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蛮吉兄妹的离去,秦木并没有怎么太在意,此刻他的注意力仍然在那半大成高的血莲花上,基本上它的枝叶和花径全部枯萎,表皮也已经有了裂纹,只是它还有些许生机。
秦木感触良多,血莲花从开花到凋零枯萎,也就是短短瞬间的事情,他想到了自己,自己的遭遇又何尝不是?从十几岁的年龄迅速增长到四十几岁,好像在做梦一般,很不真实。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白云苍狗,万物同根。
看着凋零的血莲花,秦木心理的触动很深。
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凋零的自己,轻轻地轻轻地他走了过去,轻轻地轻轻地倾听着他的诉语,轻轻地轻轻地用手去抚摸着血莲花的枝叶,轻轻地轻轻地感触着血莲花的岁月变迁。
秦木这一触摸到血莲花,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瞬间血莲花光芒大盛,以血莲花的花心为轴散发出了万千柔和光芒,生生把秦木完全包围,可以说是禁锢了,因为秦木诧异地想要后退,他感到他的双腿被什么给固定住了,想喊记忆鸟快点出来,但是却没有力气喊出来。
这一刻世界末日仿佛到了,秦木感到自己是那么地无力,自己就是宇宙空间中万千生灵中的一个,万千尘沙中的一粒,太过渺小了,以至于渺小到秦木都快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光芒把他吞噬,秦木像极了传说飞升的修真者,全身光芒闪烁,就如同那传说中的金身罗汉,不仅他的身体是光芒的,就是他的头发一股脑地也有了光泽。
太不可思议了。
“噗噗噗”一声响过,眼前又是一幕,那些凋零的小血莲花竟然自行烧烧了起来,紧接着秦木看到他触摸的半大成高的大血莲花也开始了燃烧,火焰很快延伸到了他的体内,再后来体内的星宫也燃烧了起来,紧接着那只像幽灵一般挥之不去的火焰金蚕也燃烧了起来。
一切的一切,秦木觉得他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个傀儡灵魂。
“秦木,你怎么了?”记忆鸟的声音响在了耳边。
“记忆鸟……”秦木从刚才的迷糊中醒转过来,看到了眼前的一切,还是刚才那个样子,一切都只是遐想,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怎么了……我没怎么呀……好好的……我没什么!”
“你好像精神不太好!”记忆鸟强哥围着秦木飞了一圈,像看到了另一个秦木一般,吃惊地眼神仔细把秦木打量,“真的精神有点不太好,好像你的气质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那么多的废话,我好好地哪有什么精神不好?”秦木有些不耐烦了。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或者说经历了什么,我总感到你怪怪的,有变化?”记忆鸟还在观察着秦木,一对小鸟眼贼溜溜乱转,还不停地吧嗒着嘴巴,一对小鸟腿在不停地哗啦着。
“你看够了没有?”秦木的脾气有些大了。
无意间秦木看了看那些凋零的血莲花,它们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
阳光洒落大地,透过树叶的空隙照到了血莲花的身上,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它们就好像那多年潜藏古墓的古尸一般,“噗”的一声散落了,随风化为飞灰,只留下了灰尘一片片。
“唉……”秦木意味深长地叹息了一声,身上的气质用记忆鸟的话说再次回转了过来,回头喊过记忆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该走的总是要走的,尘还要归尘土还是要归土的!”
记忆鸟一脸的迷惑加不解,“你说的什么玩意?不就是尘归尘土归土吗,什么文辞?”
“强哥,走,我们回家!”秦木的心情似乎大好。
“回哪个家?”记忆鸟很不明白地问道。
“我们有几个家,还不是回紫竹村?”秦木抬头瞧了瞧天空,一轮烈日竟然当空了,迈步走了开去,“刚才蛮吉好像话里有话,应该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走不了了!”记忆鸟隐藏了起来,“忍字头上一把刀,今天该让他们知道些东西了!”
不用看秦木就知道是谁的人,两只绿眼僵尸看到秦木就好像看到了他们的血食,已经快禁不止心底的冲动欲望了,个个摩拳擦掌死死地盯着秦木,就等待后面的人一声令下了。
“你想清楚了没有?”秦木的气质又发生了变化,双眼好像有些血丝。
病怏怏的何炯杨微笑着走了过来,手中竟然还拿了把扇子,身上穿得一副大致和玄仙大会之上黑暗圣主一般无二的装饰,他的出现倒留下了一段时尚,成奇已成了紫竹村,甚至是整个紫竹镇,那些豪门富家子弟争相效仿的潮流,好像不这样就落伍了,被人嘲笑了一般。
“论起来我们也算是干表兄弟了,”何炯杨的一举一动都尽量模仿着成奇的样子,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尽量相似,“秦木,既然我们都是亲戚,我就不见外实话实说了,你的血液或许会对我的纹僵有些许进化作用,我想让他们更进化一步,鲜血于我借上几斗,你看如何?”
“几斗?口气不小!”秦木微微一笑,鲜血也可以出借,冷冷地说道,“你过来拿吧!”
“好嘞!”
何炯杨也不客气,答应一声直接走上前去,只听“噗通”一声,被秦木正面就是一个响亮巴掌,干脆利索地直接掉了三颗门牙,鼻子都被秦木给扇歪了,一连几个退步仰面摔倒在地上,正好后脑勺撞到地上一块凸出的石块上,这一下他是头晕脑胀,眼前的星星闪了又闪。
“滚!”
秦木看也没看,转身往山下走去,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秦木,你是不是又点燃了星灯?”记忆鸟心声问道。
“我的心里年龄有了些许恢复!”秦木也没有多余的话,同时他的气质又发生了变化,刚才的狠厉眼神,甚至狠厉气质自动消失,再次换上秦木原先儒雅近似平平的样子。
“臭小子,以后我们有账算!”
秦木走老远了,几乎消失在龙子崖上边的时候,耳边才隐隐传来何炯杨无比愤怒的声音。
“后面好像有什么声音?”记忆鸟回头听了听说道。
“我也听到了,应该是狗叫的声音!”秦木随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