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内院护卫的半个身子终于露了出来,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发现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墙边有人!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狠狠的一刀扎下去,不用等对方整个人露面,因为他已经看见对方手上拿的是一把铁棍,而不是铜锣了,只要不是铜锣,一个这种等级的护卫,真是想怎么杀就可以怎么杀!
那最后一名晋商票号总号内院护卫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完全没有看见杀自己的人长啥样,便凸出着眼珠子,直挺挺的往后一倒下去,摔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没有丝毫停留,快速的在死人的身上将刀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快速的塞到了腰后,将那这最后一名护卫连同其他11名护卫,都塞回到墙面中的四个石室中!
就这样,内院的护卫危险解除了,一切都弄的天衣无缝,外人不仔细查看,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现在已经可以开始整个计划的第二个阶段放火!
不放火的话,是绝对没有办法明目张胆的将五家晋商票号总号的黄金合在一起,存放在一家,然后又从那最大的一家晋商票号总号将黄金全部取走,然后没有这种救火过程中浑水摸鱼的混乱局面,也很难从内城出去!
放火就很简单了。
潜伏打入了晋商票号总号外围的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出来之后,会合了晋商票号这间最大的总号大门旁的五名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之后,六名高级特工一起出来!
现在,目标要动手的五家存有黄金的晋商票号总号的护卫,已经被全部解除!弄晕了一百多人,杀死12人!
以及这条宣武门里街的三十多名顺天府衙役也全部被杀掉!
第一阶段圆满成功。
“他们出来了,事情成了!”统计署京城站站长轻声对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头:“放火吧!”
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点个头,比出个手势,手势接二连三的传出去,再由人带话,立刻冲出来三十多人,四面八方,整条街的店铺都开始着火。
他们使用的是固体汽油燃烧!燃烧方式非常野蛮,破坏力量很大!
尤其是将那些死掉的衙役们,狠狠的浇上汽油,放在一起杀,务求不在第一时间被人发现!
一时之间漫天火起!街道最前头的洋人教堂,南堂大教堂也不能幸免!
放火的过程中,五家晋商票号总号是一个要注意的点,不能太大,也不能没有火,不能火太小。南堂大教堂放火的时候,则要注意不要烧到洋人的藏书阁!
这些细节,统计署负责放火的二十多人做的非常好,整个放火的过程不过两分钟!
绝对不超过两分钟!
可见这帮京城统计署的特工的水平都不低,能被选拔到京师来当特工,即便是最低水平的,也都很不赖。
火光中,不管是街头街道尾部负责警戒的特工,还是负责执行刺杀任务的特工,还是负责纵火的特工,不过几秒钟,便全部撤离,进入一个个隐蔽地点。
所谓的隐蔽地点,就是一条一条的胡同,京城到处是胡同,京城的内城也一样,这些胡同中,有不少小院子是被天地商号暗中买下来了的。
此时正好作为暂时藏身的地方。
“救火啊!”
“着火了!救命啊!”
一时之间,四周喊声此起彼伏。
这时候,一直在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家里等着的管事和他手下的一名小管事,仍然被控制他们两个人的,给他们50000两银票的统计署京城站的一名高级特工所挟持!
“不用紧张,马上就该轮到我们出场了!”这名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很清楚,像是这么的行动,据说还是总裁亲自批复执行的行动,是很难得碰到的,这是立功的绝佳机会!
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晋商票号护卫特有的服装,和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一点都不违和。
这条宣武门里街的所有晋商票号,都归这名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所管辖!
但是,他并不是最大的!他上面还有大管事,各家票号还有管事,掌柜,大伙计这些管理阶层的人,是不住在各个票号里面的!
所以天地会统计署在具体操作计划的时候,才必须要选择放火这一步!得制造混乱。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和他的随从,一名小管事,两个人震惊的在院子中看着一条街都是火光!没有想到挟持自己的人,完全没有撒谎,他们真的是无所不能,居然敢在皇城内城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已经收了那50000两银票,并将银票藏好了。
“等会,你们两个都别露怯,镇定一些,一切听从我的吩咐!我说过,我们是最守规矩的,道上的规矩你们应该懂得!”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道。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和他的随从小管事两个人都没有吭声。
“你,那50000两银票在事成之后,分给这位兄弟10000两!本来是你一个人独得50000两纹银的,谁让被这个兄弟赶上了呢?”统计署的高级特工笑着捅了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一下。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木讷的点了点头,现在生死都不在自己手上了,哪里还有心情去想银票的事情?银票再多,也得保住命才成啊?
那名小管事倒是有点想通了,看了眼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之后,也点了点头,“我们会守规矩的!大哥,你事成之后,记得分我10000两银票啊!我不贪心,10000两银票就足矣了,够我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你特娘的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一直惦记银票?”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很恼火的瞪了手下一眼。两个人不但是上下级的关系,更是同一个甲的邻里关系,自幼在一起长大的。
这时候,那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老婆,在里屋被惊醒了。
屋里传出来声音:“你这一大晚上都不回来睡觉,你在外面干啥呢?外面什么动静这么大啊?着火了?”
说着,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老婆便推门出来了。
“让她就待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们可以过去了!”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轻声道。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一点头,回头对自己的婆娘道:“你就在家,外面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关你的事情!好像是有人在街上闹事!”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婆娘是老实人,很听丈夫的话,哦了一声,“你也别乱走啊?”
“我现在要出去一下,去票号看看去!”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道。
“外面这么乱你还要出去啊?”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老婆担心道。
“别嗦,让你在家就在家。”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了,遂又补了一句:“我会当心的!”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嗯了一声,不敢再吭声了。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遂与手下小管事,以及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三人一起出门。
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轻声笑道:“对自己老婆那么凶做什么?等事成之后,拿着40000两纹银,回乡也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也好,置办个千亩良田,好好享清福吧!”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斜了对方一眼,“兄弟,你倒是心大的很,你以为这样你们就能拿到晋商票号总号的黄金了吗?各家票号至少还有二三十个管事和伙计会过来!现在动静弄的这么大,御林军、顺天府衙门的人、东厂的人、五城兵马司的人、锦衣卫的人,全部都会过来!先不说你吗能不能将近400万两黄金都集拢在一起,就算都被你们拿到手了,这么大的数量,你们怎么在上万官兵的眼皮子底下运出去?”
“呵呵,你倒是很为我们着想嘛?”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笑道:“要不然,事成之后,你跟我一道走怎么样?把你媳妇和银票都带上!”
“多谢了!我不可能跟你走!只要你按照之前保证的,我们老实配合,你们就不杀我们灭口,我绝对不会坏你的事!”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冷然道。
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微微一笑,并不强求。
三人到达宣武门里街正街上的时候,街面上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
绝大部分的人都在救自家商号的火,晋商票号的五家总号和五家分号,倒是没有人在理会。
就像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猜测的那样,御林军、顺天府衙门的人、东厂的人、五城兵马司的人、锦衣卫的人果然来了很多!
一条街上比过年都热闹,四面是大火,到处是各式官服的朝廷官兵。
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形势,找自己的天地会的人。
这次参与行动的天地会统计署的人,全部有一个统一标志,虽然他们都穿着老百姓的粗不衣衫,但是约定好了,或者在胸前,或者在领子上打上一个小勾!
借以区分。
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看街面上救火的人当中,有很多人都有小勾记号,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全部到位!
“赶紧找寻你们票号的人!并让他们四处找人来帮忙救火,谁肯到晋商票号总号帮忙救火,一个人给二两纹银!让你们晋商票号的人,都到那几家分号去救火!让新雇佣来救火的人,先将黄金收拢,都搬运到最大的那家晋商总号内院去!”统计署京城站高级特工低声向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发出了指令。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点点头,此时他已经什么都无法想了,反正身边这位大爷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他就是这么想的。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遂大声道:“有晋商票号的人吗?有晋商票号的人吗?都过来啊!赶紧救火啊!”
这条街上一共有十家晋商票号,总号五家,分号五家!
这些票号都有管事,账房,和大伙计这种人,总数不下50人!
在他们之上,还有一个大管事。
此时大管事和一帮管事、账房、大伙计,都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听见了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叫唤,一起向他走来。
“你总算到了,我到处找你!你是负责防卫的,现在你说怎么办?”负责晋商票号总号的大管事劈头盖脸的向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发火,有枣没枣向打上三竿,好将责任先推干净。
这名大管事姓乔,是乔家的直属亲戚!没什么大本事,与乔家关系近,又比较忠心,仅此而已。
真正有本事的是一些外柜掌柜。
“大管事不必着急。”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急忙道:“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救火,抢救黄金要紧,银子被火烧一烧也不会找不到,不太碍事!先把咱们票号的人分派好!五家总号外面各站两个人,其他的人都去五家分号救火!然后花二两纹银雇一个人,让人赶紧来咱们晋商票号的五家总号救火!把五家总号的黄金赶紧全部搬运到最大的晋商票号总号内院去统一放置!不能耽搁啊!”
众人本来都是乱糟糟的毫无头绪,听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说的有道理,纷纷说这是好主意。
大管事眼见着内城城门没开,东家那边暂时无法去联系上,他又是个没有什么主意的人,只能按照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的说法办了:“好吧!二两纹银就二两纹银!你们赶紧去找人,找到人之后,该站在各家总号前面的站在前面大门守着!该上分号救火的,上分号救火!总之,晋商的一两黄金,一两白银,都不准让人捡走!”
说罢,对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道:“你来分派人手吧!”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点点头,急忙将精明强干的调派去五家分号救火,保护银子,将老迈昏庸,混日子的人都调派到晋商票号的五家总号去守着!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很清楚,这些人是绝不敢冒着生命危险跑到各家总号里面去看着的,只敢在街面上,在大门口守着,以方便拿住了自己的这位大爷的人行事。
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见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这样分派人手,便知道对方没有二心,是希望自己一方成事的,对于对方的态度很满意。
晋商票号的一帮管事,账房、大伙计们现在都分派到了任务,便不再像是没头苍蝇一般的了,开始大声疾呼:“二两纹银一个人,二两纹银一个人了哎!到我晋商票号总号帮忙救火,帮忙搬运黄金的,每个人给二两纹银的工钱哎,都抓紧过来!”
二两纹银,就做这么点事情,这要是放在平时,是很吸引人的一笔报酬了!
可惜,这个时候内城门没开,大多数百姓都是怕死怕事的,这时候哪里敢上街来?内城之外的人也进不来。
所以这条街上除了天地会统计署的二百多人之外,其他的,都是各家商号驻店的伙计和管事,账房这些人,自己家商号的火都顾及不过来,哪里有余力去管晋商的店铺!
虽然有好些也动了心思,趁着大火之际,跑到晋商票号去抢劫黄金白银啥的,但是街面上满满当当的全部都是官兵啊!而且,晋商的金银每天都是封存在箱子里面,用好几把大锁锁好的,急切之中,想浑水摸鱼也不容易,所以,晋商票号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去救过活,噼里啪啦的,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
“二两白银啊?现在就给银子吗?现在就给银子的话,我就去救火!”一个天地会统计署扮成老百姓的人道。
“真的有二两白银吗?要付现银啊!”另外一名天地会统计署扮成老百姓的特工也道。
“我救火,先给我二两纹银!”
“给我二两纹银。”
一时之间,街面上这种呼声此起彼伏,自然都是天地会统计署扮成老百姓的特工们发出的声音。
“都有银子,只要帮忙救火,帮忙搬运黄金,马上给现银!”晋商负责管理宣武门里街各家票号的大管事扯着喉咙道。暗忖这要是先给了你们这些穷鬼银子,你们还能拼命救火,还能卖力气搬运金子吗?当我傻啊?他怕人家不信,大声道:“我是晋商的乔大管事,中午你们就来找我拿银子!我要是少给你们一两银子,你们只管找我算账!”
一群天地会统计署的装扮成老百姓的特工们轰然叫好。
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赶紧指派刚才就已经指派好了的,负责晋商票号五家总号的几个人赶紧带着众人搬运金子去!
二百多人的临时‘招募’来的负责救火和搬运金子的人,立时被分成了五个大队,开始行动。
“这样可以吧?”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轻声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大爷。
负责控制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和小管事二人的,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的高级特工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他和那名小管事,自然是被晋商票号总号负责防卫工作的管事分配到晋商最大的票号总号门口站着监视情况的,这真的成了请鬼守门了。
计划虽然到目前阶段都还算顺利。
但是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的这名高级特工,以及在暗中默默观察的林文彪和天地会统计署京城站站长的心,还是悬着的!
因为这条街上的官兵实在太多了。
像是御林军、五城兵马司的人他们倒不是很担心。因为他们属于军队的序列,不接到很高层的人的命令,轻易是不会动手,不会干预的。
最担心的是锦衣卫和东厂,还有顺天府衙役的人!
顺天府衙役的人倒是还好,虽然他们的主要职责是管理京师的治安和方方面面,但是在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到了的情况下,他们就纯属帮手了,完全没有话语权。
锦衣卫在东厂的人到了之后,也是这种情况!也同样没有什么话语权!
“怎么会闹成这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田尔耕着急忙慌的赶过来了!他是实际上的锦衣卫指挥使了!京城锦衣卫的最高大佬。
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等干将也同时赶到,都弄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他们几个人还都是有些能力的人,宦官当权有个用人标准,一是一定要是自己,要靠得住。
第二个是,宦官选中的人,通常都是有些能力的,因为宦官们为了提拔亲信,很喜欢从低阶的,没有机会的人当中破格提拔,这样,被提拔的人就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他们就是这些被提拔的人的宗主!
这也是为什么魏忠贤当权短短两年时间中,就能权力遍及朝野,党羽遍布天下,将明末最大的势力集团东林党都能克制的靠边站,绝不敢正面与他的势力集团交锋!
即便双方交锋,魏忠贤不说能一口吃掉对方,东林党一方,多数也是以失败告终的。
“刚才我已经查看过了,晋商好些人晕倒,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这条街上的顺天府的衙役一个都找不到了!”许显纯向田尔耕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