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奈的看着场中斗嘴的单正与赵钱孙,也不知这赵钱孙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单正以前得罪过他,丝毫不给这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铁面判官”面子,不断的和他顶撞、找茬!
刚刚徐长老说他在看信之时,因为看到信的署名,所以轻咦了一声,当时单正就在他旁边,所以好奇心起,探过头看了一眼,就是这样一个动作,被赵钱孙抓住了破绽,呵斥他不知礼貌,偷看丐帮的机密事件,端的是不为人子,枉称“铁面判官!”
单正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只能说自己只瞧了一眼信的署名,但赵钱孙却是开始咬文嚼字起来,说道:“孟夫子曾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你偷一千两黄金是贼,偷一分钱也是贼,只不过钱有多少,贼有大小之分,偷看别人的书信,就不是君子,而是小人,那就是卑鄙无耻,怎么好意思再叫什么‘铁面判官’,不如老子的‘铁屁股判官’的称号送给你吧!”
虽然赵钱孙这人疯疯癫癫的,但这几句话却是说的在情在理,单正当时一时好奇,只是微微瞄了一眼,就已经埋下了祸根,今日只是被赵钱孙讽刺几句,不痛不痒,但在萧远山那神经病心中,已经是必杀之人,原著中单家上下几百口人全都被杀,说到底都是当日那一眼埋下的祸根。
“泰山五雄”看父亲这样被人数落,脚步一动就要上去教训赵钱孙,但却被单正即使阻止住了,不说几个儿子是否能够打得过赵钱孙,就算是能够击败他,但在江湖中传扬出去,那也是自己恼羞成怒,比起这看人私信更加让人不耻。
因为一会儿还要赵钱孙对三十年前雁门关的事做个见证,所以徐长老也不好呵斥于他,一直等其说完之后才继续说道:“众位兄弟,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不便言明。老夫在丐帮七十余年,这三十年来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要不是这封信中的事情牵连太大,我也不会来重履江湖。
“而且我今年已经八十有七,因为一直就是个叫花子,也没人会看得上咱们,所以老夫也是无儿无女,再加上武功低微,也不敢妄言收徒,自然不会存在什么私心,不知帮主与众位兄弟是否相信?”
群丐都大声说道:“信,当然信了,徐长老就是咱们丐帮的三朝元老,自然不会拿丐帮的前途开玩笑!”
乔峰等群丐声音低下来后才说道:“乔某对徐长老向来敬重,前辈深知!”
徐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被他及时掩藏了起来:“我看过此信之后,思索良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恰好单兄在旁,我就将此信交于他,既请他确认一下这封信的真假,也想请他为我拿个主意!”
趁着单正向众人说话之时,石仲棠又向周围看了一遍,单正为了增加这封信的真实性,专门说出了自家藏有许多这带头大哥的书函,就是这一句,让萧远山记恨上了,将单家一门老小尽数杀死之后,还将单家庄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时天色已暗,虽然满天繁星,但却是无一丝光亮,场中虽有几堆篝火,除了靠近火堆的那一排人,可以看清样貌,后面的帮众就连身型都若隐若现,又怎么能认出哪个是萧远山呢?
刚收回目光,想要看场中进展到了什么地步,却见赵钱孙突然全身发抖,脸上布满了惊恐的神色,颤声叫道:“雁门关...我没去过,不要来找我,我不知道!”说着一个转身,就向西南角跑了出去,身法迅捷之极,眼见便要消失在夜色之中,再也追之不上。
原来是在石仲棠留心观察周围人的时候,徐长老请求赵钱孙说一下雁门关外乱石谷前惨战,赵钱孙一下子想起当日那如神如魔的身影,再加上看到乔峰那一模一样的身型,心胆俱寒,再也不敢在此地待了。
“喂!别走,别走,快回来,快回来。”众人齐声叫道,但赵钱孙丝毫不加理会,奔得更加快了。
眼见他就要消失在杏子林深处,突然之间只听得一阵破空之声响起,一道碧影划过夜空,在这幽暗的夜色之中,好似是一个鬼魅一般,转眼间便击向了赵钱孙的后背,端的是快捷无比。
赵钱孙察觉到背后破空声,还以为有人追上来偷袭自己,身子迅速一矮,高大的身体立时变得和一个孩童一般大小,轻巧的躲过了那背后的“偷袭者”。
只听得呼呼声响,赵钱孙只觉得从头上飞过了一个物事,也不管偷袭自己的是何人,身型一展,便要离开,可是还没等他完全直起身子,突然听前方又传来了呼呼的风声,不等反应过来,只见一根翠绿色的棒子一路旋转着打向了自己的面门。
虽然那根翠绿色的棒子无人控制,但就是那样疾速的旋转着,就已经罩住了自己上下左右所有的退路,好像是一张渔网似的,不管是从哪躲避,都势必会挨上一棍。
迫不得已之下,赵钱孙只得脚下急点,顺着竹棒前进的方向,不断往回退,那翠绿色的棒子速度极快,以至于赵钱孙根本不敢转身,甚至身子都站不直,只能不断后仰,免得被这竹棒打中面门。
众人见赵钱孙身子倒伏,速度极快,心想凭他的轻功只需向旁轻轻一个纵跃,便可躲过这个竹棒,但赵钱孙却是有苦难言,这竹棒虽然长短和一般的宝剑相差无几,但它旋转的角度太过刁钻,几乎封住了他所有的闪避之所,除了后退之外,根本别无他法,而且一旦退的慢了,也可能会被这竹棒打中,只能运起全身的内力注于脚下,不断向后疾退。
赵钱孙去得快,回来的更快,好似是一溜青烟一般,更何况他回来之时还是倒退反弹,虽然是被逼着回来的,但精妙的轻功依然让众人叹为观止,即使是“四大长老”自愧不如。
石仲棠伸手一招,掌心似有一股极强的吸力,直接将那逼着赵钱孙不断后退而回的打狗棒吸了过去。
赵钱孙惊魂未定的直起了身子,额头冷汗直冒,也不知是被这如影随形的打狗棒吓得,还是想起了当年乱石谷的大战,看着石仲棠手中的打狗棒,惊骇道:“这到底是什么招术?难道是回旋镖?”
回旋镖在江湖中也是一绝,在掷出之后,如果没有击中目标,会再改变方向,回到发镖者的手中,而在真正的高手掷出之后,回旋镖还可以借助空气流动,二次借力,突然改变方向,向更远处飞去,而后再飞回发镖者的手中。
在场的众人都没有见过这么精妙的招数,闻言也是心中好奇,都看向了石仲棠,看他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都是微微一愣,眼中闪过浓浓的震惊之色。
正当单正、谭公、谭婆以及众多丐帮弟子看向石仲棠,希望他能一解疑惑之际,突然听得身旁一阵大笑声传来,不禁愕然回头,发现居然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传功长老,心中更是疑惑。
“老儿,你这是嘲笑老子吗?”赵钱孙突然听得传功长老发笑,还以为他是讽刺自己,心下一怒,就要上前讨个说法,却被眼疾手快的谭婆抓住了,毕竟这里是丐帮的地盘,一旦闹起来,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传功长老心中高兴,也不在意赵钱孙说话的语气,笑着说道:“双兄这话却是说错了,一来老夫并不是嘲笑于你,二来这也不是所谓的回旋镖。”因为赵钱孙之前自称自己是“铁屁股判官双歪”,所以传功长老才称他为“双兄”。
赵钱孙瞪着大眼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招术?”
传功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顿了顿才说道:“说起来这‘打狗棒法’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在武林了,以至于众人都忘了它的威名。”
传功长老这话一出,群丐立时爆发出了一阵阵喝彩声,看向石仲棠的目光中写满了佩服,他们只知道“降龙十八掌”乃是天下第一掌法,从来没见过与之其名的“打狗棒法”,现在亲眼见到它如此厉害,只觉得似有一团火在心中燃烧似的,激动无比。
丐帮三分之后,这几任帮主,不管是洪七公,还是乔峰和汪剑通,都是豪气干云的汉子,出手之时用的都是刚猛无俦“降龙十八掌”,对于“打狗棒法”却是用得不多,至于史火龙则是资质太低,“降龙十八掌”这去繁存简,招式极为简单的掌法都学了个半吊子,更何况是“打狗棒法”这样变化繁杂的武功了。
如此一来,三帮之中,乔峰他们这样精通棒法的人不喜欢用,史火龙学都没有学会的,更加用不了了,所以石仲棠这一下子使出来,众人居然都不认识。
“这就是传说中只传帮主的打狗棒法?”赵钱孙眼中闪过浓浓的羡慕之意,只有他刚刚身在那竹棒的笼罩之下,才知道这一套棒法的精妙、神奇之处。
石仲棠淡淡的点了点头,既是对赵钱孙的回答,又是对传功长老的认可,知道他故意将这个说出来,实际上是为自己造势,让他可以被丐帮低阶弟子认可。
他刚刚使得乃是“打狗棒法”「转」字决中的奇招,名字叫做“白云苍狗”,出招之时速度奇快,招式变幻无常。「转」字决本就是令敌随己,所以他才可以用这一招“白云苍狗”将赵钱孙重新逼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