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今日的刘飞阳已经不再是刚到海连那个冬日里蹬着三轮车、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结果眉毛上还结上一层霜的卖馅饼家伙。
两家安保公司,一家模特公司。
虽说规模不大,但他做出某些事情的性质足以让很多很瑟瑟发抖,毫不夸张的说,假如海连的富豪圈子聚会,可能没有他,但他们所涉及的话题绝对会涉及到刘飞阳,时至今日,他已经有能力享受之前劳动说带来的果实。
不慌不忙、不卑不亢,做自己想做的事。
陈清如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间变成这种样子,侵略性十足,野蛮、霸道、毫不讲理,同时又把男性的阳刚之气展现的十足,让她的心一瞬间提起来,迟迟没能放下,尤其是看到那双眼睛,明亮中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
呼吸好似停止。
中立、帮孔瑞、还是跟他一起,这一道选择题已经摆在面前,让她左右为难,帮孔瑞,貌似是最明智的选择,可以在不远的将来获得劳动成果,但现在的局面有刘飞阳加入,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咕噜…”
她又拿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
硬着头皮道“我认为咱们现在说这个问题为时尚早,不是帮不帮谁的问题,而是整体的大环境已经有了倾斜,你是不是再想想?”
刘飞阳听她说完,把上身收回去,又变成靠在椅子上的坐姿,耿爷为什么鬼鬼祟祟的找自己,能猜出一二,首先是这件事比较大,电话里说不清楚,其次是在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帮他的情况下,不好抛头露面,免得被有心之人做文章,说他已经没有退路,求到曾经的死对头身上。最后一点是,他需要根据当时的情况,挑起自己对孔瑞的愤怒。
竟然带着几分慵懒的问道“要帮着孔瑞,跟我对着干喽?”
陈清如眉头越皱越深,她很不喜欢刘飞阳说话语气,带着不可言说的蔑视,转过头看了眼窗外的海面,让自己心情平复一点。
开口道“飞阳,如果你不胡来,咱们应该是朋友,也不想与你为敌,但我之前做了太多的事情,一旦耿爷倒下,孔瑞的屠刀会第一个向我砍过来,今年七月份,孔瑞参股的一家公司副总经理坠楼、他名下的运输公司在高速上发生车祸、还有位于郊区的一家工厂失火,这些都是我干的,你说让我怎么收手?”
陈清如也感到悲哀,之前确实全心全意帮着耿爷,手段层出不穷,工厂失火那次已经闹出人命,目的就是让孔瑞的名誉受到影响,耿爷趁机横插一脚。
奈何年龄是大问题,耿爷一闭眼撒手人寰,活着的人得想想怎么活下去。
“郊区的拆迁现在是你负责吧,从明天开始别拆…”
刘飞阳想了想开口道。
他能听懂陈清如的意思,之前给孔瑞带来很大伤害,现在必须得尽力找补回来。
“你要动手?”
陈清如越发惊愕,没想到刘飞阳能这么着急动手,不给丁点喘息时间。
“这块地之前是你帮耿爷捂着,不让孔瑞拆掉拖延他工期,顺便增加成本,其实你一直帮耿爷捂着这块地,孔瑞想耗死耿爷也没那么简单,至少能搬回来一成,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慢慢把局面挽回来,然后大家再练练…”
陈清如确实是捂着这块地时候叛变,耿爷和孔瑞两个人抢这块地,已经喊出了海连历史上最高的土地成交价,最后还是耿爷技高一筹,激起孔瑞怒火之后,不断抬价,在孔瑞即将放弃的时候全身而退,着实坑了孔瑞一把。
然后他又命令陈清如,像是在黑石村那样,煽动租户漫天要价,防止暴力拆迁,陈清如亲自带着一批人在那里住了两碗。
有人曾经算过,两项加一起,孔瑞的成本至少增加了九位数。
可就在这时。
耿爷很不争气的被一场寒风刮倒,只是流行性感冒。
前三天,排队探望的人络绎不绝,等到一个星期,来的人几乎能说上话,等到他半个月痊愈的时候,来的人竟然能数过来。
人们都意识到他的身体是个问题,毕竟年纪太大。孔瑞又从中做文章,煽动的人心惶惶,最终成功煽动陈清如。
她的重新站队像是个信号,越来越多的人保持缄默,直到耿爷已经开始显现颓势,人已经瘦到脱相,最后不得不找到海连最特殊的存在…刘飞阳!
陈清如摇着头“太不理智,你这么做太不理智,这块地很大,又是市里的重点改造工程,翻开未来的海连规划图你就能看到,这里是非常重要的区域,如果你一直捂着,先不说孔瑞会怎么办,市里也很有可能看不去,我也是看重这点才同意跟孔瑞走到一起,闹大了,对你得不偿失…”
陈清如越发觉得刘飞阳陌生,真要拿这块地做文章,分明就是拿拳头砸对方最硬的部位,并且上面还穿着一层护甲。
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这么干。
“怎么得不偿失?要做,就要先挑最难啃的骨头,别人的做事方法我不知道,但这是我一贯的做事风格,已经拍板了,就不改了…”
刘飞阳自然知道那块地是市里的重点工程,海连的地理位置是三面环海,特殊性决定只能在一个方向进入城市,这块地的位置正处于这个方向,并且是进入市区最窄的位置,东西跨度也就四公里左右,晴天的时候坐火车能看到两侧的海面。
简单的说:海连像是灌了水的气球,这块地处于气球口的位置。
是进入海连的必经之地,地方又不大,有利与精品开发,打造进入城市的第一印象。
“你真是个疯子!”
陈清如咬着嘴唇说出口,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刘飞阳没再逼问自己战队的问题,可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他要动手,如果自己继续参与就是对立方,如果不参与,孔瑞那里就会留下不好印象。
随后就听,她从牙缝里又挤出几个字“你为什么要逼我啊?”
刘飞阳又笑出来,想起当初与程成在夜未央的时候,陈清如坐在沙发上,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最后还说了句:这酒,真烈!
晃了晃酒杯问道“清如…这酒还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