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掌柜先是愣愣脑袋,扬头瞧宋公子神情严肃不像是说笑,只是他问得问题有些不忍回答。
酒楼没有酒,那还叫酒楼吗?
“回禀公子,夏夕后方酒窖长年满载从未缺货。”酒楼掌柜虽不解,但宋公子脸面他还是如实回答。
宋公子眉宇微微小邹,貌似他察颜看出掌柜愣神时一丝的讪笑,再问:“天雪寒还剩几坛?”
掌柜道:“南域刚入冬,上年酿造百坛名酒还剩五坛。”
所谓天雪寒是夏夕楼一大名酒,每年入冬便开始酿制,酒中精华所需天寒九冻的气息短短一年时间也仅仅只有百坛,可见这酒的难度。
每逢入冬便会有熟客来访预定这年的天雪寒,而夏夕楼自然要留下数十坛作为镇店之宝来招揽生意,只是平常人根本喝不起这酒,若能问此酒便也只能是宋公子这般人。
“早闻天雪寒赫赫有名,若不是冬生楼的百花香昨夜被一莽夫喝了个干净,今日也不会有幸尝尝这天雪寒。”
宋公子语内有故,即夸了夏夕楼又贬低一次,貌似今天若不是酒馆休息,我才不来这茶肆品茶呢。
言毕便带两位红甲侍卫进入夏夕楼的大门。
独留在外的掌柜并不失落,摆了摆白霜的衣袍,入门。
冬生楼乃山渡天字一号,那的掌柜可是名门贵族,岂是我夏夕能比,他所酿的百花香可震慑四门,闻一下神清气爽,尝一口便数月难忘,若拿天雪寒比较。
自家掌柜都微微摇头,可见他自知之明,若被宋公子这般评价就面露不甘,那自己就太失策了。
宋公子刚刚步入大厅,某几位眼尖的客人便认出了他。
“快看!是宋公子。”
“哟?稀客啊?宋公子不是平日总与王家、林家的两位公子狐朋狗友吗?今日一人少见?”
“你别说啊,这宋公子可是名副其实的辣手摧花,冬生楼的俊美姑娘那个没有入过他的身。”
“我记得前段时间他是不是入住冬生楼半个月,花钱如流水,可把掌柜乐开花了。”
大厅偏僻的角落,某几位讨论宋公子的客官声线压低生怕他听见,虽然都惧怕宋公子的势力,但却耐不住性子说上两句。
可宋公子隐隐感觉耳箱旁有蚊子吵架:“这以是冬季竟然还有蚊子?”
这话一落周槽顺然就安静多了。
这时,引起众多男人注意的那名女子,眼光闪烁,从门外那辆豪贵的马车停下,她便清楚,自己又了新目标。
山渡城一代纨绔公子,这人谁不认识。
宋祖心,山渡城主的大少爷,若能攀上他或许会对我有帮助。
虽早听说宋祖心是个花花大萝卜,跟他同床的女人多不胜数,只是绿叶岂能跟鲜花比。
女子口中的绿叶自然是那些绣花枕头,而鲜花便是自己。
“来了个感兴之人。”
她轻笑,起身扭摆身姿朝宋祖心走去,娇嫩的面容倾国倾城,刚刚动身便被宋祖心注意到了。
他的神色出现了一抹玩味。
女子细嫩的手臂擦过宋祖心的胸口,脚腕一歪身子像一阵清风般倒在他身上。
“姑娘可好?”
宋祖心已经搂住了这女子的细腰,满怀关心道。
“公子冒昧是小女脚滑了。”
女子依赖在宋祖心胸口,隐隐还往上蹭,面容宛如春季第一场桃花,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两人四目相对,充满了一见钟情的气氛。
众人一愣。
你们能再假一点吗?
分明就是那女的故意,而你宋公子还赔着一起演,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看姑娘国色倾城,不知可有雅兴陪祖心在夏夕天楼赏赏这山渡城第一场雪的美景?”
旁人的目光,宋祖心不屑一顾,女子妖娆动人的身段处处都符合他的口味,所以开门见山。
“公子名祖心,这贵名很好听,小女姓林名枂。”林枂姑娘羞涩着脸,一瞧得逞再道:“小女不胜酒力还望公子海涵,别欺凌小女。”
宋祖心一听,心里美滋滋的大笑,我还没说要喝酒呢,这姑娘是主动派的吗,不过小爷我很满意。
抬手呼道:“掌柜你这...”
宋祖心的话还未落完,有人哄亮的嗓音便断了他的声线。
“掌柜你这最后五坛天雪寒我都要了!”
宋祖心一怔。
是那个不要命的家伙敢跟我抢酒。
众人大惊纷纷朝嗓音的方向瞧去,到底谁这么大胆,山渡城主的大公子也敢如此不敬,他是吃了熊心还是尝了豹胆。
列位心中都在为那人感到怜惜。
无数的眼睛都朝那个方向望去,与此同时,马小羌举手丝毫不掩饰刚刚那句大喝就是自己所说。
宋祖心眉宇邹成一团,见此人他仿佛是看见了杀父之仇一般的恨,死死咬牙伸手一指:“是你?”
马小羌龇牙咧嘴,摆了摆手:“是我!”
……
……
山渡有条长溪,名落流溪,因长年溪面平静清澈,又如水境一般,且它不像其他湖溪都朝一个方向流动也才得此名,落流。
今日溪岸边有两人。
不知是入冬寒冷还是溪中鱼儿甚少,今年比往年垂钓的钓客少了许多,或许是南域大灾百姓也忙碌收工为今年的冬寒补给充足的粮食。
坐在一颗半大的青石,楚江乐、莫羽听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树枝作杆,再拿一根粗线捆绑便扔在水中静等鱼儿上勾。
这样简易的工具能钓上鱼?
楚江乐问题多的很,为什么非要用树枝,山渡城应有尽有为何不买一根,另外这钓鱼没有鱼饵就罢了那总得有个鱼钩吧,
难不成你想,姜大公钓鱼,愿者上钩?
楚江乐有些坐不住了:“莫弟弟?不觉得无聊吗?”
莫羽听一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空神的眸子静静看着溪面,淡淡回道:“你若无聊可找上官大人他们喝酒,我这便只是静心。”
楚江乐一听,莫名的尴尬,轻笑:“我从小滴酒未沾被马大侠昨日一带真的是不敢再喝了。”
莫羽听仍然冷淡,道:“酒这东西,一次是兴,两次是迫,三次是随...到了最后便就爱上了。”
“哦?”
楚江乐闻言,这莫羽听小小年纪却对酒有如此概念,细细想想自己关在家里太久了某些事情都淡然了许多。
这次被父亲带入十九之炼收获的好处不止一星半点。
莫羽听虽看神色冷静,但内心已经崩溃了。
谁想带你钓鱼。
我的小姐姐们还等着我呢。
你这家伙干嘛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你去喝酒会死啊。这都几时了,万一我失约影响多不好。
莫羽听现在恨不得一脚踢楚江乐下水,淹死他算了。
谁让他挡我的春秋好梦。
两人哑然,时间过了几刻。
天空飘起了小雪,这是入冬以来第一场雪。
莫羽听这时放下鱼竿,将它镶嵌在石头缝里,便转身跑开。
楚江乐一愣:“莫弟弟不钓了吗?”
莫羽听已经无可奈何:“我先放这,几个时辰后我在来拿。”
说罢,逃跑的速度,兔子都是他孙子。
楚江乐哭笑不得,感情这家伙只是不想带自己玩,便刻意这般如此。
“罢了!”楚江乐到无碍,学他将树枝插在石缝貌似几个时辰后我也再来拿,做完这无聊透顶的事情,朝着夏夕楼方向走出。
“既然,第一次是兴致,则二次便是随便咯。”
……
……
夏夕楼。
“哼!早告诉你别出现在山渡城,不然铁定要你好看,今日你就是找死!”
宋祖心满脸怒意,昨夜自己与好友冬生楼喝乐,本想拿几坛百花香助助兴,可谁想这莽夫便从自己手中夺取,道这些酒都是他媳妇,谁也不能碰。
宋祖心岂能乐意,当场果断,但马小羌是出了名的假道人,手头功法可是这些胭脂水粉能比。
不但让宋祖心颜面丢还将冬生楼所有百花香通通喝尽。
当时宋公子身边没带强者,冬生楼的那些侍卫又弱不禁风,打打闹客还行但真要对上七灵者就是千里之遥。
所幸今日宋祖心带了城主府的侍卫,本想尝尝这天雪寒何滋味,谁料冤家路窄。
“哈哈!”马小羌不忘笑中嘲讽:“这山渡城又不是你家,我为何不能来,又为何不能出现,昨夜你喝不了百花香今日只要由我在别想喝上天雪寒。”
“你这张嘴可真欠揍。”宋祖心现在有兵有刃岂会怕了这个山野刁民,厉喝:“动手!”
一把推开依赖在身上的林枂,怜香惜玉这个词在他眼里仿佛就是垃圾。
林枂脸色苍白,被推到在地又迅速爬起,此时的模样隐隐有些狼狈,躲在酒楼后头担惊受怕的看了看宋公子又瞧了瞧那些粗鲁的刁民。
“他们想死吗?”
周槽的客官亦然被场面的气氛震惊,纷纷退出酒楼生怕他们谁误伤了自己,先前讨论宋公子的某几人早就溜出酒楼,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倏然,从门外的另外两位红甲侍卫迅速来到宋祖心面前,一共四名持刀侍卫,冷眸寒栗,气场强横显然他们实力不一般。
宋祖心一声令下,四人纷纷拔刀,刀鸣长啸,白光闪烁,犹如恶狗扑食动身便想咬列位一口。
与此同时。
上官强紫气东来,一道元真之气爆溢,犹如大浪翻滚。
四名持刀侍卫,身躯一怔本能后退,冰冷的眼神扭转着一抹错愕。
好强!
不动身色,便以眼神就能让等人不寒而栗,这是何等的强大。
宋祖心也是武道修炼者,他自然也感受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元力,只是这样的力量令他心生胆寒。
“公子?”
上官强抱着一坛烈酒,以抛袍单脚踩凳的粗鲁姿势将这偌大的酒坛一饮而尽,方才道:“在这打坏东西可是要赔的,你要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