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推理篇第七幕
在警局里面
警员告诉王明朗,付岩已经知道了他的请求,正在赶回警局,他最好再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要讲些什么,以免到时候浪费时间,确实,这几天付岩的时间安排异常紧张。
王明朗默默的听警员讲完,等到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才抬起头来,把手心里握着的手机放到桌面上,屏幕上显示着空白的信息栏。
他刚才给某个模糊记得的电话号码发去了一条短信,发送完成就删除了,他不确定这个电话号码是否是正确的,只能试一试,不过,就算弄错了,对方也搞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因为他的短信内容里根本就没有提到案件。
手心里的薄汗变得更多了,王明朗在裤腿上搓着手,想要把汗水擦干。因为太过用力,手心里泛起微微的刺痛,他并不在意,这种刺痛可以稍微止住他因惊慌而剧烈跳动的心脏,确实有一点效果。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当付岩沉沉的脚步声在走廊响起的时候,王明朗控制不住哆嗦了一下,好像某个人突然在他头顶上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此刻的王海成正默默坐在母亲身边,双手捧着母亲冰凉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张灰白色,不再会有任何表情的脸庞。
王海成记得,母亲活着的时候一直都是风风火火的,脾气暴躁,但又耿直爽快,尤其是他刚刚踏上社会的那一段时间,但还是被母亲看到她受到欺负,欺负他的人就必定会遭殃。
具体细节是什么?王海成不愿意去多想,但他知道,是他的懦弱,逼得母亲不得不越来越强,逼得母亲被四邻八舍视为‘泼妇’。
此刻一个人的精神状态越是沉静,情绪就越是翻涌的厉害,仿佛是冰火两重天,让王海成感到无比难受,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做些什么的冲动,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腿脚的神经渐渐开始失去知觉,有一种浮肿的感觉,王海成知道只要动一动,等到酸麻感过去之后,他就可以站起来离开了。
没有人规定他必须要很快离开,但王海成知道,警察给予他的时间是有限的,所以他继续让腿脚维持着原状,这样等一下警察来叫他的时候,就可以腿脚麻木为由,多待一会儿了。
陪伴往往在失去之后,才变得极其重要,在那短暂的片刻,怎么可能弥补得了活着时大把流失的宝贵光阴呢?
无助、心酸、痛苦、烦躁和苦闷,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心脏就像是一个塞满了垃圾的口袋,不断膨胀,最后不得不把泪水挤压出眼眶。
王海成不想哭,尤其不想在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动作的母亲面前哭,但他忍不住,心里的情绪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的鼻翼剧烈起伏着,喉结也上下颤动的很厉害。
“王海成,你还好吗?”这是莫海右的声音。
王海成知道他来提醒自己该要离开了,沉默片刻,眼神空洞的环卫工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平稳一些,他说:“莫法医,我的腿麻了,能不能让我再呆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可以……你不要太难过,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的。”莫海右不太会安慰人,但他的话句句出自真心,说完之后,法医先生便转身离开了停尸房。
王海成动了动腿脚,等到酸麻感平缓一些,他站起身体,弯下腰,轻轻把脸颊靠在母亲的额头上,说了一句:“放心吧,妈妈,我会坚强起来的。”
五分钟之后,站在门口等待的莫海右看到王海成走出来,没有人说话,旁边的警员马上走上去给王海成戴上了手铐,想要把他带回看押室。
临走时,王海成依依不舍最后看了一眼停尸房的门扉,那扇门没有关,可以直接看到还没有推入冰柜中的尸体,这一眼,让王海成的眼泪再次滑落下来,趟过一侧冻得微微发青的脸颊。
莫海右看着这一幕情景,隐约之间,他觉得自己的脸颊上也传导出了冰凉的感觉,仿若有许许多多白色雪花在眼前飘过。一晃神,眼前就浮现出了被埋在雪地中高大男人的模糊身影。
‘这一生,王海成应该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而我呢?除了小遥之外,我还能找回更多吗?’
问题的答案莫海右根本不知道,但此刻在他的心里,正藏着一只潘多拉的魔盒,当一切罪恶全部散尽的时候,希望也就随之而来了……
“王明朗,你想对我说什么?现在说吧,抓紧时间!”付岩像一阵风一样走进看押室,人还没有坐定,声音就已经传进了王明朗耳朵里。
被突然叫回来,如果王明朗提供不出什么关键线索,付岩真的会很恼火,要知道那么大的案子,局里市里的领导可都盯着呢,他现在就像是被软鞭抽打着的陀螺,一刻也不能停息,更不能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分散精力。
反观王明朗,倒是不再紧张和焦急了,一个人软软的瘫在椅子上,慢吞吞开口说:“付警官,我确实有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但在告诉你之前,能不能先答应我一个请求?”
“啪!!”
王明朗话音刚落,付岩的手掌就重重落在了桌面上,他吼道:“你是在和警察谈条件吗?!王明朗,你现在已经是犯罪嫌疑人,不老实坦白问题,居然还想要讨价还价?!”
“我不是在讨价还价,我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被宽容的机会而已。”
“想要争取机会,你就必须好好坦白,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谈条件。”付岩的声音依旧高亢。
王明朗却越来越低沉,他说:“付警官,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请求讲完,在判断是非?”
“那好,你说吧!”付岩重重坐到王明朗面前,准备倾听。
“我想你们带我去一趟海边,就是那两天醉香居酒房里。”
“干什么?”
“现在还说不清楚,但有一个之前我认识过的残疾女孩,有可能就住在那里,如果能见到她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她跟凶杀案有关系吗?”付岩的情绪开始缓和下来,表情也变得认真,他在揣度着王明朗的话。
王明朗摇了摇头,说:“应该是没有关系的,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那就是我之前对他的印象,现在经过反复思考,我觉得我的判断好像有错。”
“你要提供的线索就是这个?”
“不是的,这只是我的请求,我想和她见一面,问清楚心中的疑惑,然后我保证会提供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付警官,请你相信我。”
“我是可以相信你,也可以安排带你去海边。”付岩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凑近王明朗说:“不过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逃跑只会让你罪上加罪,听懂了吗?”
“我知道,付警官你放心吧,我还不想年纪轻轻就蹲很多年监狱。”王明朗苦笑着,仿佛想要避开付岩的目光,把脸埋进手肘之间。
他耳边响起付岩走出看押室的脚步声,还有重重地关门声,如果现在就安排的话,应该会很快有警员来带他离开。
‘今天的天气不错。’王明朗想:“我可以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看押室外面
付岩问警员:“王莉莉有没有联络过他?”
“只有一次,我听到手机响了,但进去询问的时候,王明朗说是设定的闹钟,还给我看了手机屏幕。但之后,我就感觉他在里面不对劲,一会儿什么动静都没有,一会儿又大声哀嚎。”
“他是不是在哭?”
“不像,虽然他把脸埋在桌上,但我感觉那像是装出来的干嚎,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我一问他,他就马上说要找你汇报线索,我说你出去了,可以先把线索告诉我,等你回来我再转告。但他根本不听我的,非要你来才行。”
“这家伙肯定是接到了什么信息,你好好看紧他,等我的命令,我先去法医那边看一下。”
“是。”警员立正回应。
临走的时候,付岩还偷偷往看押室里看了一眼,王明朗的样子就跟警员说的一模一样,戴着手铐的双手趴在桌面上,脸深深埋在双手之间,看上去几乎与桌面紧挨着。
在心里略略盘算一下,付岩虎着脸匆匆离开,脚步声回响在走廊地板上,好像每一步都能踩出一个坑来一样。
法医验尸间在楼上,上楼的时候,付岩迎面碰到了王海成和押送他的警员。
“这是干什么?”付岩问。
“王海成想要见见母亲的尸体,莫法医同意了,现在我正要送他回看押室。”警员回答。
“用了多长时间?”
“大概十几分钟吧。”
“哦,没什么了,你们去吧。”
“是。”
几个人擦肩而过,付岩刚刚跨上两级台阶,突然又停了下来转头问:“等等,王海成见尸体的时候,有人在他旁边吗?”
“没有,不过莫法医进去过,没发现什么异常。我们也一直守在门口,没有听到里面发出动静。”
“莫法医进去过几次?”
“一次。”
“也就是说其他时间王海成都一个人待着,对吗?”
“是的。”
“那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见莫法医,你们送他回去之后不要离开,等我过去。”
“是。”
警员明显没弄明白付岩是什么意思?目光中带着询问,付岩也不解释,挥手让他们离开之后,自己匆匆上楼。
莫海右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正站在停尸房门口,手里拿着厚厚的化验报告,看上去好像是医院里正在检查病人病历的医生一样。
付岩打招呼:“莫法医,辛苦了。”
“付警官。”莫海右回过头来,英俊的脸庞带着憔悴,看上去比平时消瘦一些,因为没时间打理,一向服帖的头发有些凌乱,下巴处隐约泛着青色,原本有些小麦色的肌肤此刻看上去白了不少。
付岩恍惚间差点把他认错为恽夜遥,心里嘀咕:“这两个人居然不是双胞胎,太不可思议了。”
莫海右问:“有什么新的线索了吗?”
“有,有人想要袭击陆金燕,被颜慕恒救下来了。陆金燕现在在医院,她承认之前所说的大部分都是说谎,不过我还没有对她进行正式讯问。”
“颜慕恒呢?”莫海右淡淡的问了一句,低头继续查看手里的检验报告。
付岩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说:“我本来想让他回警局过来当你的助手,这家伙自己也乐意,但小谢让他去了谢警官那里,那里又发现了新的情况,暂时警局里的人手也不够了。”
“哦,他回来对我也没什么帮助,第二具和第三具尸体的验尸报告都出来了,王海成母亲是死于内脏大面积破裂出血,但身体表面看不到任何淤血,肌肉和皮肤组织也没有撕裂的状况。”
“初步判定是有人将她二次绑缚起来之后,对尸体施加压力,导致内脏破裂而死。”
“为什么说是二次绑缚?”
“因为尸体表面的钓鱼线痕迹有上下两层,第一层的痕迹并不深,而且钓鱼线的结位于双手能触及到的位置,我怀疑是死者自己出于什么目的绑在身上的。而真正让他动弹不得的是第二次绑缚。”
“这一次虽然结还在原来的地方,但明显不像是死者自己能够做到的,力度非常大。在我们发现死者之前,凶手将这第二次绑缚的钓鱼线解除掉了,并刻意调整过第一次绑在身上的钓鱼线。”
付岩问:“你刚才说尸体表面没有看到淤血,肌肉也没有撕裂的现象,但内脏却大面积破裂,是不是说明凶手绑住她之后,将大量液体一类的东西灌入她体内,迫使内脏破裂呢?”
“不是的,第一,老妇人体内没有灌入任何东西,口腔内部和食道里也没有呕吐物或者胃液残留。第二,如果在体内灌注大量液体或者食物,同时体外被绑紧的话,涨大的身体会导致钓鱼线勒进皮肉,反而会给体表造成伤害。”
“第三,老妇人的内脏不是因为胀大而破裂的,而是因为挤压,肋骨下半部分也有轻微的骨裂现象,说明有人在体外对她施加了压力,比如把某一件超出她承受范围的家具或者别的东西压在她身上,使其内脏长时间处于过大的压强之下,承受不住而破裂。”
“但凶手避开了胸腔,所以老妇人没有窒息反应,胸腔处的肋骨也没有变形和骨裂的现象。还有,老妇人的血压过高,心脏动脉血管破裂引发急性血栓,这些都是身体突然遭受巨大压力,体现出来的特征。”
“那个第三具尸体呢?”
“第三具我看了顾午的尸体。死亡原因就同一开始判断的一样,一刀毙命。他体内残留着大量的酒和食物,是死前刚刚吃下去的,酒液与现场带回来的一样,就是醉香居的自酿酒,但这种酒的酒精含量比一般白酒要差多了。”
“可顾午体内检测出来明显酒精含量很高,更加奇怪的是,检验报告显示,他并没有喝过其他种类的酒。你看,就在这里。”莫海右将手里的某份文件递给付岩,并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待到付岩仔细看过,他才继续说:“还有从顾午死亡现场带回来那半把拼装刀,上面的血迹已经确定为死者的,形状也与伤口的部分形状相吻合。刀我已经送到楼下了,可以初步判定它就是杀死顾午的凶器。”
“小谢带回来的那张纸条,上面用来写字的血是一个陌生人的,详细特征我都已经写在验尸报告上了。”
“顾午和王海成母亲的死亡现场,你们最好都要重新调查一下,王海成家带回来的线索太少了,无法判断凶手使用了什么样的凶器,我在验尸报告上已经写明我对凶器大小和重量的判断,接下来就是你们去验证了。”
“至于顾午那里,你们要找到剩下的半把刀身和刀柄,还有纸条上的血迹究竟是谁留下的?现场有没有其他与此相关的血迹?”
“这个我都知道。”付岩说:“我会仔细看过验尸报告,然后再安排调查行动。那张纸条现在在哪里?”
“还在检验室里面,你可以拿走了。”
“你认为上面写的字是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恽’字。”
“不好判断。”
莫海右看上去不想因此给出自己的意见,付岩也只好作罢,继续提出其他的问题。
在付岩了解情况的时候,我们要来说一说纸条的事情。很明显,莫海右告诉付岩的纸条,与对恽夜遥说起的纸条不是同一张。
现场曾经找到过两张类似的纸条,一张是小谢找到的,被塞在花瓶瓶口里面。另一张是谢云蒙和恽夜遥两个人找到的,恽夜遥认为纸条上写的‘恽’字根本与他们家毫无关系,是凶手在欲盖弥彰。
这第二张纸条,检测出来的结果与第一张也大相径庭,付岩根本就不知道,三人组将它隐瞒了下来,具体原因现在只知道与小谢有关,其他还无法判断。
停尸间门口的谈话很快就接近尾声了,付岩拿着一大叠报告,问莫海右:“我听警员说,刚才王海成来过这里。”
“他是来吊唁他母亲的。”
“他大概待了多长时间?”
“十几分钟吧。”
“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差不多。”
“你现在如果不着急的话,我也想在停尸房里呆一会儿,看看那些尸体,有几件事我想要确认一下。”
“请便,我去下面办公室等你。”
“好。”说完,付岩就推开了停尸房的门,走了进去。
莫海右头也没回直接朝着楼下走去,走过半层楼梯,就是他之前待过的那个办公室,在楼梯侧边。付岩从停尸房出来,下楼的时候直接可以看到他。
时间线往前推移一点点,回到谢云蒙和恽夜遥碰头之前,他和颜慕恒在园景苑调查的时间。
在颜慕恒到达谢云蒙那里之前,付岩还不知道陆金燕家发生的事情,是颜慕恒第一个告诉谢云蒙,然后谢云蒙将这件事告诉了小谢,同时告诉他莫海右对血字的检验结果,小谢出于担忧,直接去了陆金燕所在的医院找付岩。
在医院里,小谢说是自己让颜慕恒去了谢云蒙那里,付岩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还有,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之前我其实提到过一句,陆金燕的家其实也在园景苑内,和谢云蒙调查的现场相距不远,所以说,颜慕恒找到谢云蒙的时候,小冰还跟在他的身边。
三人组和颜慕恒在此次案件中很多信息都是互通的,包括那些回避付岩的信息和线索。这样做并不是不把付岩这个专案组组长放在眼里,而是因为付岩太耿直了,某些事情让他提前知道的话,或许会对破案的进程有影响,三人组不希望在案件侦破过程中去误导付岩的调查方向。
言归正传,趁着警员出去疏散群众的当口,颜慕恒问谢云蒙:“那两张纸条是怎么回事?凶手为什么要用不同人的血迹写字呢?”
“不确定是不是凶手干的,塞在花瓶里的那张,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在你和小谢到达顾午家里之前,破坏现场的那个人塞进去的。当时的判断不是说,那个人想要有意掩护凶手吗?”
“其实我认为用陌生人的血迹写字,也没什么奇怪的,如果他并没有参与杀人,只是意识到杀人凶手的身份,单纯只是想袒护凶手的话,当然不会希望血迹检验出来与警方知道的人有关,也不会希望真的嫁祸给伯父或者小遥。”
“那么另一张纸条呢?”
“嗯……这就不好说了,要看之后怎么发展,付岩那边也不能一直瞒着,总要想个办法让他顺其自然知道。”
“怎么个顺其自然法?他知道了,小谢的隐私不也暴露出去了吗?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这里,要真影响那家伙的前途,就太不值当了。”
“确实如此,所以我在想,这件事先我和莫法医担着,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就找个理由自己承担责任算了,反正也牵涉不到我和小遥的事上面。”
“那小左呢?会不会因为这个事受影响?”颜慕恒明显很担忧。
谢云蒙白了他一眼,说:“你倒是直白,一点也不担心我,就担心你们家小左,放心吧,小左可比我们俩聪明多了,他有的是办法搪塞过去。”
“希望能圆满解决才好。”颜慕恒最后接了一句,他蹲在门口附近,眼角瞥到外面有警员走过来,马上把一根手指比在嘴唇上,示意谢云蒙转变话题。
两个人开始讨论现场所能找到的线索,以及是否真的存在过一具尸体。谢云蒙的观点是,冰箱前面的痕迹明显表示,有一个人曾经在这里躺过,并且有挣扎的痕迹。地上的水渍也有异常,还有那只摔碎的猫形杯子,只要验出杯子里和水里面有毒,就可以直接证明,这里曾经有一个人被杀。
房间里其实在颜慕恒到来之前就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两个人稍微交流了一会儿,就让警员去处理留下的痕迹,来到室外向周边邻居询问情况,这其中也包括一开始引领谢云蒙上来的那个妇女。
那么小冰此刻在哪里呢?她不可能直接了当的出现,当然是和围观群众在一起,小姑娘很健谈,和几个中年妇女正在叽叽喳喳交流现场可能出现的状况,颜慕恒和谢云蒙看到她,头上马上挂起了黑线。
“喂,你说这小姑娘会不会把她知道的都捅出去啊?”谢云蒙问。
对此,颜慕恒倒是很自信,他说:“放心吧,她可不是聒噪的女人,我倒觉得是个令人意外的好帮手。”
“哦,她帮你什么了?”谢云蒙好奇的看着颜慕恒。
“至少有两件事,一件是我到公寓楼上试探,主意是小左出的,但没有那小姑娘,我还真不好收场。另一件就是刚才在陆金燕家里,我本来让她留在楼下,自己一个人上去。结果她听到我撞门的声音之后,跟了上来。”
“上来就操着一口泼妇的腔调,大吼大叫的,声音听上去像个中年肥胖女人,还逼着我迎合她,假扮流浪狗收容所里的工人。这一招还真把里面的凶手给唬住了,逼着他逃跑,才救下陆金燕一命。因为当时我们在门外,根本没有办法开门进去。”
“听起来确实挺聪明的,看来她忽悠人的经验也挺老的,你看那几个阿姨,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谢云蒙不褒不贬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小冰的目光始终没有看向他们,还在那里兀自眉飞色舞,手机在她双手之间一闪一闪的。
等到两个人走远,小冰拿起手机来看了看,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署名是小狼。
没有打开信息,小冰借口说自己渴了,告别几个阿姨跑向不远处的便利店,准备买一瓶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