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歌的旋律真好听,只是这是哪里的话?”木婉清拉着石仲棠的手,眯着眼睛问道。
石仲棠眼中现出一丝追忆,想了想说道:“这时应该是称为岭南话吧!”
两广地区在古时并不繁荣,并不像现代那么发达。
古称百越之地,在秦始皇时期,第一次纳入了中央王朝管辖,但一直是属于流放之地,“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就因为《谏迎佛骨表》被唐宪宗贬到了岭南地区。
虽然大宋朝商业发达,但现在的岭南地区,依然是不毛之地,智光大师之所以武功尽失,也是因为早年医治浙闽两广地区一带百姓的瘴气疟病,而身染重病,进而导致武功全失。
“原来是那里的方言,怪不得我听不懂。”木婉清闻言,脸上出现了一丝意外,好奇的问道:“你是岭南人吗?”
石仲棠摇了摇头,信口胡说道:“当然不是,不过我有超强的语言天赋,一下子就学会了。”
话虽这样说,但石仲棠心中却是有些疑惑,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了,可是黄蓉那丫头居然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不禁让他有些意外。
“人家还想听!”木婉清这丫头居然听上瘾了,又腻着石仲棠撒娇道。
唱完《世间始终你好》,石仲棠居然不可抑制的想要见见黄蓉这丫头,因此听到木婉清的话后,果断的摇头拒绝道:“不唱了,我又不是卖唱的。”
不等木婉清发脾气,他就接着说道:“对了,婉妹你母亲来了,昨天她照顾了你一天呢!”
“我娘?”木婉清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忙问道:“她在哪?你们见过面吗?她有没有为难你?”
石仲棠自然知道木婉清因何这么紧张,抓住她的双臂,用力的握了握,道:“不用担心,我和伯母见过面了,她就在对面的房间,我们也相处的很愉快,并没有起冲突。”
“怎么可能?我娘她……她……”木婉清俏脸满是不可置信,后面“蛮不讲理、狠辣霸道”之类的话,却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石仲棠摇头道:“行了,别担心了,就算伯母阻止咱们在一起,我也可以带着婉妹你私奔的。”心中却是默默地加了一句:“她如果真敢这样做,打的她屁股开花。”
想着,不由的猥琐的握了握手掌。
木婉清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情郎那么猥琐,听他那样说,俏脸上现出一丝向往,毕竟对于女子来说,尤其是大家闺秀,“私奔”这两个字还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木婉清虽然不知大家闺秀,但并不影响她对于私奔的憧憬,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我先去看看母亲,争取让她答应咱们在一起。”
“她不仅是答应咱们在一起了,还答应和咱们在一起呢!”石仲棠心中默念道,明面却是一副异常期待的模样,道:“嗯,你去看看伯母也好,她昨日照顾了你一天,今天也给咱们两留着单独相处的时间,想必对我这个姑爷也是很满意的。”
“哼,臭美!”虽然觉得他说的是实话,但木婉清还是嘴上不饶人,故意和石仲棠唱反调道。
石仲棠担心黄蓉那丫头,也没有再和木婉清温存,在她秀臀上拍了一下,道:“好了,快去吧!伯母想必等很久了。”
木婉清“嗯”了一声,下床穿上鞋子,一溜烟就出了门,随后就听对面响起了房门声,以及她清脆的叫声:“娘……”
听着对面响起开门声,随后就是秦红棉与木婉清母女二人抱头痛哭的声音,石仲棠摇头苦笑,而后突然一个飚射出了窗户,好像一只壁虎一般攀在墙壁上,反身进了原来阿三住的房间。
昨日木婉清一个人住一个房间,小龙女与杨仙童两女住了原来黄蓉的房间,石仲棠与秦红棉住在了华筝的房间,而无家可归的黄蓉,只能去了阿三的房间暂住。
石仲棠呆愣愣的站在窗边,只见床上的被褥整齐的叠着,被子旁边却有一个小婴孩在沉睡,正是他昨日救回来的那个小婴儿,怪不得之前在小龙女她们二人的房间没见到,原来是被黄蓉这丫头带到这里来了。
可是现在这个房间里却是只有那个小婴儿,黄蓉那丫头却是不在房间之中。
“嗯?”石仲棠扫视了一遍,突然看到那桌子上放着一封写满字的信筏,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好的感觉,伸手一招,那张纸就像一只蝴蝶一般,飞到了他手中。
信中是这样写的:“臭小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实在是担心靖哥哥,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可是我又怕你不让我去找他,所以只能选择偷偷地离去。”
“嘻嘻,你看到这里一定很郁闷吧?放心吧,等我救回靖哥哥就会到襄阳去找你的,到时请爹爹、师傅还有你一起为我和靖哥哥主婚,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还有,你救回来的这个小婴儿很可爱,人家很喜欢,已经收她做了义女,你就先替我养一段时间,千万别送人了。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就让她跟着靖哥哥姓,而你这次‘英雄大会’也是在襄阳举行,所以人家就给她取单名一个‘襄’字,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呢?”
“郭襄?”石仲棠看到这里,轻声默念了一句,不自禁看向了那已经醒过来的小婴儿,只见她睁着两只明亮的眼睛,正自看着自己,痴痴地笑个不停。
这小婴孩居然就是郭襄?
那个迷了张三丰一辈子的奇女子?
那个一生追寻神雕侠未果,最后顿悟出家的峨眉派创派祖师?
石仲棠走到床边,伸手抚了抚小婴孩柔软的小脸蛋,摇头叹道:“你会是那个郭襄吗?”
小婴孩自然不会回答他,依然那样没心没肺的笑着,不知忧伤为何物,笑的是那么纯洁,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离世,而那个所谓的“义母”,也非常不负责任的把她给“送人”了。
也不知道这小婴孩是不是真正的郭襄,石仲棠也没兴趣知道,继续看了下去,只见黄蓉写道:“我的襄儿就托你照顾了,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哦!要是饿瘦了点,本姑娘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信到此处却是结束了,下面的具名是“你的师姐黄蓉。”
虽然信并不长,但也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黄蓉对他的亲近之意,以及对小郭襄的喜爱之情,当然更多的却是她对郭靖的担忧与浓浓的爱恋。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字写得很秀丽,但是墨却很浓,说明她写之前应该研磨了好久,而且下笔也是极重,以至于每个字都是微微凸起的,用指尖摸着也可以发现字的棱角,说明这丫头写信之时,心中不那么平静。
“嗯?”石仲棠看了一眼手指,发现刚刚摸过信的手指头微微有些发黑,兴奋的道:“这墨迹还没干,岂不是说这丫头刚走没多久?”
想到这里,石仲棠再也按捺不住,这次一别,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心中居然生出阵阵的不舍之意,迅速的俯下身子,将那婴孩抱了起来,而后直接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黄蓉既然是要去救郭靖,那她一定是从北门出城,所以石仲棠出门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向北飞去,即使现在是大白天,一般人也不可能看到他的身型,只觉得一阵妖风吹过,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不一会儿石仲棠就到了城门口,一路上他将听力发挥到了极致,生怕不小心错过了黄蓉,也不知道是小红马速度太快,还是他真的错过了,即使已经追到了城门口,依然没有发现黄蓉的身影。
既然已经决定送她一程,石仲棠就没道理会半途而废,直接出了城一路北上,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奔出了一百多里,可是还是没有能见到黄蓉。
照理说他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依然没有追上黄蓉,那只能有两个理由。
要么是那丫头故意不想见他,所以出城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路,说不定已经到了百里之外了。
要么就是他赶路太急,不小心将黄蓉扔到了后面,想到这个之后,石仲棠也不再纠结,转而向着来路返回。
来时因为心中焦急,并没有在意一路之上的风景,现在回去的时候,既有期待,又有些惶恐,但因为并不急着赶路,反而能够观赏沿途的风景,只当是一次旅游也好。
石仲棠缓慢步行,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小婴孩,倒是让不少人为之侧目,要不是看他穿着得体,而且还长得眉清目秀,早被正义之士当做人贩子抓起来了。
时而快步奔行,时而缓步欣赏风景,如此惬意的一路行来,紧绷的心神倒是松了不少。如此或疾行、或慢行、或停滞,他终于在一个时辰之后,返回了樊川城。
本来他还抱一丝希望,可是这一路上都没见到黄蓉那丫头,他也已经基本死心了,这么长时间没遇到,说明这丫头早就走到他前面去了。
“嗯?”石仲棠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只见城门口正自有一个俏生生的女子,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虽然那高头大马向着北方,但那女子却是不断的回头看去,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似的。
正因为那女子将注意力都放到后方,所以直到石仲棠走到面前,她都没有发现,依然在翘首回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