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朝阳透过窗户射了进来,华筝迷迷糊糊的揉了一下双眼,从昏迷之中逐渐苏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之后,华筝无奈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突觉自己的胳膊上居然没有衣袖,心下微微一惊,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而那盖在她身上的外套,受到其剧烈的动作,直接掉了下来,露出了里面赤裸的肌肤。
“啊!”
正盘膝修炼的石仲棠听到这声尖叫,猛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依然在尖叫的华筝。
“华筝公主,别叫了,你想把侍卫都引过来吗?”石仲棠迅速弹起,将滑落的衣服重新披在了华筝的肩上,轻声劝说道。
华筝毕竟是非常人,除了刚开始的惊慌之外,她逐渐清醒了过来,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迷迷糊糊的察觉到有人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只是当时以为是梦中,再加上全身困乏,根本没有力气阻止。
目光向下移去,看到了自己身上的那件太监服,而在太监服遮不住的地方,居然露出了自己修长、洁白的双腿,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之中。
“你脱光了我的衣服?”华筝带着最后的希望问道,她多么希望石仲棠回答“不是”,但事实摆在眼前,也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事出紧急,在下也是情非得已。”石仲棠半转过身子,没有再看,害怕再刺激到华筝。
华筝贝齿紧咬,两行清泪从她长长的睫毛滑下,划过其光洁的脸庞,石仲棠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伸手去给她擦,昨天晚上事出紧急,他可以脱去华筝的湿衣服,但现在后者已然醒了,有些事就不能做了。
“你明知道我已和郭靖定了婚约,如此做,让我如何以后如何面对郭靖安答?还不如让我去死。”华筝双手抱膝,蜷缩在床上,将那动人的肌肤隐藏了起来,愤怒地说道。
该怎么面对就怎么面对呗!
石仲棠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虽然他名义上是为华筝着想,可是在内心深处,却也是对这身份高贵的蒙古公主有一点想法,才会扒去了人家的衣服,想以此拉近二者的距离。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不能看着华筝穿着湿衣服睡一整晚,那不是眼睁睁看着死去吗?毕竟以古代的医疗水平,稍微有个头疼脑热、伤风感冒就可能一命呜呼,更何况华筝还是个女流之辈。
石仲棠无奈的劝说道:“能活,何必言死。昨天晚上回来之后,我发现你蜷缩在墙角,脸色惨白,已经有点发烧了,如果放任你穿着湿衣服,那不是半途而废吗?”
华筝自然明白,石仲棠所说的“半途而废”,是指他已经挽救了自己的清白,如果再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那么之前的一切就都白废了,脸色倒是稍有缓和。
看华筝脸色没有那么难看,石仲棠接着说道:“再说,昨天晚上一片昏暗,后半夜月亮都被乌云遮住了,在下也并没有看到什么!”
听到石仲棠的话,华筝眼睛微微一亮,她记得正是因为突然失去了月光,她才吓得躲到了墙角,急忙问道:“你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那是当然,在下可是铁齿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从来不会说谎骗人的。”
噗嗤!
听到石仲棠俏皮的话,华筝不由的笑出了声,可能是察觉到不妥,急忙长出了一口气,道:“哼,信你才怪!”
话虽这样说,但华筝的眼角却是多了一丝笑意,配合上她俏脸上的那几道泪痕,如此笑中有泪的样子,居然比赵敏、黄蓉都不差多少,只可惜石仲棠背对着她,却是没有看到她那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
“好了,你赶紧穿上身下的那套宫女服,我带你出宫,赵姑娘也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石仲棠听华筝的声音似乎重新焕发了生机,笑了笑说道。
说罢,石仲棠就出了房门,现在天色大亮,有了这套宫女服,他倒是可以凭此将华筝带出宫去。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觉得浑身都是劲,一跃而起,落到了院中,一时兴致大起,拉开架式,把从周伯通那里学来十三手“空明拳”打了一遍。
空明拳本就是老顽童根据道家“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无穷”、“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等道家真义所创出,虽然比不上“太极拳”,但也是一套不错的强身健体、凝心静气的功法。
经过昨天晚上和完颜萍、华筝二女的“缠绵”,尤其是抵挡住了华筝的诱惑,石仲棠发现自己的心境有了不小的进步,“先天童子真气”的流动也更加通畅,更加灵动,二者的融合也更加水乳.交融,居然隐约又有了突破的契机。
十三手“通明拳”打完,呼了一口气,将胸中的浊气呼了出去,却发现华筝不知何时已经穿戴完毕,正俏生生的站在屋檐之下,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
虽然宫女服并不合身,但华筝天生丽质,穿起宫女这简洁的衣服,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待发现他看了过来之后,脸上一红,掩饰似的捋了一下胸前的秀发,将手中抱着的外套丢给了自己,一句话也不敢说。
且说石仲棠出去之后,华筝呆呆的在床上做了一会,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将身上披的外套丢到了地上,露出了她光洁的肌肤。看了一眼自己如水的皮肤,不由的闪过一丝自得,随即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就这样暴露在了石仲棠的面前,不由的羞红了脸。
她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就是在前面那张桌子上,被石仲棠脱去了衣服,也不知他有没有在自己昏迷之时,偷偷地摸自己,目光所及,果然发现桌子上搭着自己原来穿的那件衣裳,甚至还有内衣、肚兜,更加害羞,急忙起身,想到石仲棠就在外面,不由的又将那套太监服捡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作为暂时的“遮羞布”。
回头看去,发现床上铺着不少的衣服,看其样式,不仅有外套,就连内衣、抹胸等一应俱全,心道:“没想到他看起来那么不解风情,没想到居然准备的如此周到。”
她自然不知道,石仲棠是一股脑儿的拿了好几套衣服,在大晚上他哪有心情选择,直接就都拿了过来。
换上内衣之时,想到这是石仲棠亲手偷来的,不由的满脸红晕。虽然这宫女服并不算合身,但比起石仲棠那件太监服可强多了,换完之后,刚刚恢复过来的身体都为之一振,精神也不觉好了许多。
穿好之后,发现不知何时那套太监服已经掉到了地上,急忙将其捡了起来,想到这是他们二人共同穿过的,不禁羞得脖子都红了,有心想要将它扔到地上踩两脚,但却不由自主的将其搂在了怀中,面上现出了一丝痴迷的神色。
摸了一下原来的衣服,发现依然有点潮气,根本无法穿着,将那暴露在外面的肚兜藏到了外套之下,缓步走了出去。
本来不通武功的她,看到石仲棠那轻灵空柔的拳法,轻灵飘逸、闲雅清绝的身法,不由的看得痴了,无意识之中,也将怀中的那件衣衫越抱越紧。
石仲棠接过自己的外套,自己穿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一点香味,华筝紧紧是盖了一晚上,居然就有了些许香味,但却也不敢过分刺激她,石仲棠边穿衣服边问道:“华筝公主,你们现在住在哪?还住在锦华居吗?”
华筝看着他穿上自己刚刚披的衣服,脸色微微一红,道:“不是,你那天离开之后,敏敏发了好大的脾气,第二天就又搬回了我们在临安城购置的宅院。”
“我就知道这死丫头没安好心。”石仲棠心中暗道,随即又向华筝问道:“那程姑娘她们呢?没有离开吧?”
听到石仲棠话中的紧张,华筝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有点不舒服,摇了摇头道:“我们离开之时,她们都还在,现下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石仲棠微微点了点头,想必她们三个应该还在那里,毕竟自己可是给穆念慈嘱托过的,应该不会直接离开的。
“仔细检查一下,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吧?”石仲棠最后问道。
华筝道:“本来就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倒也没什么需要的检查的。”
“那咱们就走吧!”石仲棠说着,当先探头出去看了一眼,因为天色较早,这里又地处偏僻,外面却是没有一个人,急忙领着华筝走了出来。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几队巡逻的大内侍卫,但都是行色匆匆,看石仲棠与华筝这么光明正大,却也没有盘问,倒是免了一番周折。大约行了半个多时辰,石仲棠与华筝二人才出了后宫的范围,戒备也不是那么的严了。
“听说了吗?官家被昨天晚上的那个刺客吓坏了,已经病入膏肓了!咱们恐怕要换新主子了。”
“别瞎说了,我听侍候官家的几个小太监说,官家本来是要临幸一个后妃,但醒来之后却发现没有人了,还以为自己撞鬼了,又气又怕,所以才病了。”
“你们都说错了,我听说是因为蒙古公主失踪了,蒙古向官家施压,所以官家才吓病了,昨天晚上搜了一夜,你们没发现吗?”
一路之上,石仲棠最起码听到了十多个版本,但无一例外,都是以宋宁宗病了为“果”,但原因却是千差万别,到最后就连他这个始作俑者都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了。
ps:感谢as284010的打赏,第一个读者,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