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突变,在这个周六,苏郡格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她见到了简奉仪!而且是在自己的家里,就在她卧室的隔壁,就这么的近。
但简奉仪却什么都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那个一脸惊讶看着自己的女人就是齐昱的夫人,更不知道她就是苏郡格。因为简奉仪满身是血,被砍了十几刀,已经不省人事了。
深夜中被吵醒,急忙出来看时,就见齐昱怀里抱了一个人,邵震慌慌张张的一路小跑跟在身后,路过苏郡格身边的时候立正敬礼,“见过夫人!”苏郡格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就向齐昱走去的方向张望,这种情况实在是像正在围观的路人甲或者路人乙……她怎么都不问一句?围观的也太业余了。
见齐昱报了那个人进了客房,苏郡格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邵震被晾在了走廊上,正巧画春也上楼来,“邵参谋长,那人是谁啊?”
“嘘,不该问的不要乱问。”邵震一脸严肃。
这时房间里苏郡格在叫画春的名字,画春伸了伸舌头,调皮一笑,就进了主卧。
“少奶奶,有什么吩咐?”画春的眼珠子却还瞄向门外。
“把门关上,我交代你几件事。”
“是。”
“第一,今天晚上的事不要跑到外面说;第二,最近少爷有什么吩咐你都照着去做,不用给我说,也不许给别人说;第三,我现在给你说的所有的话不许告诉任何人是我说的。总之,多做事少说话,否则出了什么大事,你兜着。”语气没有那么重,但画春明白苏郡格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一个伺候的小丫头什么都兜不起。
“是,少奶奶放心,画春一定做到。”
“好,只要你做得好,我有奖励。半个月假期够你回趟老家,外加两个银元的路费,怎么样?”
“谢谢少奶奶。”
“哎,没给你说现在就给你,看你表现咯!”
“少奶奶您放心!画春保证做到。”口气斩钉截铁,画春吃这套。
齐昱守在简奉仪的床前,他不知道这样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是以何种勇气挡在自己的面前替自己挨得那十几刀的。
“少帅,您休息一下吧,都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也没吃东西,这伤也该换药了。”邵震一片真心。
“滚!”显然齐昱不领情,还非常的不近人情。
邵震无奈,了解他的脾气自然也不会生气。只是每每遇到简奉仪的事情,他便不能自持,邵震实在觉得心中不畅,更何况隔壁就是夫人的房间,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关于这件事,邵震里里外外都查了个遍,戏园子里看的是和庆班当红花旦方菱花的戏。
这两个人出行是改了装束的,齐昱烟灰色的杭缎锦袍,深黑色礼貌,简奉仪则是一身套装外罩了披风,不过平民装束而已,就被跟踪上了,半道上没有动静挑在戏园子下手。
蹊跷的是这怎么看都像是布好了局,莫非苦肉计?是简奉仪非要去那听戏地,而且面对凶徒如此舍命相救,未免过了,生生挨的这几刀。难道是要用这个局破了之前齐昱对她的怀疑?难道少帅真的忘了,简奉仪说她在京都留学的,什么时候又出去北海道?她到底是哪国人?
更想不明白的是那些凶徒的逃走的路线又与一言堂的位置很是相近。少帅什么时候与这些帮派的人结下了梁子,上次林府不是还请少帅去参加庆生宴吗?
再看看这屋里唯有画春一个人忙里忙外帮着医生护士倒血水,端垃圾,不知道少夫人在隔壁忙什么呢?
“医生,她怎么样了?”齐昱问。
“放心,都是外伤,不过有的刀口深了些,但不致命的,现在大了吊瓶,等过几天伤口愈合了就没事了。病人醒了少喝些水,饮食清淡些。明天上午九点之前我会再过来。”
送走医生,齐昱坐在一旁发呆,自己是真的错了吗?两年的相处抵不过她一晚上的醉话,他还去怀疑她?看着她如今伤成这个样子,真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啊!
“少爷,这是白米粥,您吃一些吧。”画春一旁打断了齐昱暗地的自责。
“放着!”
画春悄悄放下粥,见他的脸色不好自然要逃,刚转身就听齐昱一句,“苏郡格呢?”指名道姓。
“啊,回少爷的话,少奶奶在屋里呢。”画春舌头打结。
“她都不知道来看一眼吗?把她叫过来!”
画春心里就想喊救命,少爷又要找少奶奶的麻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