千多人吧?咱们现在手里只有昨天刚送上来的五百新兵,每天送的,还不够死的多,连对方十分之一的兵力都不足,而且新兵等会打起来,不吓得小解就不错了。”新编201营营长韦尽忠轻声道。虽然不敢说什么影响士气的话,但是悲观情绪还是难掩。
“大不了就死在这里,死在今天!为总裁而死,这不正是咱们的誓言吗?”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并没有很忧心,倒是隐隐有点解脱的意思。
韦尽忠点头道:“不错,今天能和兄弟们一起死在这里,黄泉路上不孤单,大家还能一起喝酒啊,哈哈哈。”
韦献珏拍了拍韦尽忠的肩膀,意思是欣赏他这句话,欣赏他这个态度。
随后,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对五百多新兵道:“你们昨天才被送到三涧堡来,本来今天应该稍事休整一番的,不过,你们的运气不错,休整不了了,你们赶上了建奴大军全军来拼命!咱们今天很有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你们怕不怕?”
“不怕。”新兵们答的还算整齐,但是并不响亮。
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笑了笑,“不怕是假的,我也怕,怕是正常的!”
韦献珏的话,引得新兵们都笑了,气氛轻松了不少。
“你们都受过短暂的政教训练!知道我们天地会的宗旨,天地会的宗旨就是我们军队的宗旨!我们一起喊!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大声道。
“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凝聚意志,保卫总裁,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宝军这边也进入了喊口号模式,没有建奴那么些个祭祀活动,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也带着强大的力量,能起到一定的心理作用。
“把所有的手榴弹和毒雾罐子都拿到城墙上来!不存了!只要能度过今天!”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对新编201营长韦尽忠道。
韦尽忠点头,亲自让传令兵去通知其他几个营长,让人去领取手榴弹和毒雾罐子,全部分发下去。
虽然在韦家庄和旅顺口都设立了兵工厂,但是这个时候,宝军的兵工厂主要还是手工生产。
根本无法供应这种强度的战争消耗!
而且,生产原材料紧缺,不光是铁料,用于制作无烟火的材料也都欠缺,生产的一点点,像是挤牙膏一样,出来就得往前线送,就连旅顺口大本营库存的手榴弹都不足5000枚,用度之紧张,可想而知。
建奴现在对于防御手榴弹和毒雾罐子是很有心得的,知道用盾牌挡着,知道蹲下,躲在盾牌后面,人人备有小型圆盾。而且还备有有一定解药作用的湿布巾,毒雾的威力也大打折扣。
否则,不解决这两项,建奴没有办法全军冲锋。
到了今天,第五天,双方都是知己知彼,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所剩下的,唯有比拼战斗意志力。
这点上,建奴仍然占上风!虽然五千多人连日拼杀,心理和身体都到了一个极限,就像是一支球队连续四天踢满了九十分钟的四场比赛,但是技战术状态也会被彻底打出来的。
而宝军的新兵大都是昨天才到,根本不熟悉战场,更没有经历过战火的考验,唯一能拿出来说的,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一腔热血罢了。
“都别急,等我先扔第一发手榴弹,等建奴到了城墙下面再打!”辽南警备司令部总指挥团长韦献珏背靠着城墙墙垛道。
大家都没法露头,因为建奴一面前进,箭矢一面如同飞蝗一般射过来!根本不给宝军冒头的机会。
箭矢压制,这是建奴进攻的基本款。
说建奴这个时代,在全球,骑射技术独步天下,是不夸张的,就是蒙古人,也没有他们这种有序的军纪和技战术了。
新近崛起的势力,通常带有无上热血的生命力,建奴也毫不例外,这种生命力,常常能毁灭一切,遇到阻力,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