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龙岛紧邻一座大海,实际上就是一座海岛。
它东西南三面背海,只有北面连着大陆地面。
一个专门收留孤儿的地方,响应号召最近几年还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人。
“老大,听人说每个月你们最少来一次星龙岛,是真的吗?”韩姜好奇的声音。
听说今天陈伯要到星龙岛慰问那些孤儿,韩姜一大早就从镇上跑过来了。
“不是两次,是三次!”一块的秦木应声接道。
“二十年了始终如一,每到月初月中和月末的时候,我们家老爷都是如此!”
其中一同赶路的管家接道,四十几岁的样子,瘦长脸浓眉大眼,尤其是一嘴雪白的牙齿,和他黑黝黝的面庞形成了鲜明对比,“自从我到了陈家,这个惯例就一直维持着!”
陈伯笑呵呵地说道:“小姜,别听管家瞎说,也就是最近十几年的事情,陈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到处走走看看这些小孩,和他们交流交流,也是一种变相的融入社会嘛!”
陈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六十几岁的样子,头发已是满目斑白,穿戴上不是很华丽。
他稍微隆起的肚子,加上一脸的慈祥笑容,很容易给人一种很想亲近的老者和蔼形象。
“小姜,我听木儿说你们早就认识了?”陈婶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走上前来,和陈伯一样的外表形象,标准的夫妻相,“我们木儿以前很少言笑,自从你来了他变了很多,真的多谢你了,以后在家学习累了或者没事的时候就来我们家找木儿玩,我看你们倒挺谈得来的。”
“你婶说得是,有空就来家里玩!”陈伯一旁笑眯眯地接道。
“我会的,只是到时候你们别嫌我烦就成了!”韩姜看着埋头赶路的秦木快乐地答应了。
秦木一路上话并不是很多,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陈伯夫妻和韩姜的谈话,偶尔点头微笑偶尔“嗯啊”一声,时不时地还帮下人们推推送给星龙岛捐助物资的车子,看得出心情不错。
“公子又笑了!”瘦长脸管家时不时地打趣着秦木。
大路两旁的白杨也在努力地哗啦啦,就连树上的蝉鸣也发出了动人的旋律。
尤其是路边的向阳花,一个个它们开出了鲜艳的花朵,采蜜的小昆虫也在翩翩起舞飞扬。
一行数人说说笑笑很快就看到星龙岛了,门口还站了几个小孩,正在抬头张望着什么。
“来了,来了!”
老远秦木他们就听到门口张望的几个小孩欢快的声音,待确定了来人一股烟地全都跑了过来,见了秦木是又蹦又跳,有的打拳有的捶背,更有的蹦起了老高,狠狠踹了秦木一脚。
看得陈伯一行几人是目瞪口呆傻大眼了,没经过这一幕的韩姜差一点认为他们在打架。
“老大,我可想死你了!”
“秦木,你小子太坏了,也不早点给哥们送点吃的!”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这位大公子给盼来了!”
“秦木,你再不过来,哥们我可就带人杀过去了!”
秦木还没有功夫说上一句话,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又是一顿被胖揍,但是脸上却有说不出的幸福快乐。抡起了拳头照着这几位也是毫不客气,通通夸夸一顿还手暴锤,直打得那几位连连喊停这才住手,看得韩姜更是心惊肉跳,她明显地看到秦木额头上青了几块。
“喂,我们可是给你们送吃的来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打人?”韩姜说道,她有点急了。
“小姜,没事,这是他们的问候礼节,习惯了就好!”陈婶在韩姜的耳边小声说道,“你没看到我们木儿的那高兴劲吗?他们一个个,就是挨揍那也是快乐的,没什么没什么!”
听到这儿,打人的几位和被打的几位,在秦木的带领下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几位本想把他们的礼节进一步发展到韩姜身上的,在他们看到秦木的目光示意后也就仅仅停留在了想法上,一个个都很知趣地一股脑全都跑到后面,主动帮下人们推车去了。
一个穿着破烂,弄得一脸脏兮兮的小女孩,看了看秦木有些怯生生地走到韩姜的面前。
“我们刚才和木哥哥在玩呢,前几次没见过你,姐姐,我是何夕,他们都叫我小何夕!”
韩姜原本有些生气的心情也都跑得无影无踪了,也没有嫌弃小女孩的手脏,伸出手握着小女孩的手说:“我是韩姜,也是你们木哥哥的妹妹,你们都很熟吗?”
“我们都很熟的!”
小何夕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我们几个是一块被贩卖的小孩。由于我们几个没有灵根没人买,所以就一块被扔到了这儿,后来多亏了木哥哥燃烧生命,我们才没有被狼群吃掉!”
小何夕说着眼圈泛红,还噙满了泪珠,她最小当时被贩卖的时候,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
“何夕不哭!”韩姜帮忙擦去小何夕脸上的泪水,“以后姐姐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一群无辜的孩子,原本都应该有个快乐无比的童年回忆,现在却变成了永远的痛苦。
更可恨的是在贩卖孩童的时候,为了多卖几个钱竟然先行封闭了他们的先前记忆。
他们即使不被卖掉,日后他们也永远找不到回家的路,造就了一群又一群无家可归的人。
“让我找到贩卖我们的人,我一定活活地宰了他!”
“我肯定让他们死无全尸!”
“我一定活刮了他们!”
孩童们一个个义愤填膺,脸上再也没了与童年相伴的快乐,所剩下的就只有仇恨愤怒。
在陈伯陈婶的安抚下,这些被贩卖的孩童才又重现了快乐,必定是孩童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有秦木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怎么说话,他的眼睛一直在冷冷地盯着远方的某个角落,两只手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甚至手心里由于手指过于用力而被掐出血来了。
路边的向阳花也没有那么灿烂了,就连采蜜的小昆虫这时也一只又一只地飞走了。
白杨树上的蝉鸣听起来也是那么地刺耳,秦木的眉头皱了又皱,眼睛好像有些潮红,心里泛起了涟漪,和那些被贩卖的孩童不同,他被封存的仅仅是部分记忆,能记得起很多事情。
天边刮来了大片乌云,冲淡了大伙原本的喜相逢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