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没有完全小下来,陶丰县县丞门口便停下来一辆黑色的车子,先是下来一个人撑了伞,而后又从后座上迎下来一个人,连带着司机总共三个人都是一水的军装,不过打头的衬在两个一米八多的个头中间矮了些,也单薄了些。
守门的一见是军装,赶紧上前询问,态度恭敬。可这三人并不买账,其中一个还大喝一声:“叫包照勋出来!”
包照勋出来的也快,他就害怕会不会是薛鹏捷来找他的麻烦。可是等看清了来者,却不觉得松了一口气,苏淳严都重伤在身还不知道能活到几何,更何况是他的闺女了,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嫁到了上海更是没人稀罕你咯!包照勋根本没把苏郡格放在眼里。
“不知三位有何贵干啊?”一撩长襟的袍边,包照勋洋洋不睬的径自坐在了太师椅上,那种劲头怎么就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
苏郡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果然还是前朝的大长辫子,除了这点让人看不顺眼外,他让人看不顺眼的地方还真多。比如那对老鼠眼,总是贼兮兮的,二寸长的山羊胡子本来就没几根还老是爱抚上几抚。
“来查账。”苏郡格更是没瞧得起他。
“查账?”包照勋立马警觉了起来。
“有什么不便之处吗?”
“怎么会,查便是了。我包照勋为人向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很是实在。古语有云,临大利而不易其义,可谓廉。为官数载,绝对不贪一石一粟。”这话说的真是大义凛然。
“呵呵,”苏郡格的干笑让人听上去有些讥讽的意味,“有没有贪谁说了都不算,查了账就知道了。”
包照勋陪笑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抚了抚山羊胡子。察省打成这个德行,她却一身军装的跑来查账,莫非是知道了什么?丁大康这个滑头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各位稍后,等本官把叫账房先生把账搬过来……”
“不必了,我们亲自过去看。”
都不用包照勋带路,苏郡格他们已然先行一步,直奔账房。包照勋心道:她是怎么知道账房在哪里的?
账目看得到是快,走马观花的过了一遍,包照勋是老狐狸了,随便翻翻哪一个月的都是滴水不漏。包照勋瞧着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闹了半天这几个人不过是来虚张声势而已。
账房先生却没有知县老爷这样的胆子,见人来查账靠在墙角站着直打哆嗦,看样子只有把他带走才能知道这其中的实情了。苏郡格也确实不是来查账,就算是,真的查也用不着她亲自动手,更何况,包照勋贪了这么些年他也绝对会有准备。账面上要是能看出来,那就不叫包照勋了。还是把账房先生拎回去,既方便又省心。苏郡格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办的。
包照勋果然慌了心,“慢着!”一激动就喝出了声。
“放肆!敢这么对大小姐说话!”跟着苏郡格来的警卫员是薛鹏捷的警卫班班长李正雄,二十几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更何况薛鹏捷也交代了,苏郡格的安危他全权负责。
眼瞧着李正雄的枪掏了出来,包照勋的心肝肺也跟着颤了几颤,怕死乃人之常情。
“哟!这谁呀!?敢在县衙大堂武舞刀弄枪的,这是没把我这武装团团长放在眼里呀?”
包照勋一乐,丁大康你可算是从温柔乡里睡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