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和夏侯洪安回到了海边的营房里,峰字营在定海有一支五百人的小队,小队的营房就建在海边。
石正峰和夏侯洪安也没什么官架子,在营房里找了两个干净的房间,就住进去,上床睡觉。营房距离大海很近,今晚又风高浪急,惊涛拍岸之声不绝于耳,石正峰听着听着,就入睡了。
在梦中,石正峰梦见遮天云率领越军前来攻打定海,定海失陷了,明州也失陷了,越军进入了明州城,开始烧杀掠抢,七彩、芸儿、墨小爱她们都被越军士兵捉住了,自己想要去救她们,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啊!......”
石正峰惊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全身。
海面上吹来的劲风吹开了窗户,灌了一屋子,石正峰起身去关窗。突然,石正峰看见暗夜中有人影闪过。那人影只是一闪而过,换做是普通人,根本不会在意,但是,石正峰可是火眼金睛,立刻关上了窗户,穿上鞋子,拎着一把刀,悄悄地出了房间。
石正峰看见几艘小船顶着风浪,冲上了海岸,一群蒙头遮面的黑衣人提着钢刀,从小船上跳下来,蹑手蹑脚,逼近营房。
石正峰挥刀劈倒了一个黑衣人,大吼一声:“有敌情!”
峰字营的将士们都是枕戈待旦,睡觉的时候闭着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听到了石正峰的叫喊,他们立刻跳起来,抄起武器就冲出营房。
黑衣人们本想着神不知鬼不觉,搞一场偷袭,没想到被石正峰发现了,偷袭变成了强攻,双方激战起来。
石正峰一把钢刀夺命索魂,冲在了最前面,杀得黑衣人们血肉横飞,在海岸上丢了一片尸体。峰字营将士们看着石正峰那伟岸的背影,士气高涨,跟在石正峰的身后一通冲杀,杀得黑衣人们步步后退。
夏侯洪安拿出了弓箭,看着哪个黑衣人蹦跶得欢实,就一箭射过去。利箭呼啸,黑衣人应声倒地。夏侯洪安箭无虚发,而且每一箭都是正中要害。
石正峰在前面冲杀,夏侯洪安在后面射箭,黑衣人们被这两尊杀神搅得心惊胆战,退到了海里,爬上小船,想要逃跑。
石正峰被几个不畏生死的黑衣人纠缠住,眼看着其余的黑衣人就要乘船逃走了,石正峰捡起岸边的大石头,狠狠地甩了出去。
西瓜大小的石头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向了小船。咕咚一声,大石头把小船砸出了一个大洞,船漏了,黑衣人们不得不从船上跳下来。
石正峰甩出石头,砸沉了几艘小船,黑衣人们被困在了岸边。
潜伏到岸上的黑衣人一共有二百多人,被石正峰、夏侯洪安他们一通砍杀之后,剩下了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被峰字营的将士们围住了。
有那凶悍的黑衣人不顾风浪,向大海深处游去,结果几个浪花打下来,那黑衣人就消失不见了。风高浪急,黑衣人们要是想游泳逃出去,九死一生。
石正峰握着刀,叫道:“缴械不杀!”
有几个黑衣人还不甘心,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怒吼着,冲向了石正峰。石正峰一人一刀,把这几个黑衣人全都砍翻在地。
其余的黑衣人总算是明白了,他们逃也逃不掉,想杀石正峰也杀不死。
黑衣人们丢下了兵器,举手投降,峰字营的将士们拿来绳索,将这些黑衣人捆绑起来,押回了营房。这些黑衣人刚开始还嘴硬,梗着脖子,什么也不肯说,但是,一番酷刑下来,有几个黑衣人熬不住了,老实交代了。
这些黑衣人都是越国战士,属于水鬼部队,他们奉命前来袭击定海驻军,为越军水师夺占定海打先锋。
夏侯洪安很是惊讶,说道:“越国什么时候有水师了?”
自从越国国都被吴军攻陷、遮天云被俘虏之后,越军水师全部被吴军收编了,残余的越国势力躲入山林之中,一直没有重建水师。
黑衣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们大王被俘虏之后,陶大人一直在暗中为越国积蓄力量,他叫越国商人造船经商,所有越国商人名下的商船,其实都是我们越国隐藏在民间的战船。时机成熟了,这些商船稍加改造,就是战船。”
石正峰问道:“你所说的陶大人是谁?”
黑衣人说道:“陶大人就是陶春成。”
石正峰看了夏侯洪安一眼,夏侯洪安说道:“这个陶春成原本是越国的将军,遮天云被俘之后,陶春成弃政从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现在是天下闻名的大富豪。”
石正峰说道:“其实他是以经商为幌子,为越国积蓄力量。”
夏侯洪安点了点头,说道:“现在看来是这么回事。”
遮天云被俘之后,越国一直没有散架,生越在山区积蓄力量,熟越则在平原转入地下,由陶春成等越国官员领导,暗中积蓄力量。
越族是南方第一大族,接受华夏文明的越人被称为“熟越”,保持越族原始风俗的越人被称为“生越”。
从黑衣人口中套出了情报,石正峰下令把这些黑衣人关押起来,然后对夏侯洪安说道:“越军水师马上就要打过来了,通知百姓,进入战斗状态,为了保卫家园,咱们要血战一场了。”
田丰在明州接到了消息,立刻率领峰字营水师全部战船,全速赶往定海。早晨,第一缕晨光刺透天际的时候,峰字营的水师终于赶到了定海,石正峰和夏侯洪安登上了战船。近百艘战船横在海面上,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等来了越军水师。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突然显现出一个个黑点,每一个黑点都是一艘战船。夏侯洪安看了一眼,有些心惊,越军水师的战船少说也有一二百艘。
夏侯洪安判断的不错,越军水师二百多艘战船全部出动,想要一口气吞下定海。
将士们面有畏惧之色,凑到了石正峰的身边,低声说道:“将军,敌人有二百多艘战船,我们只有八十多艘,这、这、这......”
石正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海战也是一个道理。”
石正峰摆出俾睨天下的气势,指着海面上黑压压一大片越军战船,说道:“一群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弹指之间,我就能叫它们灰飞烟灭!”
石正峰从容不迫,使将士们的心神稳定了一些,但是,将士们还是捏了一把汗,毕竟越军水师有二百多艘战船,实力是峰字营水师的三倍多。
石正峰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的越军水师,说道:“打仗一靠战术,二靠勇气,三靠武器,战术、勇气,咱们与越军不相上下,但是,在武器方面,咱们要远远优于越军。”
自从战争进入冷兵器时代之后,武器装备就成了决定因素。抗战时期,很多**不可谓不英勇,将领们的战术也不比日军差,为什么短短两三年之内,大半国土沦于腥膻?就是因为在武器装备方面,**落后日军太多。
大刀片子耍得再怎么威风,也挡不住子弹。
峰字营水师的战船一字排开,横在海面上,列阵等候。越军水师的战船一点一点逼近,水兵们在甲板上忙碌着,准备开战。
峰字营水师的战船装备的是火炮,越军水师的战船装备的是火箭,火箭与火炮相比,射程短,杀伤力低。
两军战船隔着老远的距离,峰字营水师的战船就装填火药、炮弹,点燃引信,发射火炮。
轰隆隆!......
海面上飘散开一团团硝烟,一阵阵炮声震耳欲聋,一颗颗炮弹呼啸着,划出抛物线,向越军战船打去。
越军战船上的水兵们以为还没有进入射程,一个个不慌不忙的,突然,炮声响起,吓得这些水兵是心惊胆战。
“怎么回事,敌人使的是妖法吗?!”越军水兵们不约而同,在心里冒起了同样的疑问。
还没等越军水兵们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炮弹已经打了过去。一颗颗炮弹势大力沉,打断了桅杆,打漏船身,打得越军战船木屑飞溅。
第一轮轰击过后,紧接着,第二轮轰击又开始了,越军水兵吓得魂飞魄散,有的水兵失足掉进了海里,有的水兵被飞射的炮弹所伤,顿时皮焦肉烂。
越军水师的主帅是连水生,连水生坐在指挥台上,准备进入射程之后,和峰字营水师展开决战。没想到,距离射程范围还有很大一段路程,峰字营水师就发动了攻击,而且使用的还是连水生从未见过的武器。
连水生的父亲是越人,母亲是吴人,他效忠于越国,十三岁的时候就被越国官方安插到吴军水师,学习水战。
连水生自以为精通水战,没想到,峰字营战船使出了稀奇古怪的武器,几轮轰击下来,就把连水生给打蒙了。
很多越军战船遭到轰击之后,停止了前进,在海面上成了活靶子,被峰字营战船活活打成了一堆碎渣,越军水兵们落入水中,呼喊挣扎,狼狈不堪。
越军官兵们跑到了连水生的身边,问道:“将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