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慌慌张张,跑到石正峰的面前,说道:“大人,不好啦,咱们这船漏水了,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战船进水太多,晃晃悠悠,无法前行了。
石正峰皱着眉头,无奈下令,“大家各自逃生去吧!”
宋军官兵们都懂得水性,跳进水里就向心岛方向游去。这时,芦苇荡里冲出了一艘艘小舢板,白色殷商的士兵们手持长矛,站在小舢板上,追上去,朝水里的宋军官兵就是一通无情地戳刺。
战船上有一艘小舢板,石正峰放下舢板,和七彩、傻强他们划着舢板,向心岛行去。
落在水里的宋军官兵们见到了舢板,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纷纷游过来,抓着舢板就往上爬。小小的舢板,被宋军官兵们抓扯着,犹如风雨中的一片落叶似的,摇摇摆摆。
七彩叫道:“你们别拽了,再拽舢板就要翻了!”
宋军官兵们根本不顾七彩的叫喊,抓住了舢板就不松手。如果这时石正峰拔出剑来,砍断官兵们的手指,就可以乘坐舢板,顺利地逃回心岛。但是,残杀自己人这种事情,石正峰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
石正峰下不去杀手,傻强、七彩也硬不起心肠。
傻强愁眉苦脸,说道:“正峰,现在该怎么办,你想想办法呀。”
石正峰看见了远处的白贼,叫道:“舢板不够用,我去抢一艘就是了。”
说着,石正峰跳进水里,就朝白贼们乘坐的舢板游了过去。
起风了,夜空中一团乌云遮蔽了残月,白贼们并没有注意到鱼一般向他们游过来的石正峰。石正峰潜在水下,游到了一艘舢板旁边,猛地窜出来,挥动手中利剑,就朝白贼们劈砍过去。
几个白贼只觉得寒光一闪,自己就血溅三尺,做了石正峰的剑下之鬼。
石正峰杀光了舢板上的白贼,把舢板朝远处的宋军官兵推去,叫道:“快上去!”
几个宋军官兵欣喜若狂,爬上了舢板,拼命地划着,逃往心岛方向。
石正峰又跳到了一艘白贼的舢板上,杀光了白贼,夺下了舢板,送给水里的宋军官兵。
岸边的白贼军官看着石正峰一个人兴风作浪,杀得数以百计的白贼不得安宁,很是愤怒。
白贼军官指着石正峰,命令身边的白贼,“给我打,给我打,打死他!”
岸边的白贼纷纷把弩炮对准了石正峰,石正峰正在一艘舢板上,和白贼们激战。突然,嗖嗖嗖......弩炮齐响,石块像一群蝗虫似的,打了过来。
石正峰身边的那些白贼躲闪不及,都被同伴发出的石炮打死了。石正峰转身跳进水里,就在即将入水的一刹那,一块石头打过来,擦到了石正峰的大腿,石正峰一阵剧痛,感觉整条腿都发不上力了。
“正峰,正峰!”七彩、傻强站在舢板上,焦急地呼喊着。
白贼军官大手一挥,命令白贼继续出击。白色殷商视人命如草芥,作战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人海战术。
被洗了脑的炮灰,前仆后继地往上冲,杀不死你也得缠死你。
七彩、傻强没有办法,只得驾着舢板离去。七彩哭成了泪人儿,想要跳进水里去搜救石正峰。
傻强拦住了七彩,说道:“七彩姑娘,你别冲动,吉人自有天相,正峰不会有事的。”
白贼军官指着水面,叫道:“刚才杀害我们众多弟兄的那小子在哪,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白贼军官要找的人就是石正峰,白贼们乘坐舢板,手持长矛,在水面上搜索起来。
石正峰的腿受了伤,无法游回到心岛,他使出了闭气法,潜在水下。月黑风高,白贼们搜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石正峰。
石正峰捂着伤腿,在水下慢慢游着,游出去很远,听不到白贼的吵闹声了,石正峰钻出水面,发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苍茫。
腿上的疼痛又发作了,石正峰倒吸一口凉气,朝岸边游去。游到了岸上之后,石正峰拖着伤腿,艰难地走着。
石正峰迷了路,不辨东西南北,只是不停地走着。走到天亮时分,石正峰看见一座大宅子出现在眼前。石正峰又冷又饿,想要过去讨些吃的,哪怕讨一碗热水喝喝也好。
石正峰上前敲了敲朱漆大门,敲了半天,门后才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叫喊,“谁呀,大清早的干什么呢?”
朱漆大门打开,一个睡眼惺忪、满脸横肉的家丁出现在石正峰的面前。
家丁正睡觉呢,被石正峰吵醒,心情本来就不好,再打量石正峰一番,狼狈落魄,十足的叫花子模样。
没等石正峰开口说话,家丁就横眉怒目,骂道:“臭要饭的,赶紧给老子滚,再敢敲门我打断你的腿!”
家丁伸手推了石正峰一把,感觉像是推在了一堵铜墙铁壁上,吃了一惊。
石正峰说道:“我不是臭要饭的,我只是个路人,想讨一碗水喝。”
家丁龇牙咧嘴,像吃人的老虎似的,气焰嚣张,叫道:“我管你是谁,赶紧给我滚!”
石正峰强压着怒火,指着家丁的鼻子,说道:“你可以让我走,但是你说话注意一点。”
“妈的,臭要饭的,给你脸你不要脸!”这家丁可能是仗着主子家财大气粗,平时没少做欺辱弱者的事。可惜他瞎了眼睛,把石正峰当做了弱者。
家丁抡着巴掌,就朝石正峰打了过去。石正峰眼中寒光一闪,抓住了家丁的手腕,上去一脚,踹在了家丁的肚子上。
这家丁哎呦一声,飞出去,摔在地上,摔了一个嘴啃泥。
门口的吵闹声惊动了其他的家丁,其他家丁纷纷走了过来,问道:“阿文,怎么回事?”
名叫阿文的家丁趴在地上,指着石正峰,叫道:“这臭要饭的来闹事,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家丁们全都瞪起了眼睛,叫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彭家来闹事。”
十几个家丁拿着木棍,撸胳膊挽袖,一窝蜂地冲上去,将石正峰团团围住。
石正峰说道:“我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来讨碗水喝,是这个家伙恶语相加,并且先动手打我的。”
“别废话,你敢打阿文,就是不把我们彭家放在眼里,弟兄们,上!”
这些家丁和那个阿文一样,都是凶恶惯了的,举起棍棒,劈头盖脸就朝石正峰打去。反正,这些家丁也掂量清楚了,石正峰是个外地人,还是个落魄之人,孤身一人,就是打死了,随便找个阴沟一扔,没人会追究。
石正峰是天赋神体,走了一夜,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十之七八,见这些家丁如此蛮横歹毒,他心底的怒火也被拱起来了。
用嘴和你们讲理,你们不听,那就只好用拳头和你们理论理论了。
石正峰拳风呼啸,奔着家丁们就打了过去。家丁们从来没遇到过石正峰这样强悍的武者,毫无招架之力,站在那就像活靶子一样,被石正峰打。
石正峰一拳打在一个家丁的脸上,那家丁的脸上立刻绽开了一朵血花,鼻子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地涌了上来。
石正峰又一拳打在了一个家丁的胸口,那家丁只觉得一阵胸闷,喘不上气来,张开嘴巴,咯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捂着胸口捂着嘴巴,站都站不稳。
十几个家丁,眨眼的功夫就被石正峰打倒了大半,还剩下两个家丁,惊恐地看着石正峰,不敢上前。
一个家丁咽了一口唾沫,对身边的同伴说道:“阿超,你在这盯着他,别让他跑了,我去叫救兵来。”
这时,院子里一群家丁簇拥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中年人身穿锦衣,是这大户人家的老爷,名叫彭坚。
彭坚见门口倒了一地的家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要搬救兵的家丁摇着尾巴,来到了彭坚的身边,说道:“老爷,您来得正好,这小子一大清早就来闹事,打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呀。”
石正峰朝彭坚抱了抱拳,不卑不亢,说道:“这位老爷,我只是路过贵府,想讨一碗水喝。没想到,贵府的家丁恶语相加,还要动手打我,我被迫还手。”
彭坚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十几个家丁,又看了看石正峰,问道:“这些人都是你打倒的?”
“是我打倒的,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石正峰站在那,顶天立地,不怒自威,浑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
彭坚对石正峰和家丁之间的纠纷,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石正峰以一人之力,毫发无损就放倒了他十几个家丁。
惊愕过后,彭坚的脸上露出了欣喜,对石正峰说道:“壮士,这些狗奴才不懂事,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彭坚的话说得很客气,石正峰也放缓了语气,说道:“我也是冲动,下手重了一些。”
石正峰这个人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
彭坚笑容满面,说道:“壮士,如不嫌弃,请到我府上一坐。”
彭坚指着自家院子,向石正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石正峰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进了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