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的精心照料下,盛夏的腿恢复得很好,这会儿已经能走得很稳当了。
大家伙都知道盛夏的腿伤着了,没让她干重活,盛夏最后领了剪窗花的任务,跟村里手巧的妇人一道忙活。
一同干活的妇人们聊八卦聊得热火朝天,盛夏秉持着“多听少说”的原则,默默地当个合格的“背景板”。
盛夏的红双喜剪了不少,七七八八的八卦也听了不少,譬如:李家的小姑娘跟刘家的小伙子看对眼了;刘家的两儿子为了争夺家里多出来的一间屋子,亲兄弟拔刀相向;徐家的小姑娘进了钢铁厂啦。
这种无伤大雅的八卦,盛夏听了不少,关于徐小菲跟张昌盛的八卦,她也没少听。
在徐铁柱家里,这些妇人们自然不会指名道姓说徐小菲咋地咋地,这张昌盛如何如何不是个东西,给主人家面子是必须的。
但这并不妨碍妇人们用代号来八卦这对“新人”,张昌盛在向阳村待了这几年,他前后勾搭了多少个大姑娘小媳妇,这下妇人俱是心里跟明镜似的。
盛夏惊讶于她们的能耐,随后想到十年过去了,向阳村从三十七户增加到了六十五户。
加上这几年来向阳村的知青,看起来是人多了,但这村子就这么点大,大家伙低头不见抬头见,基本上没什么隐、私可言。
盛夏从这些妇人的八卦中得知张昌盛不少风流韵事,想到在屋里躲着不出来的徐小菲,默默地叹口气。
忙活了一天,盛夏一家是在徐铁柱家吃的饭,等他们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到了自家的地界上,李香香不再强颜欢笑,而是长长地叹口气:“小菲这孩子真是魔障了,咋就看上了那么个不三不四的东西?”
“妈,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盛夏好奇地问道,她这一天都待在徐铁柱家的客厅,没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
李香香气愤地回答:“姓张的混账东西,一整天没露面!自己的终身大事,问都不问一声,连面都不露,哪有这么当姑爷的?他这是把你铁柱叔的面子踩在脚底下!”
盛利来了句神补刀:“张昌盛本就不乐意跟小菲结婚,他那是被逼的。你指望他能有多上心?”
李香香无话可说了,她光顾着生气了,哪想到张昌盛和徐小菲的婚事,是徐小菲上赶着求来的呢?
盛夏问道:“爸,铁柱叔怎么说?”
盛利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好:“说啥?他有啥好说的?他逼着张昌盛娶小菲,还费这么多功夫给他俩办喜事,你还指望你铁柱叔说啥呢?”
这要换做是他,张昌盛这种鳖孙早被他踹出向阳村了。
“妈,小菲是什么反应?”盛夏又问李香香,她真的很好奇徐小菲的反应。
李香香冷笑一声:“呵呵,小菲是真的昏了头,她不单不生气,反过来劝你月娥婶子,听得我牙疼。”
很突兀的,李香香来了一句:“夏夏,得亏你看上的人是建军那孩子,咱们家对他是知根知底的,不然呐,指不定会惹出多少麻烦来。”
盛夏的脸红了红,“妈,我们在说小菲的事呢,你咋又说到我头上来了?”
李香香看了眼羞涩的闺女,“我这不是话赶话,说到你跟建军的事嘛。”
说罢,李香香转头跟盛利夸贺建军,“孩子他爸,咱们看看张昌盛那小子,再想想建军那实诚孩子,你不觉得建军好吗?”
盛利哼了哼,冒出一句俗语:“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李香香哈哈笑道:“哎呀,孩子他爸,你就承认了吧。你的未来女婿比起大多数人,他真的很不错啦。”
盛夏悄咪咪地溜走,她再听父母说下去,只怕要脸红成猴屁股咯。
筹办婚事的前一天,张昌盛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仿佛跟徐小菲结婚的人不是他一样。
非但如此,张昌盛这天夜里悄咪咪地摸到了村里张寡妇家里。
张寡妇的男人去年突发急病没了,她这人长得不算好看,但她的身材很不错,凹凸有致,再加上她这人会来事,没少给村里的男人抛媚眼。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
张寡妇这娇俏小寡妇,有那么棒的身材,还那么主动。
基本上没几个男人能逃过她的媚眼勾搭,当然,这也跟张寡妇的选择有关系。
张昌盛是城里来的知青,人长得斯斯文文的,谈吐跟乡下的粗野汉子有很大的差别。
张寡妇借口请张昌盛教她小儿子读书习字,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一来二去就勾搭起来了。
听到熟悉的猫叫声,张寡妇不高兴地哼了哼,赖在床上不起来。
张昌盛明天就是徐家的女婿了,她再能耐,也不敢跟徐铁柱对着干。
一连叫了五六声,张昌盛伸长脖子等了好一阵,没等来张寡妇的开门声,把他给气得直接翻墙。
张昌盛没少来张寡妇家,他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张寡妇的屋里。
“你来干啥?”
张寡妇按住了落在她胸口那不安分的手,气喘吁吁地质问道。
听出了张寡妇动了情,张昌盛的手和脚齐齐上阵,没一会儿就把张寡妇弄得哎哎叫起来。
“你说我来找你,除了干,你,还能干啥?”
张寡妇已然意乱情迷,再也顾不上什么徐铁柱,什么大队长。
等一切风平浪静下来,张寡妇推开压着她的张昌盛,赶他走:“你快走快走,这是咱们最后一次在一起了。你是徐家的女婿,我不会再跟你有什么瓜葛。”
张寡妇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原本偃旗息鼓的张昌盛直接堵住她的嘴,床板又不安分地响起来。
两人闹到了天将亮,张寡妇撑着疲惫的眼皮子,催促张昌盛离开她家,不断地提醒张昌盛:今儿个是他和徐小菲的大喜之日,要是他再不露面,这日后别想有好日子过。
张昌盛嗤笑数声,赤条条地躺在张寡妇的床上:“我偏不如徐家人的意,明明是他们的闺女不守妇道,勾搭我,凭啥要我负责?”
张寡妇被他这不负责任的话给吓醒了,“你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你要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