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走的都已经走了,女儿已经小学毕业,功课有所好转。最近发现头脑经常昏沉,实在是无暇照顾。自己的工作越来越清闲,不知是否是好事!’
大家在念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地方有些违和呢?也许你们同恽夜遥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句子中有的缺了主语,有的缺少了理由。
要声明一点的是,以上几句话都写在同一页上,首尾接续在一起。可以肯定,在这些话语中,并没有其他穿插的内容,所以说,只能是安泽刻意忽略了主语和理由。
‘该走的都已经走了,女儿已经小学毕业,功课有所好转。’
这句话之中,没有说明该走的人是谁?如果安泽说的是自己妻子,那么从语言组织上,我们可以看出,安泽并非舍不得妻子,他说该走的都已经走了,这是一种没有留恋的表现。如果安泽说的不是自己妻子,那就很难猜测了。
在演员先生手中的书本上,安泽也提到妻子在女儿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自此从未联系过。
还有,‘都已经走了’这种说法,让人联想到当时是不是有很多人离开了安泽的身边,也许安泽后来只有女儿陪着他,并且四十岁之后再没有到学校教过书,原因就在于他已经众叛亲离。
没有朋友,没有财富,还失去了大部分亲人,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安泽才会拼命想要利用梦境翻身(这一点在之后的日记中也有所表达)。梦境本是虚无的东西,安泽能够利用它得到财富,可以说是非常幸运了,不管安泽的梦境是否有预知能力,只能说这是安泽命不该绝。
再来看第二句话,‘最近发现头脑经常昏沉,实在是无暇照顾。’这句听上去就比较奇怪了,谁发现谁头脑昏沉?又是谁无暇照顾?句子根本就只有尾没有头。
按照语气来分析,可以听出一丝无奈,也许是安泽的女儿生病了,而他因为忙于某些事情,没有空闲照顾。但紧接着第三句话,又把安泽很忙这个梗给推翻了。
此刻地下室里的状况已经发生了很大改变,柳桥蒲将它两头的出入口全部打开了,而且在周围破损腐烂的墙壁上开了很多洞,里面的泥沙本来就吸足了水分,现在被冷空气这么一吹,木板后面基本上都结起了冰,所以室内的温度一下子变得非常寒冷,就连刑警先生进入的时候都打了一个寒颤。
谢云蒙回头提醒唐美雅,把身上的羽绒服裹紧了,外面很冷。雅雅则暂时留在岩石地洞里面,不过不是就这样站在空旷的地方,谢云蒙将她的身体抱到一块凸出的岩石上方,这块岩石就在他们的头顶上,雅雅呆在上面的话,下头的人只要不抬头,根本注意不到她。
这里也是枚小小观察好之后告诉谢云蒙的,他让雅雅留在上面一来是为了安全起见,二来也是为了观察岩石地洞里的情况,以防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有人在这里活动。谢云蒙关照雅雅,看到人要尽量注意隐蔽自己,不需要提醒他们,只要事后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他们就行了。
雅雅一一点头答应,小姑娘用一种很认真的态度接受了任务,好像自己也已经是一个女警一样,谢云蒙很喜欢雅雅的性格,所以忍不住表扬了她一句,这让雅雅更加得意了。
谢云蒙先进入地下室,观察了一下情况,由于柳桥蒲简单的改造,厨师尸体表面果然没有多少改变,地上的血迹和尸体都已经在寒风中冻僵了,延缓了腐烂的时间。
不过即便如此,唐美雅第一眼看到尸体的时候,也吓得心怦怦直跳,战战兢兢不敢靠近过去。
谢云蒙蹲在尸体边上问:“唐奶奶,你能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管家先生吗?”
“我…”唐美雅控制住害怕的心绪,仔仔细细观察着尸体的脸,乍一看上去,那张脸泛着青灰色,还带有血迹,确实让人不忍直视,但忽略掉这些之后,唐美雅发现它确实像管家先生。
于是,唐美雅不自觉地凑近了一点,俯下上半身,这回眉眼更清晰了,“他的眼睛和鼻子的轮廓……好像……”
但是刚才出入口却突然打开了,黑影看到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似曾相识,这让黑影回忆起很多年以前,他同那个年轻女人共同做的一件事情,一件他们隐瞒至今不敢启齿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是过去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没有认出我来?’黑影模糊的大脑中,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他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来保护的人会不顾自己的生死,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没有认出他是谁。
喘息声越来越微弱,并不全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因为心逐渐在失去希望,刚才一瞬间,被机关弹回来的小桌子砸到了他,估计肋骨有可能受伤了,黑影觉得移动都变得困难,砸到的地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生命通道堵起来呢?’
黑影用唯一能动的右脚去踢刚才突然之间断裂的木头,可是他那点微弱的力量,什么作用都起不到,试了好几次之后,黑影终于放弃了,他索性整个身体都瘫软下去,等待死亡的到来,这里留下的食物已经不多了,岩石缝隙里的水也救不了他的命。
黑影想,反正自己这一生也总是穷困潦倒,举债度日,还不如死了的好。希望就这样在一个人心中完全消失了,没有人看到他的痛苦,而此刻在不远处的一个女人,也正在因为这份痛苦而煎熬。
唐美雅跟着谢云蒙回到了刚才的岩石缝隙前面,她不自觉朝着缝隙的另一边看,身边雅雅则在跟着谢云蒙仔细观察地面。
整个岩石地洞里没有发现其他人的痕迹,谢云蒙在回程中仔细搜索了一下,地上连他们三个人的脚印都显得很模糊。凑近地面之后,刑警才发现这里的水流是活的,紧贴在地面上的水不停流动冲刷,所以岩石表层才会如此光滑,并且很难留下脚印。
“这样一来的话,我们所能收集到的证据就更少了。”谢云蒙站直身体说,他双手叉腰,视线环顾了一圈周围,发现唐美雅正在注意着别的地方。
他问:“唐奶奶,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光亮投射进了黑暗的地方,于恰被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他抬手挡住光亮的来源,耳朵边上听到气垫与墙壁难听的摩擦声在继续。
谢云蒙一点一点将塞进出入口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这些东西里面的气已经漏光了,所以此刻铺在地上,就像一层厚厚的橡胶垫一样,因为材质紧缩的关系,颜色也看上去比周围的颜色要深了很多。
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把堵塞在里面的供桌给弄出来了,供桌的两条腿和一条横杠已经断裂了,气垫被拉出来之后,两边墙壁上的砖瓦也带下来了不少,刹那间出现了许多裂纹和缺口。
谢云蒙之前为什么一定要把厚实的气垫全部塞进狭小的出入口里面,就是为了破坏周围的墙壁,墙壁上裂口一多,空气就自然而然灌进室内了,当然,后面有通风口那是最好。
将墙壁上的缺口清理出来之后,谢云蒙朝着里面喊道:“于恰,你在里面吗?在的话就回应一声。”
“唔…在。”于恰的声音显得非常虚弱和沙哑,他勉强回答了一声,但是声音刚刚从喉咙口溢出来,立刻又被突然移动带来的疼痛给堵了回去。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想办法救你出来,你身后还有出入口吗?”谢云蒙问道。
“没……没有,这里面……都是岩石……”
收到回应之后,谢云蒙缩回头颅,对唐美雅说:“唐奶奶,我们必须在外围找到机关,要不然里面的供桌很难弄出来,主要是桌面卡在岩石缝隙里了。”
“可这里四周都是光滑的岩石,哪里来的机关呀?”唐美雅有些着急的问,随后她绕开谢云蒙,一头钻进砖瓦墙壁上的入口,对着里面说:“小于,我是雅雅,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及时救你,真的很对不起!小于,我不该那样做的,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于泽、于恰、诡谲屋中的小于、罪犯小于,以及诡谲屋主人安泽,还有女主人和厨娘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对于目前来说,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只能慢慢从当事人的口供中加以了解。
但我们要说到的近似于解答的线索,却与这个没有多大关系,于恰既然是唐美雅过去唯一的知情者,那么带他来这里的人,一定是想要借唐美雅的过去来为自己掩盖,所以说,于恰被发现是必然的。
那张卡在供桌缝隙里的小纸片,不是遗落物,而是某个人故意夹在那里用来吸引看到者的视线,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厨师先生被杀的时候,偷偷在岩石地洞里活动的人,他带走了供桌上原本的东西,将小纸片夹在关键的位置。(那个人当时还遗落了一点什么东西?他自己没有找到,但也并不是很着急,所以这样东西我们稍后再说)
动手脚的人不可能知道,在他之后会有谁进入岩石地洞,但不管谁进入,只要发现于恰就一定会想办法将他带到刑警的面前,而于恰的口供可以将一直默默无闻的唐美雅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过去的杀人事件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警方知道之后一定会加以深入调查,然后呢?将唐美雅和于泽于恰的关系全部透明化,当然会联系到儿童贩卖团伙的身上,因为于泽过去不是他们的成员吗?
这一盆脏水泼得恰到好处,既不是完全栽脏,当事人也称不上无辜,而且还能最大限度的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将本应该被注意的人物隐藏起来。所以,在这条线索下,我们可以肯定一点,带于恰进诡谲屋地下,囚禁在这里,并且故意动手脚要让刑警发现的人一定是凶手。
只有杀人者,才会想到要用杀人犯来替自己掩盖罪行。这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人,他要找挡箭牌的话,当然会找与自己犯了同等错误的炮灰,如果炮灰犯的错误太不起眼,那就起不到挡箭牌的作用了。但是呢,这个炮灰又不能和自己的关联太过于紧密了。
谢云蒙这边的救援陷入了瓶颈,但是幸好于恰并没有生命危险,可以容他们慢慢想办法。在另一边,柳桥蒲和受伤的单明泽带领着九个人也要开始行动起来了。
柳桥蒲直视着文曼曼的眼睛,她确实改变了,瞳孔中毫无应该有的害怕和恐惧,变得异常冷漠,甚至空洞到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在内心里,柳桥蒲为她的改变感到震惊,老爷子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人真的可以在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现在认定,文曼曼已经不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那个聪明睿智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仿若初次见面的女孩。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文曼曼,但除了受伤的单明泽之外,没有一个人同老爷子一样看到了内在的东西。
单明泽紧挨着坐在柳桥蒲身边,此刻,他眼中的惊愕不逊于任何一个人。
在人群之中,还有一个人比较特殊,她的特殊并不是因为看透了文曼曼,而是因为她的怀抱变得空空如也。本来应该抱着怖怖的王姐,此刻怀里什么人也没有了,在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小怖怖早已经不知去向。
但更加奇怪的是,王姐没有因此惊呼出声,厨娘没有因此感到焦急,柳桥蒲和单明泽更是完全都没有注意到王姐怀中丢失的人儿。他们所处的小空间只要稍微转一下头,就可以看清楚所有人,所以说,如果他们会因为怖怖的失踪感到惊慌失措的话,事情早就闹开来了。
既然没有,只能是因为他们并不在乎这场小小的失踪,甚至不屑一顾。
在狭小的空间里,本来除了柳桥蒲和单明泽之外,总共还有九个男女,现在,在失去了怖怖的情况下,当我们重新清点人数的时候,居然还是九个男女,那么到底是少了一个,还是多出来了一个呢?这可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在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周围所有人的狭小空间里,人员身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而我们唯一的调查者,退休老刑警先生却完全没有发现,这无论让人怎么想,都觉得没法理解。
难道真的是因为柳桥蒲老了,反应变得迟钝了?可是看老爷子昨天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一个反应迟钝的老头呢!
他们对这些人的怀疑可不会少,所以现在不在身边的人,对这九个男女来说都像是消失的危险。
在行动之前,老爷子仔细清点着人数,总共九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柳桥蒲心里很清楚,谁与谁的身份是重叠的,而谁又是真正消失的人。反正现在,所有人都在他们掌控之中已经是一个既定的事实,除非凶手不在这些人之中,而是一个他们还没有见到过的场外的人。
当然,柳桥蒲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小,几乎不存在。
老爷子提步向一侧墙壁走去,他要在大家面前重新打开娱乐室墙壁上的开关,这里依然会打开两个不同的空间,并且会因此解释一部分双开门的秘密。
跟在老爷子身后的人,还是那个一直仰着头看前面的单明泽,这家伙好像突然之间成了跟班一样,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监视柳桥蒲的行动。还是想要帮助柳桥蒲做事,表明自己的清白。反正老刑警先生没有拒绝他,他也就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
自私的陆浩宇先生也在一刻不停的观察着单明泽,他尽量与其他人都保持开距离,想要看看柳桥蒲和单明泽究竟要做些什么?同时这位先生也在重新判断房间里每个人的身份,他发现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就是没有那个聪明智慧可以马上搞得清楚。
不过此刻陆浩宇的怀疑,也就是我们心中的怀疑!柳桥蒲并不打算那么快把底牌亮出来,他首先要弄清楚文曼曼和怖怖身上存在的秘密。恽夜遥在昨天夜里根本就没有提到文曼曼,而是提到了怖怖。怖怖的身世确实是一个谜,而且她有可能与安泽的梦境有很大关联。
刚才在外面客厅的时候,怖怖的每一个细节变化都没有逃过老爷子和演员先生的眼睛。柳桥蒲觉得,她当时的某些反应与现在的文曼曼太像了,所以老爷子不得不怀疑,文曼曼昨天晚上所讲的故事根本就不是事实。
如果经历了昨天的事情,贸贸然今天一早就把所有人聚集起来,逐个进行怀疑和询问。柳桥蒲可以预见,其中一大半人都不会说实话,尤其是对过往的实话。就像是进入诡谲屋的第一天,至少管家、怖怖和厨娘,还有文玉雅就都撒了谎,要不是凶杀案发生之后的恐惧,勉强逼出了他们一点实话,否则到现在为止,刑警们连这点线索都不会有。
想要直接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必须让某些人陷入绝境而后生。此刻,柳桥蒲面对的这九个人已经大致可以分出几个嫌疑人了,而这几个人与过去的牵绊,对刑警们来说,比文玉雅和颜慕恒更重要!
在柳桥蒲思考间,他不知不觉和单明泽换了一个位置,单明泽站在了墙壁边上,正在用力推墙壁的一侧,似乎很难推开的样子。柳桥蒲定了定神朝周围看去,其他的年轻人还是一脸漠然,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回过头,柳桥蒲对单明泽说:“别推了,机关并不在墙壁上!”他的这句话令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难道柳桥蒲在耍他们?
“那您为什么让我推这边的墙壁呢?”等到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单明泽问道。
“我只是说机关不在墙壁上,并没有说出入口不在你推的那个地方。”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单明泽放松力气,站在原地看着柳桥蒲,虽然他的脸部肿胀看不出表情,但语气中可以听出有一点不满,似乎感觉受到了老刑警的愚弄一样。
柳桥蒲耐心的说:“小单,打开机关的方法在你的脚底下。你只是施力点错了。应该手臂和腿一起用力才行。”
“可是,柳爷爷,”单明泽反驳说:“您说机关在脚底下,那就应该是双脚用力喽,这与手臂有什么关系?脚底用力的话手臂只要撑住墙壁就行了!我不懂柳爷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可以确定答案,也没有人再愿意做那出头的人,就算是陆浩宇,此刻他也不想要跳出来阐明自己的想法,这种时候若是被孤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在自己房间里还好说,在这个陌生的空间里,谁知道还有多少危机等着自己呢?
陆浩宇强迫自己一声不吭,身体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女孩子们身边,他认为,就算是这些人之中有犯罪嫌疑人,呆在女人身边也要比呆在男人身边安全得多。
事实上,连帆和秦森此刻的想法也差不多,他们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墙壁内侧,心里祈祷着,希望不要再看到死人了。连帆回想起在岩石地洞里的经历,整个人猛地哆嗦了一下,把边上的秦森和桃慕青吓了一跳。
不过任何祈祷和害怕此刻都比不过行动来得实际,站在老爷子身后的文曼曼突然之间挤过所有人,朝着单明泽所在的地方直接走了进去,没有阻止她,在擦身而过的时候,柳桥蒲紧盯着文曼曼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只有冷酷,就如同刚才一样,文曼曼确实完全改变了。
没有原因的,没有预兆的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就在她发呆被唤醒之后,柳桥蒲心中大概有点数了。
‘现在就看小小和小蒙那边传回来的信息到底是不是一样了,如果一样的话就可以初步证明她们的关系。’柳桥蒲在心中暗想。
墙壁缝隙打开得并不大,文曼曼侧过身体,前脚刚刚跨进去站定,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眼前掠过,这令她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是单明泽在搞鬼?’心中想法初现,文曼曼立刻缩回了进入的那只脚,因为此刻她的大半个身体还在柳桥蒲身边。
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一眼柳桥蒲,没想到老爷子一脸淡定,轻声问了一句:“看清楚了吗?”
女孩觉得自己被袭击之前,褐色塔楼里似乎打开了一扇房门,她的的确确可以听到开门的声音,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打开的是哪一扇房门?思维逐渐开始集中到一个点上,女孩努力回忆着,甚至忘记了正在执行的任务。
‘该是要怖怖回归的时候了,那多出来的一个人,也要让他离开。’柳桥蒲在心中盘算着,多一个同时又少一个的计划,本身就是藏匿当事人的最好方法,只要人数不变,在紧张的状况下,不太可能会有人注意到人头的变化。
他之所以挡在墙壁出入口的前面,也是因为要控制着剩余的九个人一个一个进入诡谲屋二楼,好控制人头的变化。文曼曼第一个行动起来是一件好事,她本身就是老爷子试探的目标,当然这目标绝不止她一个人。
在柳桥蒲的劝说下,大家逐渐安静下来,文曼曼也重新跨出了脚步,老刑警用手捂着胸口,他的心脏跳的有些厉害,大概是因为刚才药物的关系,虽然他没有真的中毒,但为了效果逼真,还是服用了一些安眠类的药物,现在,这些药物的作用让他心脏有些难受,不过老爷子忍了下来。
对于这一点,恽夜遥当时也很担心,他和谢云蒙都不赞成老师真的服药,但是柳桥蒲却坚持这样做,因为他会和剩余的人在一起待很长时间,如果一点表面症状都没有,肯定会被人怀疑的,安眠类药物至少可以让他的脸色和精神感觉相对差一些。
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药效也挥发得差不多了,老爷子努力控制着最后的不适感觉,一手依然紧紧握着墙壁边缘,控制里面空间不至于打开的太大,他可不能让里面帮忙的人被发现了。
就在文曼曼刚刚进入墙壁内侧,毫无预警之下,墙壁上的压力突然增大了,柳桥蒲差点没有推住,瞬间露出惊愕的眼神,朝里面看了一眼,黑暗中存在的东西还是在原地,并没有打开其他的缺口,老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文曼曼的背后。
女孩觉得自己被袭击之前,褐色塔楼里似乎打开了一扇房门,她的的确确可以听到开门的声音,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打开的是哪一扇房门?思维逐渐开始集中到一个点上,女孩努力回忆着,甚至忘记了正在执行的任务。
‘该是要怖怖回归的时候了,那多出来的一个人,也要让他离开。’柳桥蒲在心中盘算着,多一个同时又少一个的计划,本身就是藏匿当事人的最好方法,只要人数不变,在紧张的状况下,不太可能会有人注意到人头的变化。
他之所以挡在墙壁出入口的前面,也是因为要控制着剩余的九个人一个一个进入诡谲屋二楼,好控制人头的变化。文曼曼第一个行动起来是一件好事,她本身就是老爷子试探的目标,当然这目标绝不止她一个人。
在柳桥蒲的劝说下,大家逐渐安静下来,文曼曼也重新跨出了脚步,老刑警用手捂着胸口,他的心脏跳的有些厉害,大概是因为刚才药物的关系,虽然他没有真的中毒,但为了效果逼真,还是服用了一些安眠类的药物,现在,这些药物的作用让他心脏有些难受,不过老爷子忍了下来。
对于这一点,恽夜遥当时也很担心,他和谢云蒙都不赞成老师真的服药,但是柳桥蒲却坚持这样做,因为他会和剩余的人在一起待很长时间,如果一点表面症状都没有,肯定会被人怀疑的,安眠类药物至少可以让他的脸色和精神感觉相对差一些。
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药效也挥发得差不多了,老爷子努力控制着最后的不适感觉,一手依然紧紧握着墙壁边缘,控制里面空间不至于打开的太大,他可不能让里面帮忙的人被发现了。
就在文曼曼刚刚进入墙壁内侧,毫无预警之下,墙壁上的压力突然增大了,柳桥蒲差点没有推住,瞬间露出惊愕的眼神,朝里面看了一眼,黑暗中存在的东西还是在原地,并没有打开其他的缺口,老爷子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文曼曼的背后。
‘地上是暗红色的木地板,墙壁上也是,颜色很阴暗的那种,带着微红,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黑色。’
‘走进去,中间有一条未经分明的通道,地毯两边划着很清晰的分割线,正好在两边第一排书架前一步远的地方,不影响拿书,也不会想让人更加靠近’
‘规规矩矩沿着中心线向内部行走,书架全都是深褐色的,每个有九层,高达屋顶附近。就连最上层都摆满了各种书籍,几乎找不出一丝空隙来。’
从这些描述之中,大家能够想到一些什么呢?对于双开门的秘密,在这里就只能说这么多了,更具体的解谜要放在最终推理的时刻。但是这些已经足够发挥想象空间了,而且还可以引伸到柳桥蒲他们打开的机关上面,因为两边虽然细节上有所不同,主体结构用的却是相同的原理。
相对的三个空间:可以是书房、女主人房间和客厅,也可以是餐厅、厨房和娱乐室,事实上就是大同小异,就看用什么样的视角去解谜了,当然,还有卫生间门的秘密,那里也可以找到同样相对的三个空间哦!就请大家先自行想象一下吧!最终我一定会做出详细解释的。
我们把视线回到柳桥蒲那里,老爷子将木板推开一个缺口之后,他小心翼翼踩在没有地板遮盖的狭窄走道上,伸头朝里面喊了一声:“怖怖,快出来,跟爷爷一起走了。”
可是什么回音都没有,柳桥蒲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听到少女的声音,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怎么回事?怖怖到哪里去了?’
疑问在脑海中形成的时候,老爷子同时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于是他朝着下面张望,脚下的空间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
柳桥蒲不能大声呼唤,他只能仔细观察着所能看到的每一寸地方,希望怖怖可以自行出现。就在老爷子心急如焚的时候,他突然之间看到,从角落里伸出一只手来,这只手瘦骨嶙峋,手指细长关节粗大,而且皮肤还挺黑的。
这个人没有露出自己的脸,而是用手对着上面的老爷子比了一个V,意思就是让他安心,自己已经解决眼前的问题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颜慕恒重新站直身体,他的嘴角挂上笑意,因为他赢了,没有回到梦境之中,没有被再次代替。现在,怀中的人成为了他的猎物,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去着手实施自己的计划,和这帮人的游戏玩得有些太过了,他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
就在两个人即将离开蓝色塔楼密道顶部的时候,恽夜遥垂在颜慕恒背后的那只手中有什么东西亮了一下,瞬间又消失了,随后这样东西滚落在他们离开的出入口附近。
角落里,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看着这一切,它蹲在那里,紧盯着演员先生手里掉落下来的东西一动不动,好像在替他看守一样……
——
诡谲屋事件第二天下午,岩石地洞里
谢云蒙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要救出于恰,突然他的口袋里传出一声好像是汽车钥匙感应器的声音,随之一个橙红色的亮光闪了一下。雅雅眼尖手快,指着谢云蒙的口袋说:“你的汽车钥匙没摆好,是不是无意之中按到了?”
“不是,我没带汽车钥匙啊!”谢云蒙有些奇怪,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进口袋里把发出声音的东西摸出来。
那是一个用于互相联络的小小钥匙扣,样子如同小小的风铃,只是不会叮当响而已。上面有一个按钮,只要按下按钮,成对的另一个钥匙扣就会发出声音,这个东西除了谢云蒙这里,枚小小和恽夜遥两个人也各有一个。
谢云蒙和枚小小的性格当然不会想到去买这种钥匙扣,所以是当时恽夜遥好奇的时候买下来的,由于总共是三个,所以多出来的一个被谢云蒙送给了枚小小。
现在这个钥匙扣响起,谢云蒙立刻猜到是恽夜遥在联络他。
‘难道老师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舒适的床铺上,男人慢慢睁开眼睛,瞳孔中显露出来的并不是慵懒和不知所措,而是锐利,这证明男人的思维非常清晰,他根本没有陷入昏迷。
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熟悉的声音,一切都出奇安静,这让男人稍稍放下心来,从床上缓慢撑起身体,男人依然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如果那个人在房门外的话,他就要小心了,现在还不能让那个人发现自己是假昏迷。
试探进行到现在,已经从猜测变成了事实,如果这一切真的和当年安泽的梦境有关,那就证明这栋诡谲屋中与安泽有血缘关系的人不止一个,但无论是日记和书中所记载的内容,还是现实中警方的调查,都显示出安泽只有一个唯一的后代,而且现在她的身份很难判断。
究竟是日记中反复提到的女孩,还是在这栋诡谲屋中住了十几年的女主人,男人感觉推理到这里似乎遇到了瓶颈。他慢慢缩起身体,用双手环绕着膝盖,整个人最小范围的蜷缩在床上思考着,安静的环境总是能成为思考的温床,男人渐渐琢磨出了一些自己之前没有想明白的事情,至少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他在等着另外两方面传回来的信息,只要那些人的信息到位,就可以对这栋屋子里所有的人展开单独询问,而且,在询问的时候还可以得出一些初步的事实真相。
这些事实真相会成为走向黎明的通道,让男人逐渐看清楚事情的全貌,但前提是,这个屋子里不可以再有人死亡了。凶手会不会再继续杀人?这是目前最难判断的事情,如果凶手只是想得到安泽过去的财富,那么他就会杀光所有相关的人,并且想方设法把罪责最终栽赃到其中一个人的身上。
如果凶手要在相关当事人中挑选出一个成为他之后的摇钱树,那事情就很难说了,他也许不会马上再次出手,而是会细细观察,仔细判断,具体哪个人对于他来说是最合适的,而其他窥探到事情真相的人,还是会成为他杀戮的目标。
但是下一秒,男人的心变得一片空白,仅有的一丝期盼也被风雪带走,因为在他身边的人没有反抗,没有出声,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挣扎都没有,只是软绵绵地任由他摆布,那无意之中流泻出来的呢喃声,已经不复沙哑……
文玉雅已经再次陷入恐惧中无法自拔,她的失心疯状态完全同昨天一模一样,只要枚小小或者单明泽一靠近,她就会立刻惊声尖叫,,好像他们就是凶手一样,枚小小完全弄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还没有意识到,是因为自己话语中出现的错误才导致文玉雅情况恶化的。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而且枚小小的话语也不能说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颜慕恒的改变导致文玉雅受到了影响,这一点也证明了颜慕恒和文玉雅之间肯定有些什么关系,只是隐藏得太深,还没有人发现罢了。
枚小小和单明泽两个人退到房门口,目前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不让文玉雅受到更多的惊吓,他们只能让她暂时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枚小小顺手将房门虚掩上,身后的单明泽问:“我们现在应该要怎么办?估计文阿姨的惊叫声楼上的人已经听到了,他们也许很快就会下来看个究竟。”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就算下来看也只会是帮忙,有小遥和我在身边,颜慕恒不可能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只是原本的计划会被破坏!”枚小小说。
“你们的全盘计划到底是什么?我知道你们明面上是让我们帮忙,其实是想试探我和文阿姨的过去。事实上,我认为我的过去你们没有必要再来试探了,因为在山下不是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吗?我就是一个傍着西西吃软饭的男人,只有感情是真实的。这一点我估计你们也不会太相信,西西现在已经确定不爱我了。而我在这里依然只是想要保护西西而已。”单明泽说道。
但是现在谢云蒙的思维方向根本就不在正确的地方,他一直围绕着刚才开启小门的供桌周围打转,所以随着救援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始终也没有找到救出于恰的方法,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刑警� ��生甚至一度想用蛮力打开一个缺口,但试了几次之后,他就不再做这种无用功了。
唐美雅和雅雅心里也很着急,她们努力帮忙,可是却收效甚微。折腾了很久之后,于恰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说:“谢警官,就让我一个人呆着吧!虽然我被关在这里面无法自由行动,但你们换一种方式思考,这个空间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保护,不是吗?虽然有些冷,但我相信个把小时我还是能挨过去的。”
“你们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快去快回,雅雅和我的孙女就拜托给你了,等你安顿好了他们,确定屋子里没有危险之后,再回来想办法救我也来得及!”
于恰的话虽然有几分道理,但是谢云蒙却不这样认为,他说:“你眼前的不是一片密封的墙壁,之间的缝隙很小,但如果凶手想要从外面杀死你的话,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他不需要进到里面去,而且你被困死在那里,一旦遇到危险,根本就没有回转的余地。我现在贸然离开,就是对你的生命不负责。”
“谢警官说得很对,”唐美雅接上说:“我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么我们一起离开,要么我留下来陪你,如果你不想我陪着你一起被凶手发现的话,那你就赶紧帮着一起在里面找找看有没有出入口,不要再说那么多废话。”
于恰一下子被两个人说的哑口无言,他停顿片刻,似乎想要试着把身体撑起来,但是胸口的疼痛又让他坐回了原地,于恰说:“我好像刚才撞到了肋骨,不知道骨头有没有受伤,现在一动就很疼。”
“我们要怎么办?小蒙?”唐美雅立刻转头问谢云蒙,他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希望刑警先生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但谢云蒙明显没有让她如愿,只是皱紧眉头站在那里思考对策,一时半会儿回答不上唐美雅的问题。
谢云蒙摇摇头说:“没有,我已经想尽了各种办法,焊得太死了,周围又都是岩石,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连蛮力都已经用上了,还是没有任何用处。”
“这可真是麻烦了,刚才表面上的岩石不是假的吗?那你试试看周围还有没有假的岩石了?”枚小小继续提出建议。
这一回,回答她的人是小雅雅:“不行,小小姐,我和奶奶几乎把周围的岩石都摸遍了,全都是真的!”
“那于先生背后呢?”
“我背后如果有出入口的话,我早就逃出去了,还用得着坐在这里等死吗?”于恰否定的话语看似已经堵住了所有的可能性,但是枚小小的性格,越是不可能,她就越是不信这个邪,这一点她比谢云蒙还要拧。
女警突然之间一声不吭就朝焊死的铁条上面爬上去,谢云蒙也被她吓了一跳,问道:“小小你想要干什么?”
“周围和里面都不行,那就看看上面咯!总不能在这里干着急吧。小蒙,你要还能行的话,就想办法去解决那个堵在小门里的桌子,你不是说那里的连接点是活动的吗?那就把蛮力用在那里,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人,还搞不定这么个小地方,就算是硬拆,今天也要想办法把它拆了!”
单明泽等到枚小小离开之后,重新回到了房间里面,他很小心没有去惊吓文玉雅,而是缩进房间的角落里,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显眼。单明泽决定无论如何在枚小小回来之前,他要看好这个房间,不让第三个人进入。
他希望颜慕恒和恽夜遥也不要找到他们,虽然枚小小说有他和恽夜遥在,颜慕恒不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来,但是单明泽总觉得颜慕恒这个人他需要保持足够的忌惮,尤其是刚才看到颜慕恒眼睛得如同豺狼的目光,单明泽就觉得不寒而栗。
“因为王姐和厨娘婆婆根本不清楚女主人的事情,管家先生告诉她们说,女主人晚上会一个人出来弹钢琴活动一下,所以在那之前大家必须回到房间里去休息,因为她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打扰,就连我也是一样。”
“然后管家先生就关照你每天晚上代替女主人弹一首月光曲,来欺骗大家,对不对?”乔克力插嘴问道。
“是的,”怖怖低下头,伸手抚摸着自己腿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继续说:“其实这十年来,我一直在王阿姨那里生活的很好,每天都会接触到外围的人,也很开心,并不像王姐和厨娘婆婆认为的那样,已经被禁锢成了一个内向自闭的孩子。”
乔克力问:“那么小恒呢?就是厨娘婆婆的儿子小恒,你能对我说说他的情况吗?他的全名叫什么?”
“……于恒。”怖怖停顿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提到于恒,小姑娘心中似乎有很多难言之隐。她说:“小恒一年之中只有1/的时间在山上,厨娘婆婆并不是很关心他,也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
“那么你呢?你和他真的是在交往吗?”
“我也不能确定,大家都说我是小恒的女朋友,时间长了,我自己也这样认为,但是小恒却从来没有对我做出过亲密的举动。”
“你们不是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吗?”
“表面上是这样,但蓝色塔楼里的那个房间只有小恒一个人住,事实上,这十年来我一直代替女主人住在这个房间里,除了管家先生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女孩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双脚再踏进那幽暗森林的泥沼之中,她开始向往以前从来都不敢向往的事情,就比如说黎明之后浓烈的阳光,那直射大地的发白的光芒,只有夏天才会拥有,可是在这座山上,女孩永远只能感觉到冬天,永远只能感觉到羸弱不堪的阳光。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来自何方,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拥有过一个真正的家,这个地方,只是别人强加给她的家而已,她甚至不喜欢诡谲屋和明镜屋这两个名字。因为明镜屋之中并没有光明,而诡谲屋中充满了阴暗和恐怖。
中年女人和老年管家对她的疼惜,女孩都镌刻在心里,但是这依然不能改变她对诡谲屋的印象,也许,只有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只有了解到真正的身世还有过去的一切,她才能够安心继续未来的生活。还有就是那个经常在梦中出现的舒雪,舒雪就像是女孩的一面镜子,她可以从舒雪身上看到很多与自己相同的特点。
也正是因为梦境,女孩才会开始询问舒雪的事情,虽然管家先生已经承认舒雪确实在诡谲屋中,但是其他方面的答案,女孩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舒雪到底长得和梦中是不是一样,她也从来没有确认过。为此,女孩内心其实是非常沮丧的。
她想要寻求的答案一个都没有,整整十几年,陪伴她,能够稍微给她解答一些问题的人只有文女士,女孩多么希望文女士就是自己的母亲,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和文女士的外貌,根本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当文曼曼说起昨天晚上那个故事,女孩一度觉得完全不可思议,因为文女士根本没有提到过她有两个女儿,也根本没有提到过她和舒雪之间的关系,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让女孩在惊吓之余,好奇心又增长了好久倍。
她有多么渴望知道过去,自己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想知道,一门心思地想知道!
困意始终盘旋在脑海中,女孩不想抗争,也不想让它控制,所以维持着半梦半醒的状态和身边的人交谈着,低沉的男性声音似乎是最好的清醒剂,在她心中第一次留下了比于恒更加美好的印象。
但不管怎么样,跨出了第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现在他们的脚步不会再次因为任何事停下来了,就算是恶魔躲藏在眼前,他们也已经没有办法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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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开灯,也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两个男人靠在一起,他们似乎在沉睡,又似乎在互相唤醒彼此的神智。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个男人动了一下,他慢慢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放平在床上,然后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这个男人正是恽夜遥,而已经陷入沉睡中的人则是颜慕恒,恽夜遥没有揭去他脸上的伪装,因为演员先生不需要确认,就已经很清楚颜慕恒的真实身份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文玉雅也已经知道颜慕恒究竟是谁了。
枚小小带着文玉雅和单明泽跟上恽夜遥真的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有些事情在恽夜遥的计划中,文玉雅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提前知道,因为知道的话,她有可能会做出阻碍破案进程的举动,尤其是颜慕恒就是于恒这件事。
且不论文曼曼和文玉雅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个于恒绝对是隐藏着很多秘密的当事人,在没有搞清楚这些秘密之前,恽夜遥认为最好让他的身份继续隐藏在黑暗深处。
轻手轻脚在房间里走动,恽夜遥大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这个房间很陌生,但里面家具一应俱全,而且四周也没有什么灰尘,说明之前经常有人居住,不过居住的到底是谁?暂时恽夜遥没有办法猜测。
心里想着谢云蒙那边应该已经让唐美雅说出实情了,而枚小小那边文玉雅的异常也应该显露出来了,只是恽夜遥因为没有办法到枚小小身边去,他心里依然在担心着女警的安危,只希望女警可以和谢云蒙及时会和。
猛然之间,男人感到浑身的神经都绷紧了,是他,是于恒又在挑衅了,于恒这个懦弱的家伙总是这样不依不挠,让人厌烦,如果不是他长期占据着应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自己何至于失去一切?
愤恨渐渐从灰色脑细胞之间喷涌出来,想要淹没不属于男人的那一部分思维,幽暗森林里的沼泽也开始改变样子,仿佛张开嘴的毒蛇,男人感觉下一秒他就会被吞噬进去,永远也出不来了。
多么可怕的想法,男人沉重的脚步慢慢向后退去,拼命想要甩掉脑海中的阻碍,回到现实之中。
‘帮帮我,安泽,如果你不想要过去的秘密被人知道的话,那你就应该让我得到一切,让我拥有那一模一样的梦境,因为我也是那个家里的孩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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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一章开始,故事中会加入过去与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山下和山上交错叙述。还是按照我一贯的习惯,这些叙述中的人物不会指名道姓,在最终推理之前,只能请大家自行对号入座了。
还有安泽女儿十五年来的自述,这个会连接上安泽日记中的某些内容往下扩展,目的是将安泽女儿的一生详细呈现在大家面前。
但是世事难料,女人万万也没有想到,很快她就要失去自己年仅六岁的女儿了,而她也会因为寻找而进入那栋诡异的房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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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姐被自己的沉思控制住了心绪,居然想到了许许多多年都未曾想起的过去,这么多年以来,在诡谲屋中的生活虽然安稳,但是王姐依然十分忌惮自己的过去,在她心中,那是难以启齿的苦难。
所以,王姐对恽夜遥撒了谎,不,不仅仅是恽夜遥,还有这个家里所有的人,王姐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们自己真实的过去,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是无法面对的负担,虽然他已经死了,但王姐的心依然还停留在过去的那个时间点上。
小时候的事情只记得那一天午后了,最幸福的时刻总也流逝得最快,十几年来,她把怖怖当作是自己的女儿,不是替身,而是真真实实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事事处处宠着怖怖,爱着怖怖,甚至在窥知到怖怖和女主人的秘密之后,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怖怖每天外出的信息瞒得紧紧的,她觉得只要小姑娘开心,怎样都是好的。
现在,怖怖究竟去哪里了呢?王姐担忧着,这让过去失去女儿时的情景在她的心中更加清晰,已经淡化的悲伤也逐渐浓重起来,就如同15年前一样。
‘我必须保护怖怖,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也要搞清楚怖怖究竟在哪里!’暗自下定决心,王姐的目光紧盯着柳桥蒲,瞳孔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好像从柳桥蒲那里,她能得到自己心中一切疑问的答案一样。
手无意识中扶着厨娘婆婆的胳膊,王姐把半边身体与老婆婆紧紧靠在一起,对于这个在诡谲屋中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王姐认为她是可以让自己充分信任的,所以王姐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厨娘婆婆,就算是她说怖怖是杀死管家的嫌疑人,王姐也只当她是看错了。
恽夜遥打开了柜子最后一个抽屉,他轻轻按亮手中钥匙上面的小手电筒,仔细看着抽屉里摆放的东西,里面有一把小尺子,两支钢笔和两本整齐码放的笔记本,笔记本很小,是皮质封套的那种,而且看上去挺新的,并没有被撕坏。
恽夜遥伸手想要拿起摆放在上面的笔记本,翻开看看里面的内容,却冷不防后面传来了颜慕恒的声音。
“小遥,你在干什么?”
颜慕恒语气中带着疑惑,好像少了一点冰冷坚硬,多了一点柔和。恽夜遥愣了一下,赶紧把手里的本子放回抽屉里,推上抽屉,回过头来。
不过当他第一眼看到颜慕恒盯着自己的目光时,整个人立刻就放松下来了,那是真的颜慕恒,是同谢云蒙在外围一起行动,保护西西的颜慕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