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隆业的逼迫下,楚军骑兵们迎着箭雨往上冲,落下一地尸体,一点一点逼近峰字营的弓箭手们。
石正峰回身一看,还有二百多峰字营将士没有过河,石正峰冲着弓箭手们叫道:“弟兄们,坚持住,换连弩!”
弓箭手们拿起了连弩,连弩是一种复杂的机械装置,一次可以连射十几支短箭,射速比弓箭要快出许多。
上百支连弩一起发射,嗖嗖嗖,满耳皆是破空之声,又有几十个楚军骑兵成了血刺猬。
袁隆业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说道:“石正峰,我要把你峰字营上上下下杀个干净!”
在弓箭手们的掩护下,所有峰字营将士都撤到了河对岸。
石正峰拿过一把朴刀,对弓箭手们说道:“我掩护,你们快撤退!”
石正峰身为一军主帅,竟然要拖在最后掩护,弓箭手们纷纷叫道:“大人,我们不能丢下你。”
石正峰叫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你们快分批撤退,退到河对岸去!”
大牛和几个亲兵在旁边说道:“大人,我们是您的亲兵,要寸步不离地保护您。”
大牛和几十个亲兵手持朴刀,跟在石正峰的身后,向楚军冲了过去。
石正峰、大牛他们手中的朴刀很是锋利,一刀下去砍断马腿,马背上的楚军骑兵跌倒在地,石正峰、大牛他们再挥刀上前,将楚军骑兵斩成两段。
袁隆业看着石正峰那龙精虎猛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心想,我堂堂五千兵马,还对付不了你这几十个人?
“来人呐,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这次,袁隆业不再要求活捉石正峰,而是直接下达了诛杀令。
楚军官兵们见石正峰杀死了那么多同袍,也想着杀了石正峰报仇。但是,石正峰实在是太过凶猛,又有大牛和亲兵们在旁边护卫。楚军官兵们几次冲锋之后,留下了一片尸体,连石正峰的一根手指都没伤到。
石正峰、大牛他们一边抵挡着楚军,一边向岸边的拱桥退去。
退到了桥边,石正峰冲着大牛他们叫道:“你们一个接着一个,退过桥去。”
亲兵们都知道石正峰不喜欢废话,便一个接着一个,登上拱桥,向对岸退去。
石正峰手握一把朴刀,舞出阵阵死亡旋风,绞杀着一切胆敢冲上前来的楚军官兵。楚军官兵在石正峰身边不停地倒下,一具具尸体都快堆成小山了。
袁隆业命令楚军弓箭手,“给我放箭,把这王八蛋给我射成刺猬!”
楚军弓箭手们弯弓搭箭,朝石正峰射出了一阵箭雨。石正峰急忙抓住了两个楚军士兵,把这两个倒霉蛋抓在身前,当做挡箭牌。
亲兵们一个个也撤走了,岸边就剩下石正峰和大牛两个人了,大牛身上中了几支羽箭,依然不肯撤离。
石正峰叫道:“大牛,你快过河!”
大牛倔得很,叫道:“大人,我要保护您的安全,您不走,我就不走!”
大牛拿定了主意,就是一百头牛也无法把他拉回头。石正峰无奈,只好和大牛一起向桥上退去。楚军弓箭手们依旧不停地射着箭,一支支羽箭被石正峰打飞,有的掉在了地上,有的落进了水里。
袁隆业抽出了一支箭,瞄准了石正峰猛地射了过去。利箭破空,直奔石正峰的面门而来,石正峰伸出手掌,一把抓住了这支箭。
石正峰抓着箭,觉得这箭有些古怪,正在疑惑之际,突然,利箭发出了嘎的一声响。箭头像一朵花苞似的,绽放开来,里面又飞出了一支箭头,射向石正峰。
袁隆业射出的是子母箭。
袁隆业得意地笑着,心想这子母箭可是神兵利器,石正峰肯定是防不胜防,受死吧。
一瞬间,母箭展开,子箭射向了石正峰的面门。箭头和石正峰的面门只有咫尺之距,石正峰下意识地躲闪一下,箭头钉在了石正峰的胳膊上,鲜血立刻飞溅起来。
袁隆业瞠目结舌,怎么回事,自己使出了子母箭竟然没有杀死石正峰,只是射伤了石正峰的一条胳膊。
石正峰忍着胳膊上的箭伤,和大牛一起踩着拱桥,向对岸狂奔而去。一群楚军士兵追杀着石正峰、大牛,冲上了拱桥。
这拱桥本来就不算宽敞,楚军士兵们又一窝蜂似的涌上去,当时就有几个身体孱弱的士兵,被同袍挤下桥,掉进河水里,噗通,噗通,像是下饺子似的。
夏侯洪安、鲍尽忠、马汉、田丰等人在对岸等着石正峰、大牛,见楚军士兵们追着石正峰、大牛上了桥,马汉拎着砍刀,要上桥帮助石正峰他们。
贡嘎拉在旁边拉住了马汉,说道:“马大人,您别上去,我有办法救大人。”
贡嘎拉吹了一声口哨,几条黑山犬闪电一般冲上了拱桥,跳起来,照着楚军士兵们的喉咙就咬了过去。
楚军士兵们没想到峰字营会突然放狗,被黑山犬咬得焦头烂额、方寸大乱,石正峰和大牛趁机下了桥,到了对岸的吴国国界。
贡嘎拉又吹了一声口哨,那些黑山犬听到了命令,立刻从桥上跳下去,跳到了河里,向吴国一侧的岸边游去。
没了黑山犬的袭扰,楚军士兵们又呐喊着,向岸边的峰字营将士们冲过去。
这时,峰字营火器小队的战士们走上前来,取出坛子装的火油,朝拱桥上抛了过去。一坛坛火油砸在了拱桥上,淋得拱桥上到处都是火油,楚军士兵们也喷了一身的火油。
紧接着,火器小队的战士们取出火折子,点燃了一只火把,扔到了拱桥上。
呼的一声,一座拱桥立刻就烧成了一片火海,拱桥上的楚军士兵也都惨叫着,烧成了一群火人,挣扎着,跳进了河里。
袁隆业眼睁睁地看着拱桥烧塌了,他率领五千楚军士兵,与石正峰隔河相望。袁隆业恨不得吃石正峰的肉、喝石正峰的血,指着石正峰,叫道:“小兔崽子,有种的别跑!”
石正峰看着袁隆业,说道:“我只是在楚国借路去吴国,你为什么苦苦相逼?”
“为什么?”袁隆业瞪起了眼睛,叫道:“你在新郑城外砍了我一刀,我要十刀、百刀地还给你!”
石正峰的眼睛里迸射出一道道寒芒,说道:“袁隆业,你这条命我先记下了,早晚我会来取!”
石正峰不是嗜杀成性之人,但是,袁隆业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石正峰,石正峰一忍再忍,现在是忍无可忍。
袁隆业哈哈大笑,说道:“石正峰,你马上就要死了,还在这大言不惭,说要杀我。”
石正峰和峰字营的将士们都很诧异,石正峰怎么就要死了,隔着一条河,袁隆业还能肋生双翼,飞过来吃了石正峰?
袁隆业指着石正峰的胳膊,说道:“我射出的那支子母箭,箭头上抹了毒。”
袁隆业这么一说,石正峰还真感觉胳膊的伤口有些异样,火辣辣的,还带着一股刺痒之感。
峰字营的一个军医凑过来,查看了一下石正峰的胳膊,低声说道:“大人,这箭头上确实有毒。”
夏侯洪安在旁边问道:“这毒严重吗?”
峰字营的军医里有几个人是农家弟子,对草药的药性了如指掌,他们仔细查看石正峰的伤口,很认真地说道:“这毒能解。”
夏侯洪安、鲍尽忠等人长出一口气,说道:“那就别愣着了,快给正峰解毒吧。”
峰字营将士们向吴国境内行去,石正峰坐在了马车上,军医们手忙脚乱地配制草药,敷在石正峰的伤口上。
箭头上的毒在石正峰的体内扩散,石正峰发着高烧,神智变得恍惚。但是,一个信念始终清晰地印在石正峰的脑海里。
“袁隆业,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袁隆业袭击新郑,将七彩掳走卖给了风里沙,现在又射了石正峰一箭,差点要了石正峰的性命。
不杀袁隆业,难消石正峰心头之恨!
石正峰敷上了草药,又服用了一碗汤药,昏睡过去,一直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这时,吴国已经发现峰字营入境,派出军队拦住了峰字营。石正峰告诉吴军将领,自己是看到了吴王的招贤令,前来投奔吴王的。
吴军将领得知了石正峰他们的来意,叫石正峰率领峰字营先就地驻扎,然后将此事上报吴王。
石正峰又对将领说,他的夫人被贼人劫掠、贩卖为奴,据说卖到了太子鱼得源的府上,希望鱼得源能释放夫人。
将领收了石正峰的银子,一口答应下来,会帮他查清此事的。
很快,将领就传来了消息,七彩确实是在太子鱼得源的府上,鱼得源还给石正峰带来了一封书信。
鱼得源在信上告诉石正峰,自己不会伤害七彩的,现在得知了七彩的身份,已经将七彩妥善安置,等待着石正峰前来姑苏城,与七彩团聚。
石正峰欣喜若狂,顾不得胳膊上的伤,火速赶往姑苏城。
姑苏是吴国的国都,峰字营将士们不能随意进入,鲍尽忠、夏侯洪安率领峰字营驻扎在吴楚边境,石正峰只带着亲兵队,快马加鞭,赶往姑苏城。
七彩安然无恙,石正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