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那都是些什么人?有的专横独断,容不下别人半点儿意见;有的冷漠无情,对家人残酷至极;有的贪婪成性,丝毫不顾法规和纪律。”
“您不去攻击这些人,而去攻击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孩子们,那些完全可能变成好人的孩子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王洛:“这当然是正确的。”
“因为,官员们不管有多少问题---他们都经过了无数的考验,有着极强的工作能力。对社会的发展来说,他们是必不可少的强力支柱。”
“而你提到的那些孩子,不管他们有多少可能性----在继承巨额财富的瞬间,他们就造成了整个社会的失衡。”
学者摇了摇头:“进步,呵!进步!”
“如果社会的进步需要碾碎您,您也会这么做吗?”
王洛:“我当然会尽力避免这种事,所以,我一直坚持走在进步的轨道上。”
“如果没能避免糟糕的结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那也不是多值得在意的事情。让我们看看,世界的规律会如何继续发展吧。”
“成形的思路也提出了,很多人看到了、听到了、从中受益了,他们自然会继续推动进步的车轮不停向前。甚至可以说,如果我死了,社会规律会更大的发挥它的作用。我们的整个社会,甚至会进步的更快。”
学者听到这话,打量了王洛一阵子。
最后,他叹息了一声。“有这个必要吗?”
王洛:“如果,大地会撕开裂缝,地底会涌出岩浆,海上会掀起巨浪...总之呢,摧毁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而只有进步,才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不改变、不进步,大家就都会死---这样呢?”
学者露出一幅惊讶的模样:“会发生这种事吗?”
王洛摇了摇头:“这只是假设。不过呢,如果未来确定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认为,既得利益集团会做出改变吗?”
学者沉吟了一下。“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肯定会的。”
王洛:“我倒是认为不会。”
“从既往的经验,从历史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来看,他们是不会的。在某个时期,既得利益集团宁肯整个国家覆亡,也绝不牺牲自己的一丁点儿利益---才会有那种打仗没钱、官兵挨饿,而在造反者进京之后抄出两千万白银的事情,对不对?”
听到这些话之后,学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羞恼,然后又闪过一道凶光。
“我再确认一下,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
王洛:“这个,我没什么可说的,您自己去琢磨吧。”
于是这位学者站起身来,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他走后,汉弗拉才开口。“这人是谁?”
王洛:“京城大学的校长,钱平东。是那位郑诚意先生,还有很多其他卓越人物的老师。”
汉弗拉:“他的水平挺高的....是您请他过来聊天的?”
王洛:“他的水平高吗?我可没感觉到。”
“今天他应该是在试探,看看能不能用渺小的道德、渺小的理念来束缚我---这种做法,通常都是用在年轻的、天真的、愚蠢的人身上的,哪会用在我这个年纪的人身上?”
“与其说他水平高,倒不如说他满心想要维护自己的利益的想法满溢了出来。我看哪,这个人是被种种的好处迷昏了眼、塞住了心,才会尝试用这种策略来对付我。”
“最近,东南那边的事情进展太快。这出乎各方的意料,于是他们就都开始行动了....”
汉弗拉:“您的意思是,他们不再观望郑家的行动了?”
王洛:“对。郑诚意打算采取的几次行动,都被我们扼杀了在了萌芽阶段。这些事,很多人都不知道。”
“如果郑家能干掉我,他们不需要做什么,据可以坐收渔利。但是郑家表现成这样,他们就急躁了起来,打算有所行动了。”
汉弗拉:“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吧。他们会怎么做?”
王洛:“反正,就是采取各式各样的方法来反对我们,还能怎么做?”
“事情的关键不是他们怎么做,而是我们怎么做;重要的部分,也不是他们打算采取什么手段,而是我们能得到多少支持。”
汉弗拉:“您的意思是,官员们会支持我们?”
王洛:“他们当然是要争取的对象。但是,还有很多别的人,也都值得争取。”
汉弗拉:“如果您是说资本....我之前收到过消息,有些地方的老板向外转移资产;但在同时,很多想要投资汉国的资金都被拦住了。”
王洛:“那么,某些年轻的、比起遗产更担心现在不能发财的人,填补了他们的空缺。”
汉弗拉:“年轻人?”
王洛:“当然。”
“国外的资金,郑家、李家,还有某些别人能卡住。但是,他们能卡住这里年轻人的积极性、热情、野心吗?能卡住某些老板离开后造成的空白市场吗?”
“很多人,早就在翘首以盼,等待那些昏聩的老傻瓜离开了。他们不滚蛋,怎么腾出市场来?他们不滚蛋,年轻人哪有发财的机会?”
汉弗拉:“他们有这样的能力吗?”
王洛:“就算本来没有,只要某些银行、某些官员为他们提供支持,在市场出现很大空白的情况下,就会有了。”
汉弗拉:“银行和官员?您是说...那些知县?”
王洛:“宴会之后,我跟一些人谈过这些。”
“他们不卡住外国的资金,那国外的资金就能进来,填补国内的市场空白。而卡住国外资金,国内的年轻人就有了机会发展起来----一个迅速发展的国家,哪会在乎几个离开的老板?”
汉弗拉:“那...他们带出去很多财富,这也是很大的损失吧。”
王洛:“另一部分官员,主要工作是收割他们。”
“想带走?可以啊,过一层,扒一层皮。这是多大好处?多大利润?呵呵呵,郑家的势力再大,难道能阻拦人们发财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