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娜惨烈的叫声还在耳边萦绕,来仪阁里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分辨的出,金莲公主心中疑问万千,极力想知道那个推到阿鲁娜证言的铁证,可偷偷的瞄了眼摄政王凤衍寒冰覆面,还是不敢贸然开口。
“金莲公主不开口问问本王是何证据,让公主的贴身女婢落得个仗毙的下场!”凤衍整了整朝服,漫不经心道。嗓音之冷,听的人如至寒冬。
何止金莲公主想知道,其实就连玉镜弦也强烈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证据,让凤衍那晚听都不想听自己的分析,就斩钉截铁的说凤沐音不可能染指那名叫阿鲁娜的女婢。
凤衍未等金莲公主开口回答他的问话,却吩咐殿内伺候的内侍统统遣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来仪阁的几扇大门。
这般神秘兮兮,难道是各种缘由不可对外人道?金莲公主看着摄政王的一番安排,想入非非,各种不堪理由陆陆续续在脑子如走马灯一般。
玉镜弦虽说奇怪凤衍的举动,到也没多想,只是在接到凤衍的暗示后,点了点头罢了,接下来的一切,凤衍如何说,他只能如何做,他答应的,必会做到。
“理由,本王不说,你们看了就知道!”凤衍不作多言,只运足了气提高了嗓音,朝着来仪阁大殿东面的内堂说道:“凤沐音,你可以出来了!”
凤沐音?不是叫幺弟,也不是叫隐王,只叫凤沐音?被人不觉得奇怪,停在玉镜弦的耳朵里实在是反常。
内堂原本紧闭的门映声音而开,只见一个戴七彩宝石鸳鸯冠的女子,冠上的璎珞宝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清亮含情的凌波目,肤若凝脂,绛唇一抿,色如粉樱。身着一袭莹白色绣以七尾之凤舞宫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国色天香用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为过,容貌端丽,瑞彩翩徙,顾盼神飞,宛然如生,她的美犹如空谷幽林中一抹如水月光。
来人是谁?金莲公主直觉甚是眼熟,轮廓样貌皆于凤衍兄弟二人一个模子脱下来一般,且看着周身贵气袭人的装束,后宫之中不容小觑。
玉镜弦咋一看着装束乃是凤栖帝姬的等级,可思来想去凤栖近两代皇帝子嗣之中并无云英未嫁,待字宫中的帝姬啊。在细细端详那女子绝色容貌,心中得出的结论,不由得让他微微张开了嘴唇,竟然是……
此时的凤衍一脸的冰霜早已通融化,一双凤眼里盛着的是满满的惊艳,胸腔里满溢的是无比的骄傲,于是情不自禁的迎了过去,温柔的牵起那女子的手,带到殿中方才不徐不疾的开了口:“这就是本王说的原因!”
金莲公主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这名绝色女子就是原因?一肚子的疑问还是促使了她开口问到:“金莲不解,敢问摄政王殿下,眼前这位是凤栖的……”
真真是双拙眼,凤衍心里暗骂道,却也没做出解答,只是比了个请的手势给那名女子。
“凤栖凤沐音!”那名女子淡然一笑,开口柔声道。
当金莲公主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诧异的如同平地里起了一声雷一般,这,这,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忽然变成了娇丽脱俗的可人儿,怎能不惊,脑子竟然空白了须臾。
果然如是,玉镜弦方才看着猜出了几分,却也不能忽视凤沐音这样装扮带来的震撼力,惊讶,惊艳,惊叹一脸脸上换了三个表情,可是凤沐音这样的装束个中缘由,他却还没有理出个头绪,只能等着凤衍出声让他了却心中疑问。
“公主还不明白?”凤衍明知故问,“隐王凤沐音本是女子,既是女子怎会非礼你的女婢,即使女子怎会中了用于男子的迷情药?”
凤衍的这句话,前一句是说给金莲公主听的,任你主主仆二人计划再过周密详实,凤沐音非男儿身,而是美娇娃,你还不是白搭。后一句却是说给玉镜弦听的,你口口声声说事有蹊跷,妙佳人对恶女婢,吃了再多的九蝶依兰,也安然无事。
此刻的凤沐音心中忐忑不已,方才在内堂之中,潋滟为她梳妆打扮之时,她对着铜镜怔怔的看了自己的半天,这么多年来男自装扮,她几乎忘记了真么坐一名女子了。
胭脂,螺子黛,各色的妆容用品放了一桌,她认识的却没有几个,想来也是上一次穿女装还是父王退位那年,七夕之夜由母后带着晚间乞巧时,那年她方才十岁,转眼一晃八年青春韶光就这么耗去了。
门外传来七哥于金莲公主对峙的声音,她却只能像个木头人般坐着,任由潋滟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摆布。
性格爽朗的潋滟总是时不时的惊叹道:“真美,殿下往日里男子装扮真对不起这张精致容颜!”
美吗?或许吧,从小霍然就喜欢叫她瓷娃娃,父王皇兄们也说音儿长大后必是倾城倾国之人。
当潋滟双手捧着奢华的宫服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凤沐音的内心有那么一丝畏缩,多年来男子装束,粗手粗脚不拘小节惯了,穿上了这身衣服,会不会不伦不类起来呢。
在潋滟的软硬兼施下,凤沐音还是穿上了这复杂的宫装,潋滟一脸惊艳,拉她站起身来,雀跃的指着铜镜中映照出来的美丽倩影,“殿下,你比天仙还美呢!就连摄政王王妃也比不过您呢!”
“休得胡言!”凤沐音一看自己的样子,脸上绽放宛如月光般恬美的笑容,那一霎潋滟觉得有一道柔和的风徐徐的吹向了自己。
“隐王是女子!”金莲公主半天算是回过了神,脑子里闪过了一丝精光。
凤沐音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被这一声疑问打断,昂首挺胸,骄傲回到:“确实,本王是女子,货真价实的女子,何来非礼你的贴身女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