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吻越是没有把持,苏郡格察觉到丝丝的危险信号,一手捂住了小腹,另一只手去推齐昱,“不行!”命令的口吻,把齐昱从沉沦中拉了回来。
“我知道……”简单的三个字,又一次把旧事翻了出来,没错,他是知道,因为他当年就差点当了父亲,那个时候孩子是简奉仪怀的。
标准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齐昱这是存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我是说,我知道了,不会过分的,你放心。”
越描越黑,苏郡格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还是心里放不下,可是计较太多又有什么意义?若是愿意跟他相伴就该摒弃前嫌的,缓缓一句,“我累了。”
……
灯烛摇红,炭火在铜盆内燃烧的正是热烈,屋子里自然是暖和了许多。齐昱看了看这屋子里的陈设,在这样的一个乡下小镇已经算是难得的好条件了,比着齐府那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也算是林承的一番苦心了。
地方简陋,也有简陋的好处,不起眼,不惹人注意,只不过是辛苦了她,怀着孕还要吃这样苦。
齐昱苦笑,要不是林承,恐怕自己再想见到她也是枉然,到底还是需要感谢一下这个情敌了。既是如此,也算是成全了自己了,那这样的好意,如果自己再不笑纳,岂不是辜负了?他认为自己还是很会从善如流的。
从来也没有怎么样的伺候过人,齐昱这回算是豁出去了,就连洗脚这样的事情都给苏郡格亲力亲为。实在是不适应他的这样作为,苏郡格突然不太好意思,两个人之前的夫妻关系甚至都被忽略。
“这个孩子……”欲言又止,苏郡格觉得倒是实话实说的好。
“只要他在你的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其他的我不想知道。”齐昱的打断斩钉截铁,他认定了,那就是认定了。
皱着眉头看着齐昱精心的伺候着自己,他原本的剑目星眸平日里都是硬朗霸气的,到现在也记得承德的时候他的那身北洋军的军装,在他身上如此的贴合,只看那身形挺括,脊背笔直的器宇不凡就已经让人目不能移,更何况还是这样的英俊长相,眉峰上挑,凤眸星目,瞳光深邃,那时他的目光淡淡扫过,霸气凌然甚至有种不可言喻的王者之气都让人稍稍畏惧。
每次自己与他对视也都觉得是凝神屏息,丝丝紧张,总觉得自己看着他的双眸时,那对瞳仁有着非凡的力量似乎能把自己给吸进去,沉沦不已。
想着他也是情场老手,对于是怎样取悦女性自然是信手拈来,自己当初刚刚得到他的表白就想着再不能堕入他的圈套之中,不可自拔,却不想中还是当了他的俘虏,那双眼睛真是立功不少。
而今看着他真的是实心实意的对自己好,却想着他又是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物,如此这般真有些暴殄天物的感觉。苏郡格与他夫妻一年,不管曾经多么亲密,甚至现在怀了他的孩子,心里总还是与他隔着些什么。
曾今自己借故离开,所说的那些话,真真假假,她心里自然是说不清楚的,到来也是自己的性格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总是没有拿他当自己的贴心人吧。
曾听刘婶和云嫂两个人的闲话,便是夫妻很多事也是不能一一巨细的,心事,谁都会有。苏郡格觉得自己可能就是心事太重了,托付终身,托付终生,却未必就要托付心事,托付心绪。
“放着吧,让云嫂收拾。”总觉得他也不是干家务的好手,苏郡格被伺候的理亏。
“难得我有时间,能给你做的不多,你讲究享受一下吧。”齐昱半开玩笑,把她的被角掖好。
“我跟你有话说,叫云嫂进来收拾,你到底不如她顺手。”苏郡格也没有多想,直接开口。
一句话说的竟然这么直白的就嫌弃了他的能力,齐昱挑了挑眉毛,看着这一地的水渍,倒是自己真的不是过平凡日子的好手。
哑然失笑,将云嫂叫了进来,须臾,收拾利索,屋里就剩了他俩,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不少。齐昱半倚半靠的在床头,看着她欲言又止,顺手把玩过来她的发梢,看的仔仔细细,有些分岔,也不撕以前的那般黑亮,她显然是营养不好,虽然头发长了,却没有之前的精神。
“给我说什么?”
“孩子是你的,我……就是故意想气气你……”
苏郡格撒谎不易,说出实话来更是不易,这就跟作奸犯科被抓现行一样,承认错误倒是比撒谎时候需要更大的勇气。
禁不住想笑,齐昱在她的鼻子上捏了一把,“早就说过了,你是什么人,我很明白,再说了,你的撒谎手段实在是不怎么高明。”
果然是他的孩子,内心的欢呼总是要被压制住的,靠着自己的分析,倒是不如她亲口承认的更让人踏实,让人欢欣鼓舞。
齐昱掩饰不住的高兴,嘴角的笑意漾出温暖,他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但是第一次感受到做父亲的喜悦。只因为这个女人是苏郡格,是她而已。
将脸颊贴在她的头发上,伸手拥着她的肩膀,却没有一句好话,“怀着孕还到处乱跑,是在该打。”齐昱的口不择言就已经将他内心出卖,责怪无非还是因为心疼。
“……”苏郡格不回应,不是因为他的责怪,而是自己的不好意思,她也是说不明白,自己的羞愧到底从何而来,已为人母,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怎么还会有不好意思的感觉。
“我的安排是让你去美国,纵观现在的局势,到底还是美国更安生些,不止你一个人,齐府上下,还有你的父亲,到时候都安排过去,那边妥帖。你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再稳定一下,到时候坐飞机去,确保万一。”
“留你一个人?”苏郡格抬眸看着他的侧脸,天冷,他的菱唇也干得起皮、
“怎么不放心我?”齐昱微笑,调侃道:“放心,我就算自己一个人在上海也不会胡作非为的。为了孩子,也不会。”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着急着抢白,然后又低下头去,突然捂住了嘴,“痰盂……”
齐昱大惊失色,看着苏郡格已经起身趴在床沿上,指着地上痰盂,这才反应了过来,端过来的时候不算及时,就看着她一半吐在地上,一半进了痰盂。
最后吐到只剩酸水,还是不断的作呕,脸色都蜡黄的让人不忍只是,齐昱给她披上外衣拍着她的后背,束手无策,只能轻声慰问,“好些吗?要不要水?还要不要吐?”
她这母亲当的实在是辛苦,却还要忍着各种难受为了他怀孕,生子,他却替代不了任何,唯有痛心疾首,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