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工们听到了朱扒皮给石正峰下达的任务,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奴工们一天的任务量是挖两万斤煤块,就是像牲口一样强壮的奴工,拼到极限,也只能挖三万斤煤块。
朱扒皮让石正峰挖五万斤煤块,这明显是想要石正峰的命。
有的奴工热心肠,想为石正峰说几句话,说道:“朱爷,这五万斤煤块......”
朱扒皮一下子瞪起了眼睛,冲着那奴工叫道:“闭嘴,你今天的任务量加两千斤!”
在这矿洞里,朱扒皮就是王,就是天,奴工们谁也不敢吭声,全都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挖煤。大牛、马汉很是愤怒,但是,石正峰一个劲地向他们俩使眼色,他们俩只好将满腔怒火,强压下去。
石正峰看着朱扒皮,说道:“我挖完五万斤煤块,就没事了?”
朱扒皮愣了一下,冷笑道:“对,你今天挖完五万斤煤块就没事了,挖不完就要挨鞭子。”
朱扒皮就是想找个理由,整死石正峰。大胡子监工是朱扒皮的干爹,有大胡子监工罩着,朱扒皮弄死一个奴工,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石正峰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看着朱扒皮,说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朱扒皮恼怒起来,叫道:“这话是我说的,大家都听着呢,五万斤煤块,少一斤我就抽死你!”
石正峰说道:“那你就把秤准备好了。”
朱扒皮还从来没见过石正峰这么嚣张的奴工,他叫来两个奴工,拿着秤,等着称煤。
石正峰微微一笑,拿着镐头就朝洞壁上的煤块刨了起来,很快就刨下了一地煤块。石正峰这速度快的,简直就像是一台挖掘机,旁边的奴工们都惊呆了,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看着石正峰。
朱扒皮气急败坏,冲着那些发呆的奴工叫道:“你们愣着干什么,不用干活儿呀?快挖煤,快挖煤!”
奴工们低着头继续挖煤,朱扒皮吩咐两个奴工,把石正峰刨下的那些煤块,上秤,称一称。
两个奴工看了看秤,统计了一下,瞠目结舌。
朱扒皮问道:“这些煤块一共多少斤呀?”
两个奴工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朱扒皮怒道:“你们俩傻啦,到底是多少斤?”
两个奴工定了定心神,说道:“朱爷,这些煤块一共是一万七千二百斤。”
“你们俩没算错?!”朱扒皮气急败坏。
两个奴工慌忙又重新计算了一遍,说道:“朱爷,我们没算错,确实是一万七千二百斤。”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石正峰就挖了一万七千二百斤煤块,这绝对是神速,要知道,那些身强体壮的奴工,累死累活,挖上一天,也就能挖两万多斤煤块。
朱扒皮气得像癞蛤蟆似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看着石正峰,说道:“小子,别得意,还差三万多斤呢。”
石正峰笑而不语,抡起镐头继续挖煤。
朱扒皮以为石正峰是憋着一口气,挖了一万七千二百斤煤块,现在这一口气泄了,石正峰就没了力气,马上就要撑不下去了。
朱扒皮在旁边看着,想要看石正峰出丑。但是,石正峰抡着煤块,不仅丝毫没有泄气的意思,反而精力越来越旺盛,一把镐头都刨烂了。
石正峰换一把镐头,继续刨,洞壁上的煤块簌簌掉落,在地上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朱扒皮看着石正峰,惊讶的神情在脸上一点一点加深,最后,朱扒皮张着嘴巴,下颌都要掉到脚面上去了。
石正峰刨烂了两把镐头,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那两个奴工说道:“称一称这些煤块多少斤。”
两个奴工手忙脚乱,开始称煤,旁边的奴工见他们俩忙不过来,上前帮忙。众奴工一番忙碌过后,称出了数目,看着那数目,认字的奴工都惊呆了。
一个奴工凑到了朱扒皮的身边,说道:“朱爷,这些煤块一共是四万零二十三斤,加上刚才的一万七千二百斤,一共是五万七千二百二十三斤。”
石正峰对朱扒皮说道:“多出的那七千二百二十三斤煤块,算我送你的。”
石正峰迈开步子就要走。
朱扒皮勃然大怒,叫道:“你要往哪走?!”
石正峰看了朱扒皮一眼,说道:“是你说的,我今天挖完五万斤煤块就没事了,我现在要出去透透气,休息休息。”
石正峰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走出了矿洞。朱扒皮看着石正峰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
奴工们每天有九个时辰在矿洞里挖煤,剩下三个时辰在矿洞外的工棚里休息。石正峰第一天进矿洞,干了还不到五个时辰,就出了矿洞,回工棚睡觉。
石正峰一觉睡醒,大牛、马汉和那些奴工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工棚。
奴工们看着石正峰,神情很是复杂,有的人敬佩石正峰,有的人嘲笑石正峰,还有的人为石正峰感到惋惜。
那个吃了石正峰黑馒头的奴工,凑到了石正峰的身边,低声说道:“小兄弟,你是有些本事,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朱扒皮。朱扒皮这个人歹毒得很,你今天得罪了他,以后难免要有苦头吃呀。”
朱扒皮站在工棚外面,狠狠地剜了石正峰一眼,然后向远处的土房走去。土房是监工们的住处,朱扒皮要去找他的干爹大胡子监工,和大胡子监工商议,怎么整死石正峰。
大牛、马汉凑到了石正峰的身边,说道:“大人,今天您崴了朱扒皮的面子,朱扒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得想办法提防他呀。”
石正峰满不在乎,说道:“一个小小的佣工,还入不得我的眼。”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为了防止朱扒皮的打击报复,石正峰还是做了一些准备的。趁着奴工们都睡觉的时候,石正峰悄悄地溜出了工棚。
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很短暂,对于疲惫的奴工们来说,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监工站在工棚外面,叫嚷到:“起来啦,起来啦,都起来啦!”
奴工们迷迷糊糊,机器人一般爬了起来,拿着镐头,排着队,向矿洞走去。奴工们可以休息,但是,矿洞不可以休息,奴工们被分成了几拨,轮换着休息,矿洞里一天十二个时辰,始终保持工作状态。
石正峰他们这些奴工上的是夜班,披星戴月,进入矿洞。朱扒皮和大胡子监工凑在一块,嘀嘀咕咕了几句,然后,朱扒皮的目光里透着一股阴冷,看着石正峰,笑了起来。
大牛、马汉紧紧地护在石正峰的身边,防止朱扒皮加害石正峰。
石正峰说道:“没事的,咱们兄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面对一个小小的朱扒皮,至于这么紧张吗?”
进了矿洞之后,几个佣工立刻凑到了朱扒皮的身边,这几个佣工都和朱扒皮关系不错,都属于大胡子监工的人。
他们盯着石正峰,目露杀机,正准备朝石正峰走过去,石正峰自己却笑呵呵地跑了过来。
“朱爷,我有东西要献给您。”
几个时辰之前,石正峰在朱扒皮面前还硬气得很,现在,就这般满脸堆笑。朱扒皮冷笑,心想,狗崽子,竟敢得罪我,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石正峰来到朱扒皮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碎银子,说道:“朱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朱扒皮看着那碎银子,挑了一下眉毛,问道:“你这银子是从哪来的?”
朱扒皮和几个佣工都是破落户出身,没见过什么银子,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当佣工。
石正峰说道:“朱爷,这银子是我在矿洞里捡的。”
“捡的?”现在,朱扒皮和佣工们的心思不在石正峰身上,而是在这银子上。
石正峰手指远处,说道:“就是在那里捡的,还有很多呢,白花花一片。”
朱扒皮疑惑地看着石正峰,说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石正峰说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朱爷你就把我打成肉酱喂狗!”
石正峰说得信誓旦旦,朱扒皮和佣工们还真有几分相信。
朱扒皮说道:“你现在就带我们过去,要是找不到银子,我们扒了你的皮!”
“肯定有银子,大家跟我来吧,”石正峰呵呵傻笑,带着佣工们向矿洞深处走去。
朱扒皮心想,等找到银子之后,再把石正峰打死也不迟。
银子,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朱扒皮和几个佣工都做着发财梦,笑呵呵地跟着石正峰,走向矿洞深处。
七转八拐,走了很长一段路,朱扒皮有些不耐烦了,叫道:“喂,那银子到底在什么地方?”
石正峰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和朱扒皮还有几个佣工。
石正峰变了脸色,说道:“就是这了。”
朱扒皮和佣工们提着灯笼,四处照了照,骂道:“狗崽子,哪里有银子,你他娘的耍我们是不是?!”
石正峰活动着筋骨,说道:“我不是要耍你们,我是要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